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漫长的午睡后,灵魂还在体内酣睡,并没有随身体一起醒过来。
它与盛夏的天地万物浑然一体,沉寂而肃穆。我偷偷独享缄默,深知自己伟大的使命,就是守护圣婴般酣睡的灵魂。
不能开口,表情木然,像被干掉的面膜绷住,脸上不想因为外界发生一丝颤动。诅咒那些朝我搭讪的人,他们是搅扰我灵魂的坏蛋。
最讨厌老师上课提问,当我被迫一开口,便惊跑了灵魂,背叛了自然,站到了自己的反面,与那些庸俗不堪的人为伍——他们不需要灵魂,更无法感知灵魂的存在。
所以,我早就明白一个真理:
那些不停唠叨的人、包括成年后的我自己,他们的灵魂早已从口中消散殆尽,说话的只是一具麻木空洞的躯壳而已。
想要灵魂,就必须闭上嘴,倾听它,善待它,与它回应,否则它会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鲁迅说: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海明威说:我们花了两年时间学会说话,却要花60年学会闭嘴。
又或许像那句佛家偈语: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
种种,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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