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时随地能逗我笑的男孩子突然问我喜不喜欢他,我答非所问,他又把话题拉回来问我喜不喜欢他,我故作轻松的说,喜欢啊。他让我完整的说一遍,我说我喜欢你。他笑了,说我也喜欢你,后来想起,当时好像总是有谁没当真。
--《邹沂南日记》
他们从认识开始就做了情人,多半时间给人感觉就像陌生人最深到朋友一样。后来她消失了,不再对他有呼必应。
时隔一年再见,她倒一点也不显得生分,从看见他第一眼,就满眼欣喜,笑容洋溢。
他被带动,也就不自禁的笑着,期间恍惚了一瞬间。她的表情还是那么可爱调皮,模样清纯,好像还是那个夏天,恍若那个从前。
只是姑娘随肩散开的头发明显的长了,发色是纯黑了,也没有卷了,橙色的收腰连衣裙修饰的像个小淑女了,左手腕处朱红色手表也衬得起来是成熟了。
那一瞬间,突然的释怀。这一年他所有的疑惑,焦急,愤怒,难过,都如释重负了。她笑颜依旧,他便心满意足。
迎面靠近的距离越来越小,他也越来越冷静。
“你终于出现了。”
看着他笑容凝固逐渐散去,认真有力的陈述。她有些慌乱,不自觉的稍低了头,整理情绪。
很久之后她抬头望,他还是静静地看着,她就又漫不经心痴痴地笑着。
她好像真的很轻松,她应该不曾难过。他这样想着,又有些失望。
惊喜的是,倒是那家粥铺还是什么都没变,从家具陈设到服务人员,就连桌子的位置都好似不曾移动。
她用勺子小口的往嘴里送着粥的动作停了下来,甜甜的一声“小姐姐”,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想一探究竟。
她从服务员挡着的缝隙里歪探出头,手指着隔壁的隔壁桌。
“那是黑米粥吗?是刚出锅的吗?应该不是吧!没冒多大气吖!怎么我刚刚要你说没有呢?”
邹沂南尽量语气温和,但还是给对方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其实今天喝什么粥不重要,因为皮蛋瘦肉粥她也很喜欢,只是她觉得服务员骗人是不对的。
服务员作难为情的把目光从邹沂南眼神中转移向靳言,靳言抱歉的笑笑,轻挥手,“没事,你去忙吧!”
姑娘快速掩饰掉那丝不悦,却抹不掉大段的失落。于是又装作了无生趣的玩笑,“小姐姐比我好看,就是我一个人无理取闹呗!”
姑娘全程低着头,手握着勺不停的搅动着碗里的粥。
那从第一次听了便直击心底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又沉心底。
“南南从来不无理取闹。南南能看出那不是刚出锅的粥,南南多聪明。”
她还是没有抬头,但是他知道她笑了。她很容易笑,他一逗就笑。他只是不知道,他是唯一一个。
她胳膊肘撑着桌子,手托着下巴端详着他。这一刻,真好。
他解释道,“喝黑米粥你习惯加太多糖,我怕你牙疼。”
还沉浸在“这时他的眼睛真好看,因为这时他的眼里全是我”的邹沂南顿了一下,明白过来之后收回了胳膊,收了表情。
她认真的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牙疼?”
其实喝粥加糖的由来,那时也只跟他吃过一次饭喝过一次粥而已。他怎么可能记得。
他的鸡蛋汤上来了,他端过,边品尝边说,“你去年拔第一颗智齿发了朋友圈,因为创伤面太大缝了两针,输了三天液,你发了朋友圈,后来又删了。”
邹沂南听后明白过来微微笑着,逐渐垂下了头,头越低越难过。
或许,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发那条朋友圈,就只是为了等你的回应,结果迟迟等不到。
当然她也不会知道,他没有回应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他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她看过去一眼。
“你结婚了吗?”
他回答,“刚拍了婚纱照,婚期没定。”
她笑得坦然,伸出手,“我看看。”
“她是做什么的吖?”
“化妆师。”
她又顿了顿,笑着递还手机,“很漂亮,跟你很合适。”
他看着她,好像是真心实意的在祝他幸福,而且看不出一丝难过。于是,他也藏了所有不快,遗憾跟失落。
“现在这个世界不缺的就是美女。”
邹沂南突然急了,“那你怎么,你还想都要啊,收一个就行了,我看挺好的。肯定特别优秀。”
靳言也随之叹了口气,疑似开着玩笑,“我当初找你那么久,你怎么都不见我,后来微信也不理我。要不然,我就娶了你了。”
邹沂南脑海里浮现出一长串的信息,好几十条的“在吗?为什么不理我?”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那个时候理你了,你就会娶我回家?”邹沂南屏着呼吸发问。
靳言无奈,“不然呢?我跟你说过啊,我开店,你当老板娘。你都不在意。”
“所以,你说的,如果我怀孕了就得嫁给你了,也是认真的?”
“都怀孕了还不嫁给我你想干嘛!”
邹沂南被突如其来的霸道逗笑了。
“因为那个时候我条件不够,所以不敢跟你承诺什么,后来,却找不到你了。我身边的朋友说,可能你有了新的生活,我妈妈也说,或许我不该再打扰你。渐渐的我也不再骗自己,你或许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你以前问我相信缘分吗,我是怎么回答的?”
“你说,你相信瞎猫碰上死耗子。”
邹沂南一字一顿的说,“我相信缘份。”
这一刻,两个人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邹沂南继续说,“我喜欢你,以前特别喜欢你。我表现的无所谓不在乎,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喜欢你不想让你有负担负罪感。后来我发现,我控制不住喜欢你,看一眼就想拥有你。但是我知道我们不可能真的在一起,就算我也能逗你笑,就算我们三观一致能聊的来。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就不再见你,不再联系你。我一直告诉自己,你除了偶尔需要我,谁都可以代替我。你可能觉得我随便,因为毕竟我什么都不要。我想告诉你,我不是随便,我是因为喜欢你。”
靳言,“我是觉得你可能不那么喜欢我,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随便过。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以前收过的伤,所以把我当成了一个寄托。我也不是随便。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因为你跟我说过,不许我出轨。如果可以…”
邹沂南平静的看着靳言,“不可以。我记得我问过你,如果你以后结婚了我还可以抱你吗你说可以。其实,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相信我们认识是因为缘份,那不能在一起就是有缘无分吧。谢谢你,喜欢过我,也谢谢喜欢过你的我。跟过去道个别,好好生活。埋在心底,又何尝不是一辈子。不会吵不会闹不会太过欢喜又不会互相讨厌。”
后来,邹沂南删除了靳言所有联系方式。
我们之间的最大的距离可能就是,你以为我身边熙熙攘攘,我也以为你身边人来人往,你认为我会来者不拒,我觉得你钟意的是别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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