(一)
“小马,我在这里。”
马越圻四处张望,五马街口人来人往。
“小马,我在这里。”
“你是谁?在哪?”
四周投来的是一双双陌生的眼神和一张张冷漠的面孔。
“低下头,看你的脚边。”一个声音回应道。
马越圻顺着声音的方向,低头一瞧。
坚硬的柏油路上除了零散的落叶,就是一包被丢弃的中华烟壳。
马越圻弯腰把烟壳拾起来,在手上换动了几下。
普普通通,没啥特别。
“笨蛋,不是烟壳。”我在树叶下面。
“你在逗我吗?”马越圻又朝四周张望了一下。
卖羊肉串的小贩,逛街的情侣,五味和里卖零食的大妈,都各忙各的。
是朋友的恶作剧吗?
马越圻眯起双眼,怂了怂600多度的近视眼镜来来回回四处张望了几遍。
这回他看的够仔细了,连阴暗处的犄角旮旯都仔仔细细的瞧了,确实没有熟识的人。
“瞧够了没有,把我捡起来。”这个声音有点生气了。
马越圻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缓缓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扒开了脚边的那片叶子。
叶子下面躺着一枚银色的硬币。
一枚普通的袁大头纪念币。
马越圻将硬币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心里嘀咕:“也值不了几个钱吗?”
“小马,你这个财迷!还不赶快把我放进口袋。”袁大头说话了。
“我没说话,你这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马越圻一惊,硬币掉落在地上。
“我不仅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还知道你周围的人在想什么。”硬币说。
“你是什么怪物。”马越圻突然觉的有些惊悚。
人群来来往往,与马越圻擦肩而过。
马越圻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
“别人看不到我,除了你。”袁大头的话带着一丝诡异。
“你是在这里等我吗?”马越圻惊奇的盯着眼前的那枚硬币。
“算是吧,我喜欢这样的出场方式。”袁大头的声音里有一丝窃喜。
“好吧。”马越圻将硬币捡起放进口袋。
半个小时后,马越圻回到家将硬币从口袋里掏出,放在书桌上。
他两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硬币,发着呆。
“我知道你有一连串的问题想知道,问吧!”桌上的袁大头开口了。
“你是神仙?妖怪?外星人?你从哪里来?”马越圻连珠炮般的发问。
“是什么限制了我们小马同学的想象力?现在的科幻电影?鬼神故事?还是操蛋的人生?”袁大头窃笑调侃道。
“是空着肚子,是贫穷。是今年找了第四份工作还是要被炒鱿鱼的窘境限制了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马越圻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
“还会自黑,说明你对生活还抱有希望。”
“遇到我,你的一切将会改变。”袁大头用上帝般的口吻说道。
“你会让我成为亿万富翁吗?”马越圻有点小激动。
“想的美!”
“我又不是神仙。虽然我有这个能力,但我不能使你变的富有。”
“自力更生,才能丰衣足食。”
“你的话就像教科书一样臭屁好吗?”袁大头的话让马越圻很生气。
“听我说,小马。我和你一样生活在这个蓝色的星球。我们要尊重秩序,尊重自然发生的一切。”
“你是地球人吗?马越圻问。
不,我来自地球,但不属于人类。”
“你是来自未来吗?”马越圻有些好奇。
“不,因该是往前数。来自于距离你们四十个光甲年。”
“那是什么时候?好像很遥远的样子,比6500万前的恐龙还要古老吗?”马越圻有些怀疑的嘲弄道。
“一光甲年等于一亿年。”袁大头的声音不卑不亢。
“你来自40亿年前的地球?”马越圻惊的掉下了下巴。
“嗯,我们就生活在你们的周围,只是你们看不到罢了。”
袁大头接着说道,
“我们存在于一个叫“极”的平行维度空间里,你们人类存在的是低维度空间,所以你们无法接触看到我们。
“那“极”的维度空间和我们的维度空间有啥不一样吗?”马越圻问。
“有很多不一样,最大的区别是,在“极”的维度空间里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
“在“极”里面一切皆为永恒。”袁大头答道。
“那你们永远不会变老,也永远不会有死亡了?”马越圻觉的这个事情太神奇了。
“变老与死亡是一种自然循环,只存在于没有“极”的低维度空间里,在”极“里面是没有循环的。”
“那你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人类也能打开“极”这个维度空间呢!“
”在地球上,有许多像你们人类一样存在的低维度空间,也有许多像我们一样打开“极”的维度空间的平行空间的存在,但要从低维度空间打开”极“需要很高的文明程度。“
“就现在来说,你们人类是无法开启“极的维度空间。”
“不过你们要注意,你们科技的发展会超越你们自身的控制能力。按照我们的演算,再过几十年人类如果没有进化,将会被自己创造的科技所淘汰,你们人类的文明也将毁之一旦,你们存在的这个维度空间里的生态链会重新链接寻找秩序点。”袁大头的话平淡而又骇人。
“那我们都会死吗?”马越圻有些恐惧。
“你说呢?”袁大头微笑道。
“我还不想死呢?”
“虽然,我很穷。”马越圻有些难过。
“怕也没有用,该来的自然会来!”袁大头的话真打击人。
马越圻两手一摊,眼帘下垂,显的非常沮丧。
“我还没有好好的享受过人生呢!”马越圻轻声的嗫嚅着。
“从人类诞生的那时候起,我们就一直在关注着你们。”
”你们发生的一切都在我们的眼鼻子底下,包括你们的过去和将来。“
”你们为什么要关注我们这么渺小的人类?是有所图谋吗?“马越圻问。
”算,是吧。“袁大头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
“假如没有我们,地球早就不复存在了。”这次袁大头的话没有调侃的意思。
”核弹,流行病毒,自然灾害,枯竭的资源......我们一直在暗中帮助你们。“
“真的吗?”马越圻若有所思。
“是的,救你们也是在帮助我们自己。”
真的吗,马越圻不敢相信。在他们眼中的低端生物(几百万年的人类)还能帮助他们(40亿年神一般的存在)。
“我们计算出数兆光年前,现行的宇宙已经膨胀到极限,发生了严重的裂壳现象。”袁大头的语调变的有些沉重。
“你们这么厉害,也有害怕的事情?再说都那么遥远的事情了,有啥好担心的?”马越圻觉的没啥大不了的。
”宇宙的浩瀚,是你无法想象的。数万光年也仅仅是一瞬而已。“
袁大头继续解释道,
“简单的说,我们的宇宙就像平静的湖水,裂缝就像湖中央被石头砸了一个口子,湖面荡起的涟漪会一圈一圈向四周扩散,它影响覆盖到的维度空间都将会发生折叠震荡撕裂,时间,物质,光源,声音,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都将会被吸入裂缝的罅隙里,就算在”极“里面也不会幸免。”
“那裂缝离我们还有多远?”马越圻紧张的问道。
“据我们观察,离地球几百光年的地方就已经开了好几个黑口子。”
“有这么严重?”马越圻害怕了。
“还有更严重的,裂壳现象的终极就是宇宙大爆炸。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空气,水,地球,太阳系,银河系,河外星系一切归零。”袁大头语调越发沉重。
“那我们有解决的办法吗,好歹你们也是在地球上混了这么久的扛把子?”马越圻追问道。
“其实我们早在10亿年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宇宙裂壳现象,然后我们花了10亿年的时间反复演算才找到了一丝解决的希望。
“有解决的办法就好。”马越圻淡淡的舒了一口气。
“什么法子。”马越圻盯着硬币问道。
袁大头突然安静下来,不在说话。
屋里的橘色吊灯渐渐暗淡。
桌上的袁大头像被施了魔法般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躺在那里,睡去一般。
屋内四周黢黑寂静,
天花板上忽然有晶莹小点明明灭灭。
马越圻抬头一看,
头顶之上漫天的星辰,
浩渺的苍穹仅在咫尺。
(二)
好壮观的星辰大海。
在宇宙里,人类世界比一颗微尘还要渺小。
“这一粒粒的闪亮星斑,都是一颗颗行星吗?”马越圻问
“不,小马。你看到的不是行星,而是存在在这个宇宙里的维度空间。”
“不过一般有行星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维度空间存在。”
这声音来自马越圻头顶上方的某个角落,音质机械、响亮、空旷。
“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奇怪,就不能换个骚包一点的吗?”
“哈哈,以我对你们人类的了解,这个声音能显的比较专业。”俏皮的机械声显的有点滑稽。
“好吧,那我们人类的地球在哪里?”马越圻问。
“太阳系在你的左前方30度角的位置,太阳是最大最亮的那个点,地球就在它右边第4个小亮点。”
”一、二、三.....十四。”一、二、三.....十四?“马越圻又数了一遍。
“不对啊,太阳系不是只有九大行星吗?为什么有十四个亮点呢?”马越圻觉的很奇怪。
“一个维度空间不是代表一个行星吗?”
“小马,我来告诉你们人类在这个知识上的盲点。”声音回答道。
“如果把我们现存的宇宙比喻成一个人的话,维度空间就好比是人体身上的器官,它们是同时存在的。”
“你们人类肉眼看到的行星是宇宙内维度空间之间互相作用下而形成的产物。”
“你的意思就是说先有的维度空间,行星是之后形成的是吗?马越圻似乎有些明白了。
“是的。”声音答道。
“那么太阳系里这几个未知的维度空间,以后会形成行星吗?”马越圻问
“可能几百年就形成了,也可能几亿年也不会。这是未知的,我们也无法演算出来。”声音回应道。
“你们依赖的”极“不是一种永恒的存在吗?也不能搞定吗?”马越圻突然有点轴,他觉得如果没有时间的约束,一切问题将都不是问题。
“小马,你可能对”极“不是很了解。在“极”里面一切都是定数,一切都是可以预知和演算的。“极”外的宇宙是有时间概念的,存在了变数。我们的极也需要不断的演化,所以我们经常往返于有“极”和无“极”的低阶维度空间来获取我们需要得到的一些东西。
“嘿嘿,那么说,你们来到我们的维度空间,说明我们人类也是有价值的了?”马越圻强烈的为自己的同胞们刷了一下存在感。
”是的。“声音回答的很机械。
突然马越圻想到了一些事情,他觉的这件事非问不可。
“你们不是很尊重秩序和自然规律吗?为什么还要来帮助我们人类?,你们不怕改变秩序影响自然规律吗?”
“哈哈,既然你问到了这个问题,我就告诉你一个你们人类还未知的秘密。”
这机械的声音笑起来特别的怪异。
“什么秘密,少卖关子!”其实对于秘密这个词,大家都特别有好奇心。
“你照过镜子吗?”声音问
“当然。”马越圻暗自发笑,男人有时候也需要臭美一下。
突然,马越圻的前后出现了两面大大的门形镜子。
“小马,你站在两面镜子中间,你看到了什么?”声音问
“镜子里有很多个自己,而且一扇镜子里面还叠着另外一扇,反反复复的叠加延伸到了视线的尽头。”
站在两面镜子中间的马越圻感到了一些不安和恐惧。
”小马,你有发现镜子里的异样吗?“
马越圻仔细一瞧,果然有些不同。
每一层镜子里的马越圻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每一层镜子里面仿佛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为什么会这样!”马越圻惊悚的问道。
“小马,你不要怕。“声音安慰道。
”维度空间里面平行着无数个时间轴带,就像你看到的一面面镜子。“
”一面镜子代表了一个时间轴带。而小马你就生活在其中一个时间轴带里面。”
“它们会互相串门吗?不,我想说的是相互影响!”马越圻纠正了一下自己的措词。
“每个时间轴带都是独立存在的,它们永远不会交集。“
“面对着无数个自己,却各不相识?”马越圻觉得即惊悚却又兴奋不已。
“我好想了解他们的生活。我的意思是说我想知道每个时间轴带里的自己生活过的这么样?”
“好奇是低阶智慧体成长的原动力。”回答的声音却显的有些冷漠。
“你们就没有好奇的事情?”马越圻觉的应该贫一下。
“没有。”声音依旧冷漠。
”那你们为什么会找到我?或者说为什么从无数的时间轴带中找到我们这个时间轴带?“
马越圻心中突然涌出无数个问题想要知道。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
突然四周变的十分安静,半响后,声音又响了起来。
“因为我们发现,你们的时间轴带的运动轨迹发生了很细微的偏移。”
“那又会这么样呢?”马越圻好奇的问。
“你没好好的学过数学吗?”声音嘲笑道。
“你的意思是时间轴带会改变它的轨迹,与其他时间轴带发生交集吗?”马越圻突然有点开窍了。
“这个就是你们演算了10亿年发现的?”马越圻觉的好笑。
“是的,我们花了你们人类相当于10亿年的时间从无数条时间轴带中找到了你们,并一直关注你们。”
“那这个和宇宙裂壳现象,宇宙大爆炸又有什么关系呢?”马越圻追问道。
”小马,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所存在的这个未知的宇宙也是一个平行的宇宙。
演算的结果告诉我们,你们所处的时间轴带出现的轻微偏移是我们躲过这次灾难的关键所在。
“那为什么你们会找到我?”马越圻觉得越发蹊跷。
突然,浩瀚的苍穹消失了。
天花板上的吊灯也渐渐地亮了起来。
那枚躺在书桌上的袁大头也有了原来应有的光泽。
屋子里的一切恢复到了原来该有的样子。
“你还在吗?“马越圻问桌子上的袁大头。
”当然。“袁大头回答。
”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袁大头问。
”现在,我暂时又不想知道了。马越圻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你准备开始跟我讨价还价了吗?”袁大头的反应却出人意外的平静。
“既然你们来找我,就是有求于我,不是吗?”
“你不害怕我们吗?”袁大头问
“不怕,既然你们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我,又告诉我这么多的细节。就是你们不能强迫我做一些我自己意志外的东西,难道不是吗?马越圻调侃道。
“提出你的条件,精明的小马同学。”
“我的条件对你们来说太EARY了。”
"做这个世界上最富有最骚包的男人是吗?"袁大头的反应还是如此的平静.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马越圻又一次惊掉了下巴。
“在五马街口,我们相遇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能读取你大脑里的信息,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你很贪心,但我满足你的要求。”
袁大头在书桌上消失了。
(三)
马越圻慢慢的撑开了眼皮,眼前朦朦胧胧,白晃晃的一片。
昨晚也许睡的太沉了,胸口有些发闷。
他听见旁边好像有轻微的呼吸声,
他转过脸来,一瞧。
是一个姑娘。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微卷的金发,她的呼吸是那么的微弱匀称。
马越圻注意到这个姑娘的半个身子正压在自己的身上,她的手搂正着自己的腰。
这是一个大约一百多平方的卧室,四周的墙是奶白色的。马越圻正躺在一张偌大的圆形水床上,靠床的墙上挂着一幅裸体抽象画,从画的色彩与层次上看,必定出自某位大师之手。床上方的欧式古铜吊灯也十分考究,从它的漆面上判断应该是欧洲中世纪的。四周都是一些精致而名贵的装饰物,七个字形容-奢靡豪华上档次。
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躺在身边的这位美人我该这么办才是正经事。
马越圻已经开始心猿意马了。
袁大头啊,袁大头。这么说你好呢,好歹也让我跟这位姑娘来一次浪漫的邂逅,简单的做下自我介绍,这样赤裸裸的躺在我的床上,你要我这个道貌岸然的人该这么办?
少装逼了,一切都是按照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发展的。
那我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再装矜持,我就是傻逼了。
马越圻转了个身子,将金发女郎压在身下,女郎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让马越圻早已把持不住了。
这时金发姑娘醒了,她温柔的用手指抵住了马越圻炽热的唇,露出了花一般的笑容。
她微微的张开红唇说道,
“亲爱的,稍等片刻我去冲个澡!”
此时,马越圻的某个部位已经不听使唤了。
但他还是违心的说:“去吧,等你。”
金发姑娘魅眼一抛,将马越圻轻轻的推开,朝屋内的浴室走去。
她曼妙的曲线一览无遗。
马越圻全身燥热的厉害,他一把抓起了床边上的酒瓶子,一饮而尽。
美女,烈酒,马越圻两眼迷离。
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缓缓进来一个打扮绅士的老头。
“马爵士,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巴菲特先生来了,在会客室等您。”老头用的是标准的伦敦腔普通话。
“不好意思,酒喝多了有点断片!”您是?
“我是您的管家,老福。”管家老福恭敬的回答。
“还好不是我的老爸,“马越圻吓了一跳
“告诉那个什么叫巴菲特的人,说我现在很忙,没空招呼他!”
“那昨天约好的,上午9点跟盖茨打桥牌,10点与扎克伯格谈未来全球网络信息趋势研讨,还有......
“统统取消掉,你不知道我现在很忙吗。”马越圻生气的打断了管家老福的日程安排汇报。
“老福,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没事不要来打搅我。”
“好的,爵士!”老福十分恭敬正要转身离开。
“等下,老福。”马越圻突然把老福又叫住了。
他腆着脸笑着问道:“老福,问你个事儿?“
“爵士,您请说。”
马越圻朝浴室的方向偷偷的瞄了几眼,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今天在我房里的那个妞一晚要付多少票子?”
这话问的有些唐突,但以后可以拿来当吹牛逼的谈资,马越圻觉得必须得先了解一下。
老福被马越圻的话问的突然楞住了。
“当然了,我知道自己有花不完的钱,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马越圻觉得自己的语气应该再淡定一点。
“付钱?“500万美金吧。“老福回答。
“这么贵!镶金的吗?”马越圻不怀好意的调侃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老福诚实的有些呆板。
“不过, 能跟您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同房,她付的钱也是值得的。”
“她付钱给我。”马越圻的下巴又一次合不上了。
“是的,而且只有上流的名媛才能获得这个拍卖与您共度良宵的机会!”
“500万美金真的一点也不贵。”老福诚恳的说道。
“好吧,原来我才是那个卖肉的!”马越圻自嘲的唏嘘了一下,关上了房门。
老福刚走。
马越圻便闪电般的出现在了屋内的铜镜前,仔细的端详起自己的容貌来。
鼻子还是那个鼻子,脸还是那张老脸。马越圻发现自己的样子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也许我的魅力不在我的脸上,应该是气质特别出众。
对着镜子,马越圻点头给予自己肯定。
皇帝的新装告诉我们,人最会自欺欺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马越圻哧溜一下翻腾到大水床上,翘起脚,哼起歌来。
浴室的门打开了,朦胧的水汽中,一个曼妙的轮廓朝马越圻缓缓走来。
前面一饮而尽的烈酒,醉意慢慢的爬遍了马越圻的全身。
姑娘的轮廓渐渐的清晰起来,她丰韵的酮体上披了一层薄薄的黑纱。
撩人的身姿慢慢的靠近,像一朵娇嫩的黑色曼陀罗花慢慢的爬上了水床的一边。
马越圻的心跟着水床开始一起荡漾起来。
他压在她的身子上。
她的纤手慢慢的在马越圻的皮肤上游走, 她的手光滑而湿润。
几个翻滚后,两人粘在了一起。
血脉喷张,呼吸急促,汗流浃背。
马越圻急不可耐的扯下了她最后一道防线,薄薄的小内内。
一切竟在不言中。
突然有一物从她夹紧的两胯之间弹了出来。
什么状况?
带着浓浓的醉意,马越圻伸手一摸。
一片死寂之后,
我们听到了马越圻撕心裂肺的惨叫。
只见他疯了一般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从屋子里冲了出去。
如同晴空之下劈下的一道闪电。
马越圻气急败坏的把袁大头从睡裤口袋里掏了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突然,画面变的模糊起来。
马越圻身后的别墅消失了,管家消失了,金色女郎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天花板上的橘色吊灯又亮了起来,可恶的袁大头还是躺在自己的书桌之上。
原来这一切都是幻觉,马越圻哪里也没去,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墙上的时钟显示,时间仅仅过了两分钟。
美女,烈酒,管家,别墅都是假的,XX的,还给我整了个人妖!马越圻朝袁大头怒吼道。
片刻之后,袁大头说话了。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你要的都得到了。”
“我要人妖吗?”马越圻真的很愤怒!
“你要大胸,大屁股的美女是吗?”
“是又这么样?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对?”马越圻鼻子都气歪了。
“好了,别生气了。这回我帮你找个你喜欢的正常人。”袁大头觉得应该安抚一下。
“真的?”马越圻还是比较容易哄的。
“我们不是还有求于你吗?“袁大头这次的语气很真诚。
"再给我整出个幺蛾子,你走好不送!"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家不就住在高公桥吗?走,我们就去纱帽河,那里姑娘多。”
马越圻心有余悸,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放心。
现在是晚上7点半,正是姑娘们出来逛街的时间。
谁怕谁,乌龟怕铁锤。
马越圻将袁大头放进口袋,下楼朝附近的纱帽河逛去。
(四)
纱帽河在温州最富盛名的五马街旁边,是名副其实的女人街,这里的各种名小吃,琳琅满目的女装首饰化妆品,都是精心为出来逛街的姑娘们准备的。
马越圻徘徊在女人堆中,有种众星捧月的感受。
选择的东西越多,人越会犯选择困难症。
在来来回回的逛了大半个钟头后,袁大头问, “有看上合适的姑娘吗?”
马越圻纠结的用眼神四处打量,仿佛觉的每个姑娘都很合适又都还差点什么似得。
“先挑一个,不合适再换。”袁大头说。
马越圻又前前后后的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就这么招吧。
“左前方,那个在做美甲的姑娘不错。”马越圻盯着那个姑娘说道。
瞧那姑娘二十上下,明眸,圆脸,肤白,身材匀称苗条,穿着时尚。
“喜欢,你就上去翻她的牌。”袁大头回答。
“就这样上去?别人不搭理我这么办?”马越圻有点心虚。
“不是有我吗?”袁大头淡淡的说道。
“这次,你可不要晃点我?”说着马越圻壮着胆子朝那姑娘走去。
美甲店里做美甲的人很多,都是一些打扮入时的年轻姑娘。
离姑娘半个身位的地方,马越圻站住了,他轻轻的问袁大头:“我该说些什么呢。”
“你跟她说,“等你很久了,可以走了吗?”
“就这么简单?”马越圻有点怀疑。
“你不试试这么知道?”袁大头的语气很淡定。
马越圻用手撩了撩自己的刘海,壮着胆子挨到姑娘的旁边。
用蚊子般不自信的声音说:“等你很久了,可以走了吗?”
姑娘突然转过脸来,白了他一眼。
“死鬼,这么现在才来!”
姑娘的话让马越圻一愣。
还好马越圻也算机灵,立即答道:“不是这附近的人多吗,挤进来费了些时间。”
“肚子都饿瘪了知道吗?让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赶紧买单走人。”姑娘生气的说。
“多少钱?”马越圻问店主
“1688元,先生。”
“修几个美甲要这么贵?”马越圻有点不高兴了。
“先生,美甲只需要200块钱,不过您女朋友在店里还拿了一套护肤用品和几副首饰,加起来一共1688元。”
“先生您是付现金呢还是刷支付宝?”
马越圻有点蒙圈了,1688不是小半个月的薪水吗?
“你今天是这么了?平时买单的时候从来不问价钱的?”姑娘觉的马越圻这样说话有点伤了她的面子。
“钱不是问题,只是我不想被这家店里的人当傻瓜看!”马越圻强颜欢笑,心里那个苦啊。
该付的钱还是要付的,余额宝里的钱一下子被刷了那么多,马越圻一阵肉疼。
姑娘倒是很大方,一手挽住了马越圻的胳膊,小脸挨着说:“亲爱的咱们吃饭去!”
被这姑娘这么温柔的一撩,马越圻的心倒是一酥,心想,反正钱都出去了,人家也不会还给我,老子就装的大方点。
两人朝门口走去。
店门口一男的,四十岁上下,戴副金丝眼镜,左手夹着小包右手捧着鲜花朝店里张望,她的女朋友不见了。
“妳想吃点啥?”马越圻温柔的问
“昨天不是说好的吗?”吃自助餐呀!”姑娘有点不高兴了。
马越圻突然想到虞师里有一家自助餐厅很便宜,一个人68就可以搞定。
马越圻正准备伸手拦出租车,就被姑娘叫住。
“干嘛呀。”
“打车过去。”马越圻回答。
“亲爱的,你真会疼人,就这几步路,还打车呢!”
马越圻一脸懵逼。
“国际大酒店,右拐,往前走几步不就到了吗?”姑娘一脸的辛福。
马越圻差点要咳出一腔老血来。
“今晚是国际大酒店的名媛之夜,自助餐688一个人,先生。”国际大酒店的服务生还是很有礼貌的。
马越圻真的很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不过自己约的炮,这么也得打完。
坐在国际大酒店的旋转餐厅的大窗前能鸟览半个温州城,美景美人当前,马越圻想想虽然钱花的是多了一些,但总算还是有一些回报的。
“你在想什么?”姑娘问。
“我在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坐着该有多好!”马越圻望着窗外,夜幕下的温州城里灯火阑珊。
姑娘觉的好笑,她说:“我俩都认识半年了,来国际也不下十来回了,你还这么长情!”
“还记得我们是这么相识的吗?”马越圻问
“当然了,那时我还在人民路的天上人间上班,你带着客户来喝酒认识的呗!”姑娘一口抿空了高脚杯里的红酒。
原来,坐在马越圻面前的这位姑娘是在ktv里上班的“公主”。
马越圻心里一阵抓狂,他想正儿八经的谈一次恋爱,而且他心仪的女子应该不涉及风尘。
“妳为什么要做这一行?”马越圻问
“为了钱。”姑娘回答的很干脆。
“不是有很多工作可以赚钱的吗?”
“我做过一些别的工作,太脏太累,又赚不到钱。”
“你今天是这么了?你从来不打听这些的!姑娘觉的有些奇怪。
“我不是觉的做这行太幸苦吗,寻思着给妳换个事情做做。”马越圻应付道。
“算了吧,乘着年轻再折腾几年。钱赚够了,我就回去把自己嫁了。”
姑娘一杯一杯喝下红酒,也有些醉意。
“那我们呢?”马越圻故意问。
“我们?”你有老婆,有孩子,有家庭。事业有成。”
“我很清楚,我自己在你心中的份量。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就会在你的世界里消失。”姑娘的语气很伤感,似乎马越圻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个。”马越圻觉的自己有点过分了,想安慰一下。
“我知道你对我挺好的,我要什么,你给我买什么?但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姑娘眼眶里的东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眼前的这一幕让马越圻觉的特别的不自在。
“这是要闹哪样?袁大头,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赶快结束这一切。”
“好的,现在你起身。对姑娘说,你要去卫生间。”
“就这么溜了?”
“等会她的男朋友会来接她,一切会很自然的发生,没有任何破绽的。”
从国际大酒店里出来已经是快10点了,外面的风有点凉。
“袁大头,我需要的是那种萍水相逢的,简简单单的女孩子,你懂吗?”
“没有一些经历,你就不会对女孩子有深刻的认识。”
“自然有自然的规律,强扭的瓜是不甜的,想要自己的缘分,就要靠自己努力!”
“人民路前方200米有个肯德基,它对面的公交车站里,就有你要找的人!”
天空下起小雨,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公交站前挤满了躲雨与赶最后一班车回家的人。
对面肯德基门口的霓虹灯一闪一烁,马越圻抹干了落在脸上的雨水,望着站台旁孤单的晚灯。
这时背后有人轻轻的敲了下他的肩膀,马越圻迟疑了一下回头一瞧。
眼前是一位背着浅色小挎包的清秀姑娘。
“马越圻。”姑娘开口叫道。
“嗯,妳是?”马越圻想不起眼前的姑娘是谁。
“我是林佳!"姑娘笑着说。
“林佳?不会吧,妳以前不是....马越圻觉的不能把后半截伤人的话说出来。
“一百斤的小胖子是吧,我的小学同学!”林佳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忌讳以前的样子。
“是啊,那时候妳真的很胖,现在像换了个人似的!”马越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那时候我坐在你的前排,你老是用圆珠笔戳我的后背,我可都记得哦。”林佳说。
“这你还都记得啊!”马越圻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小学里,就你我记得最清楚了!”林佳说。
“女人真记仇!”马越圻心里嘀咕。
“你在这里干嘛,坐车吗?记得你家就住这附近的。”林佳问
“这不是下雨吗?我在这里避避雨呢!”马越圻想我这么可能跟你说我是在这里找女朋友的。
“你呢,这么迟了哪里回来。”马越圻问
“刚在对面的新中国影城里看完电影呢!”林佳微微一笑。
“什么电影?”
“《西虹市首富》”
“哦,我在家看过枪版的。看了一半就关掉了,我觉的比较无聊。”
“你指的的是电影的内容吗?”林佳问
“是的,10亿用一个月花完还要费那么大的功夫!”马越圻调侃道。
“那你有什么聪明的办法吗?林佳笑着问
“当然,如果我能有机会继承上百亿的家产,花光10亿我用3天就够了!”马越圻不屑的说道。
“这么厉害,说说看你这么花完的。”林佳觉的有些不可思议。
“这有何难!”马越圻嘴角一扬。
“第一天一大早我就去我们这里最大的银行,告诉他们的行长,在今天下班之前给我提出一千万现金来,否者你们银行就会永远失去我这个大客户。
“第二天我会拿着一千万现金坐头等舱飞去香港找到香港最大的传媒公司,把一千万佣金砸到他们的桌上。我会告诉他们,在一天之内我要他们不惜代价的去签下世界各国城市的大型户外广告。我合计了一下,世界上一共有两百多个国家,一万多个城市,不惜代价的去签约。10亿的广告费还是很容易花出去的。“
“第三天嘛......”马越圻故意拉长了语调,“东京,上海,伦敦,纽约,香港的户外大屏幕上就会在统一时间打出一个广告。”
马越圻略微沉吟了一下,“广告词就是“亲爱的某某女生,嫁给我吧!”
“妳看,这样的求婚够轰动吧!”马越圻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能掰。
林佳没有说话。
过了半响,林佳说,
“我喜欢沈腾。”
“为什么,他又不帅?”马越圻有些好奇。
“因为他像我一个暗恋的男生。”林佳笑了
仔细一瞧,林佳笑起来还是挺可爱的。
以前的小胖子,现在的林佳,马越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蒙。
这时五路公交车来了,林佳向马越圻挥了挥手匆匆的上车走了。
“这女孩子这么样?”袁大头问
“挺不错的,不过.......
“你有阴影是吗?她胖胖的时候你是班上欺负她最厉害的一个男生。“
“有一次你把一只癞蛤蟆放在她的书包里,吓的她好几天都不敢来上学,是吗?”
“你能不揭人老底吗?”马越圻有点生气。
“今天在这里怎么会遇见她?又是你的特意安排吗?马越圻问。
“就算今天你不遇见她,以后某个时候你俩也会相遇。”袁大头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马越圻很想知道原因。
“因为她就是你的真命佳人,谁也无法阻止你们的缘分,这是天注定的。”袁大头说。
“好吧,那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马越圻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们需要的东西,就在你的脑子里?”袁大头的话把马越圻吓了一跳。
“你不会想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吗?”马越圻紧张的问。
“当然不会了!”袁大头神秘的一笑。
“你的大脑深处藏着我们需要的东西,只是暂时没有被激活而已。”
“我的大脑里藏着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会被激活?”马越圻觉得这事有点惊悚。
“我们需要一张藏在你脑袋里的维度空间导航图。当你遇到合适的人,导航图就会被激活。”袁大头的语气很平淡。
“维度空间导航图?它有什么用?”马越圻预感到自己脑袋里的东西似乎很重要。
“它能准确的引导我们找到时间轴带偏移的那个坐标点。但你脑子里的图只是一部分,我们需要靠你来找到其余的部分。”
“林佳是你们要找的人吗?”马越圻沉吟了一下说道。
“林佳只是已知的其中的一个。其他人都是未知的。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我们要找的人都是与你有所交集的。”
“为什么维度空间的导航图会在我们的脑子里,而不是其他人的身上?”
“问的好,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一个真相。”袁大头说。
“只有脑袋里存有维度空间导航图的人才是这个空间里实体存在的。”
“这是什么意思,其他的人呢?”
“维度空间与实体人是同生同源的,就算是实体人的肉身灭了,但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却能一直存在。除了实体人,其他人只是这个维度空间里一些自我复制的数据罢了。
袁大头的话平淡的令人生寒。
太多的不可思议,太多的未知谜团摆在马越圻眼前。
夜已深,路上行人稀稀落落,马越圻突然停下脚步,凝望着空中的小雨。在他的心中,有惶恐,有期待,还有莫名的躁动。雨水忽明忽暗的落下,世界变得苍白,变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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