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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7日 星期二 晴到多云
初中临毕业的暑假,外婆家的舅舅还有弟弟妹妹们邀我去玩,主要就是因为我是个好学生,可给舅舅家的孩子们做个好榜样。
天时地理不凑巧。舅舅家的孩子们得帮大人们农忙,我反而落得清闲,一个人去攀爬外婆家附近那座令人心旷神怡的宝塔山。
百无聊赖,那天清晨我就去登宝塔山。听大人说宝塔山神秘不可测,风景绮丽缭绕,奇异珍果多多,山巅风云突变,善男信女膜拜,很多年轻人都把此山称之为“爱情山”。
那时的我懵懂无知,大人们的议论只当耳边风。山上有可口的野果倒是心之想往,于是和外公外婆、舅舅等交代了去向,就义无反顾,踏上初攀宝塔山的征程。
平原上长大的我初来乍到,啥都新鲜。那小松鼠此树跳那枝桠,那野杨桃酸甜也脍炙人口,那不知名的山花迎风摇曳,不经意间就采摘了一束芳香四溢的鲜花,掬一捧山泉水清凉解渴,水中小鱼游荡,其乐癫癫。
忽然从上方山道传来“哎吆”叫喊,扔下花束赶去望见一姐姐尴尬现身前。好像该姐姐扭伤了脚,痛苦不堪。从未遭遇如此景象。
但见姐姐满头大汗,摸着自己的伤脚不停揉搓。侧身欲闪过,姐姐却用身子挡住了我。
姐姐红唇白齿开了腔,说是一不小心崴了脚遭了殃,问我可否把她送回家。
我哪经过如此场面,眼珠子却嘀哩咕噜盯着这陌生姐姐转。长这么大,可从未见过这般惊艳的神仙姐姐,仿佛就是天女下凡。
其实当时的我就一天真无邪少年,所以这个姐姐说什么都言听计从。只觉得姐姐比看过的《聊斋志异》里的狐仙还妖美。
姐姐要我这个弟弟搀她下山,一定有重谢。我稀里糊涂的样子、她说啥就干啥。下山不是很容易,姐姐趁势扒到我身上指挥我,说弟弟啊你只管走好自己脚下路。我只觉得后背热气蒸腾,姐姐有俩啥玩意烫着了我。
云里雾里一般,山脚一拐弯,把那姐姐背到她家门前。人们都去干活,就我俩。
我着了魔一般听姐姐话、跟姐姐走。推开那朱红漆大门,穿过绿荫葱葱庭院,来到里面客厅把姐姐安顿好,转身刚欲离去那瞬间,姐姐一把抓住了我。
“好弟弟,别走——”
我猝不及防跌到那姐姐怀里,只感觉浑身燥热,晕晕乎乎,不知所措。
那姐姐不以为然,“咯咯”冲我笑。我从未有过亲姐姐,向来没有如此触电销魂又酸爽的感受,只觉得一直呆她温软的怀抱该多好。
姐姐倒是冷静,随手指张凳子让我坐下,然后要我这几天可否帮她买药治愈受伤的脚。我无脑人似的点头顺应着,中了邪一般。
以后的几天,我和外公外婆以及舅舅等找了些借口,然后一心一意成了那姐姐的“贴心护士”。很快,姐姐脚伤痊愈,心情却不好。
姐姐给我钱,要我帮她买蛋糕、红酒之类,机灵的我马上做到。原来,那天是姐姐生日,只有姐姐与我俩过。我第一次在姐姐摆布下呡红酒,吹蜡烛,吃蛋糕,祝姐姐生日快乐。姐姐一会哭一会笑,凄美而伤感。
暑假很快将过去,我得回去准备中考。姐姐好像看透我心思,暗示我好好学习,以后有出息。我笨拙地和姐姐表白,等我长大了,一定来找姐姐,不离不弃。姐姐不置可否。
待我中考完成,得空去找姐姐已经人去屋空。主人模样的老奶奶一五一十告诉我,那姐姐是苦命人一个,为自己大学费用和家里孽债才做了有钱人“小三”,如今不知去向。
我惊愕,突然间长大并明白了很多。是陌生姐姐令我一下子情窦初开,是这姐姐让我发现世间的丑恶嘴脸。姐姐啊,你就没有别的路好选择了吗?茫茫人海中,姐姐在哪儿……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1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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