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一家住在半山腰的Blonay的一幢三层的小楼里。Blonay是一个富人居住区,整座山上绕山而上,排列的几乎全都是独立别墅和小楼。 住在山上,所得税比山下缴得少,风景十分优美,可以从高处看到莱蒙湖的。
湖水的颜色会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只是出行需要用车,公共交通不是十分方便,晚上车就更少。
我每天要从山下坐15分钟的小火车,然后再走5分钟的山路,才能到家。
早上则必须6点半起床,赶7点41分的火车去学校。火车1个小时才一趟,但是十分准时,这里的公交车也是十分准时的。
在整个的学习期间,我住的离学校最远,但从未迟到或缺课,校长对我印象很深。后来找工作时,工作单位打电话给校长询问我在学校的情况,他给了非常好的推荐。
房东家的底层是车库和储藏室兼洗衣房。一楼是一个大客厅、餐厅和厨房,还有两间客房和一间更衣室,顶楼是房东一家的卧房和房东太太的工作室,她是一家杂志社的自由撰稿人。
房东太太中文名叫苏妮,小时侯在法属殖民地的摩洛哥长大,摩洛哥去殖民化后随家人回到巴黎,所以她喜欢热带气候,她说她的最爱的温度是平均33摄氏度,她很喜欢香港,希望尽快可以尽快再回到中国工作。
前面已经提过了我和她的约定。除了吃住免费外,我拥有我自己的卧室。每周可以用她的洗衣机洗一次衣服。
我将这段经历同样看作学习。
每天学习如何摆餐桌,看房东太太如何做菜。她去过许多的国家,因此,会做很多品种的菜。有的时候是非洲菜,有的时候是南美洲的菜,有的时候是法国菜,有的时候是瑞士菜,还有的时候是中国菜(有时是我做)。每天都是不一样的菜式,令我大开眼界。
苏美 Naomie,喜欢在我房间里做作业。苏妮夫人,有两个女儿,当时她们一个11岁,叫苏洋,英文名Oceane。另一个6岁,叫苏美,英文名叫Naomie(奈奥米),其实这应该是一个日本名字。苏美用的是她的日本籍的“God mother教母”给她的名字。
苏洋 Oceane,喜欢我给她梳辫子。房东先生也有中国名字,叫穆安,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中文名字,非常有意思。
他们是华东师大的留学生,80年代初到华东师大学习中文,毕业后,1985年左右曾在上海工作了3年,之后在香港工作了11年。所以,他们十分喜爱中国文化,家里的摆设也是很中国化。
我住他们家的时候,他们刚从香港转到瑞士大约两年的时间。他们希望找中国女孩做住宿生,一方面可以和中国人进行中文交流,保持中文水准,另一方面可以有人免费教他们的小孩中文并帮助料理家务,所以住宿是免费的。
如果处理得好,基本是一个双赢的模式。我当时初出国门,不谙世事,很多东西是很多年以后才认识到其价值。
家里有古老的中国床,有中国西藏来的柜子和箱子,还有竹子的碗橱和扁。先不讲这些家具的价值,单讲这些东西从中国运来的运费就很可观了。
香港回归以后,房东先生先期回到法国巴黎读MBA,房东太太带着2个孩子在香港工作,纳奥米的日本教母与她们合住给与帮助和照顾,另有一个菲佣帮助照看孩子,料理家务。
房东先生毕业以后到瑞士工作,房东太太把家具用集装箱运到瑞士,带着孩子们从香港出发,一路坐火车经过中国,俄国,西伯利亚 ,以及其他沿途的东中欧国家,历经10天到达瑞士。她将和孩子们一起旅行经过的国家以及经历写下来发表在杂志上。
房东先生为人友好和善,他会把公司里从巴黎分部过来开会的女同事们带回家里晚餐,也会把从俄罗斯分公司过来工作的年轻同事们带回家里过复活节周末,又唱又跳闹腾一晚上。
我们住在半山腰的雪线下面。雪线以上的山上是一个很好的滑雪场。房东先生在巴黎银行和其他法国大公司任高管的同学会时不时地来拜访他们,然后一起去滑雪。
通常房东太太会准备晚餐,我则负责帮忙,我有时也会帮忙做一些中餐。房东太太喜欢运动,她也去滑雪的时候,我就负责照看孩子们。
最多的时候家里的每个房间都住了一家人。
那时的中国超市很少,只能在越南超市里买到麻婆豆腐调料,我用两包麻婆豆腐调料做了一个麻辣海鲜锅,结果,那天晚上的米饭不够吃,房东先生不舍得那些剩下的汤汁,硬是又做了一锅米饭来享用。
我现在回想,当时的耳濡目染对我后来在瑞士的实习和工作中的待人接物以及处事交友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但是当初身在其中的时候只是努力地工作和观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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