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我想去看小丑表演可以吗？”
一个小男孩指着公布栏上的小丑海报对身旁的妈妈说。
“宝贝，我们等爸爸回来再去看好么？”
“可是爸爸他...”
“爸爸说了等今年的圣诞节就会回来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你不也是很久没见爸爸了嘛？你想爸爸吗？”
“想...”小男孩低头轻声回应着。
马戏团里，团长为了这次演出正在严厉的训练着，一个小小的错误就会得到团长一阵狠狠的鞭打。
另一边，小丑骑着独轮单车在场内穿梭，三个不同颜色的球在双手之间不停的来回变换。几分钟后，猴子从一侧过来，顺势爬到小丑肩上两人即将开始另一段表演。
圣诞前夕，广场上随处可见的圣诞气氛，不同店铺的员工也相继换上了具有圣诞特色的服装。街道两旁的树上挂满了圣诞的装饰品，五彩斑斓的小灯泡一闪一闪亮着，圣诞歌从音响流出一直循环播放着，偶尔会遇见圣诞老人装扮的人在街边给小朋友们派发礼物。
小丑在团长的安排下，不得不前往广场吸客，因为团里的经费有限，所以除了宣传单和气球外，没有更多的钱来买礼品。小丑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吸引大小朋友的关注，从而吸引更多的观众去观看演出。
“妈妈快看，有小丑在那儿~”
一大声嚷嚷后，周围的小朋友们的都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小丑。并被孩子拉扯着靠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关注让小丑有点措手不及。
“小丑哥哥，你可以给我们来段表演嘛？”
在前头的一个小女孩用期待的眼神等待小丑的回应，小丑微笑点点头，然后双手在身上来回摸索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出门的时候只带了气球和宣传单，其他的都没带。
于是，小丑鞠了一躬向女孩道歉，说自己忘记带物品了，无法表演。
小女孩有点沮丧，扭头满脸委屈的看向妈妈。
“宝贝，你要是想看的话，妈妈圣诞节带你到现场去看小丑哥哥的表演好不好？”
“好~”听到妈妈的回答后，女孩眼里又立刻散发出喜悦的光芒。
不一会儿，小丑的气球和宣传单就派发完了，而此时围观的小朋友们越来越多，小丑决定即兴表演，为了感谢围观的孩子们。
“有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小丑哥哥一起来演出？”
“我”
“我”
“我也要”
小朋友们争先恐后的举起手，于是在小丑的带领下，大家都模仿着小丑的那不协调的舞蹈动作左右摇摆，旁边的家长纷纷用手机记录着这一刻孩子们的欢乐时光。
小丑不知道的是，他在广场欢乐跳舞的时候，马戏团那边出了一次他意想不到的意外。他的好搭档好朋友—小猴子，因为演出预习时的差错，引来团长那强有力的鞭打，也许是年龄大了缘故，小猴子没能忍受住那几下重重的抽打最后倒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该死！这老家伙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出事。”
掺加着恼怒和不屑的语气，团长叫了一个工作人员把猴子丢进狮子笼子里给狮子当做晚餐享受。
“杰瑞，你过来，猴子没了，在接下来的表演中，你就配合好小丑他进行演出吧！记住，千万别给我搞砸了，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在团长的恐惧下，杰瑞诺诺的点了下头。
“还有，小丑如果问起猴子来，你就告诉他是猴子自己摔死的。”
团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留下杰瑞一人清理舞台上留下的痕迹。
随之夜幕的降临，广场上的人群越来越少，小丑望着各自被亲人牵回家的孩子们，他低下了头。最早的记忆，自己就已经跟随团长在全国各地进行表演。小时候，常常因为动作不娴熟被团长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也会试着去想象自己的爸爸妈妈样子，可是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难道我是从石头里碰出来的？不可能，那只是神话故事，可是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在他的身边呢？”
小丑的心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多少个夜里因为受不了无休止的训练，他想了结自己。
如果不是有那只小猴子与自己相依为伴，也许自己撑不到现在这么大。
想着想着，小丑立刻从广场上回到驻扎在城郊区的马戏团里。
小丑来到自己那间又破又脏乱的房间，左右环顾了一圈都没看见小猴子。他又急忙来到表演的大帐篷里，只看见杰瑞一人在打扫卫生。
“杰瑞，你有看见我的猴子吗？”
杰瑞一听，微微颤抖了下身体，然后摇了摇头。团长是很可怕的，如果不听他的话轻则只是饿上几天肚子，重则就不仅是饿肚子，还得承受皮肉之苦。
小丑回了句“哦”，就出了帐篷一个地一个地的呼唤着猴子。
也许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帮助，狮子听见呼唤后，发出了“嗷呜~嗷呜~”的叫声，小丑听到叫声后以为是狮子出什么事了赶紧跑来。狮子见小丑过来，用爪子把猴子的尸体向笼外移过去。
“啊~~~”
一声呐喊，把团长吵醒，开门嚷道：“瞎嚷嚷什么？”
见到小丑抱着猴子的尸体，带有恨意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团长，团长瞬间感觉周围冷飕飕的打了个冷战。
“又又又...又不管我的事，这猴子是自己摔死了，你看着我干嘛？”
这是团长第一次唯唯诺诺的说话，很明显底气不足，说完就把门一关，拒绝和小丑的双目对视。
每逢黑夜，帐篷旁的小山坡上总有个人影坐在那一动不动，其实他们都知道，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小丑。小丑把猴子埋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山坡上，怕有豺狼吃了猴子的尸体，就每天晚上都会去守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小丑日渐消瘦。
圣诞节如期而至，马戏团的活动也即将开始，陆陆续续的观众也进场了。就在团长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小丑不见了。
“谁知道那该死的小丑又跑哪去了？”
“报报报告，有可能在旁边那小山坡上。”
“杰瑞，你赶紧给我把他叫过去，如果叫不过来，今晚你和他都别想吃大餐了。”
在团长的威武下，杰瑞只有服从的命，他不敢违背，更加不想失去表演后的美食大餐，于是就连走带跑冲了出去。
没有小丑的情况下，团长安排其他的人员依次上台表演节目，一次次欢呼声，一次次久而不消的掌声，把节目一次又一次的推向高潮。
观众席上，有个小男孩问妈妈
“妈妈，为什么小丑先生还不上台表演呢？”
“别着急，孩子，小丑先生一般都是最后压轴出演的。”
“可是，我就喜欢看小丑先生的表演啊~”
小男孩没见过小丑先生，就在台上开始闹腾起来，慢慢的演变成大哭，引起周围的小朋友也随之大声哭泣。
在后台观望的团长见杰瑞这么久还没把小丑拉回来有点着急，正当要亲自出马时，小丑他们回来了。团长见后，微笑张开双臂迎接，准备给小丑一个大大的拥抱。
“亲爱的小丑，别难过了，等今天这场结束后，我答应你，在下一个城市给你买只猴子，毕竟马戏团也少不了这么可爱的猴子啊。”
小丑听了，没有任何的表情和行动来表示感谢。团长原本微笑的脸立即阴沉下来，带有责备的对小丑说，
“今晚的美食，你看来是不想吃了，竟然在演出的时候不在团里。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整理上台表演！”
广播响起，“亲爱的小朋友们，你们最爱的小丑先生准备登场，请掌声欢迎~”
伴随音乐的响起，小丑踩着独轮单车，双手来回转动的彩球出场了。小孩子的哭声化成呐喊声，全场再一次响起清脆的掌声。
台上小丑不停地变化一个又一个的动作，台下观众们的呼声一次比一次的高昂，终于到了最后的演出，小丑拿着独轮单车爬上高架台，准备空中钢丝表演。观众席上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小丑要在细如丝的钢丝上来回骑单车。
往年这个演出都是和小猴子一起进行的，今天小丑将独自进行，孤独寂寞无奈悲伤从他心中蔓延而开，小丑俯视下方观众们，他突然停在半空的钢丝上，站在独轮单车上张开双臂。
“1、2、3，小猴子我来了！”
他在心里默数了三下，纵身一跃。
“啊啊啊~~~”
在全场的尖叫中，大人们纷纷蒙住了孩子们的眼睛，不过已经迟了，孩子们已经看在落在地上被鲜血覆盖的小丑。
团长在后台万万没想到，小丑竟然会做出这一举动，吓得倒退一步瘫倒在地。
“快~快~快去看看啊”
此时的团长结结巴巴的叫人上台查看，杰瑞捂着嘴，脸上的痛哭却怎么也遮不住，颤抖的手伸向小丑的鼻前，没有一丝呼吸。杰瑞僵硬的回过头带着双泪的脸向团长摇了摇头，已示意小丑死了的事实。
观众们早已抱着自家小孩向出口蜂拥而去，有的小孩被惊吓着失声大哭，有的小孩还不知道死为何物，任由父母抱着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内只剩下马戏团里的几人，团长似乎还久久没回过神来，坐在凳子上痴呆着看向台上。
而杰瑞和其他几人抬着小丑来到了山坡上，几分钟后，在小猴子的旁边多了一个坟包。
“我知道你舍不得小猴子，现在我把你安葬在小猴子旁边，你们就不会再分开了。”
杰瑞几人向它们鞠了一躬后，慢慢的离开。
番外篇：
“小朋友，喜不喜欢看马戏团的表演啊？”
“喜欢~”
“那叔叔带你去看好不好？”
“好，可是...妈妈她在里面买菜，要我在这等她。”
“没关系，看完表演叔叔又送你回来好不好？”
小男孩点了点头，就这样被一个大叔抱上了车，在车里，叔叔给小男孩一瓶牛奶，小男孩喝完后就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刚从菜市场出来的妇女，左右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却无人应答。连忙丢下手里的菜一个一个咨询过路人，得到的全都是没看见。就在此时，一个摊贩说，
“一个小男孩？”
“是的，你有看见吗？大概这么高，穿着蓝色的T恤...”
“我看见一个男人和他说了几句话就见他抱着上车了。”
“啊？从哪个方向走的，你知道嘛？”
摊贩指了右边这条纵横交错的道路，妇女看着道路突然“啪”的一声，晕倒在地。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