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顶是祁西箬坑乡的一个小山村,处于大山之巅,生态环境良好,民风淳朴,犹如世外桃源般迷人。
初识冯家顶
上中学时,离学校有二十华里。每每周日下午,我们这些住宿生,都要背着米拎着妈妈炒好的腌菜,步行两小时,
到学校。那时,班上有一个叫凌云的女孩子,白白的,头发特别长、特别多。每当我们坐在寝室里抱怨路远难走时,她总会呵呵一笑。后来我们知道她家住在冯家顶——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头上,沿着崎岖的羊肠小径要走数小时才能来学校。听完,我们不约而同地闭嘴了,心里不禁感叹他爸取名可真有技巧,住在如此高的山顶上可不就是凌云嘛。同时心里总想着啥时能去瞅瞅。
前两年在朋友的推荐下,关注了冯华风老师的公众号——冯家顶。总会在他短小精悍的文字里一点一滴的了解冯家顶,雨天、晴天、雪天、春天、夏天、秋天、早晨、晌午、傍晚……冯家顶宛如一本清新隽丽的散文集,慢慢地渗进我的心田,心里总会说,冯家顶我一定要去看看。
冯家顶之行
正月初三同学聚会,一晚的闹腾,半夜躺在床上都是歌厅里的沸腾,都是酒店里欢快的笑语,一宿的迷糊。初四早上,从来不睡懒觉的我也很迟才起床,正巧群里有同学喊吃饭,毫不犹豫的去蹭吃蹭喝了。吃罢,还不忘怂恿小丰同学带我去冯家顶。
车子经过箬坑,就进入了乡村公路,流源水电站、黄家山,上中学时都曾经去过,记得吴桂红家门口那棵粗壮的苦槠树,茂叶繁枝依旧,只是我们这些当年的孩子早已不再年轻。半坑、外中、察坑等几个村庄一一经过,就来到了红旗水电站。至此正式进入盘山公路,车子在“之”字型的路上弯来绕去,不过这对于见识过天门山九十九道弯的我来说并不觉得害怕。水泥路面,尽管逼仄,却在这个雨天也能行车安全,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感谢国家惠民政策的好,似乎有点跑题了。
公路的两旁,偶尔会有一两幢红褐色的土墙房,零零星星地点缀在其间。门前的菜地里,大蒜、青菜、菠菜、芫荽等长势喜人,使得原本冷清的山林风光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亲切了起来。和同学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着青葱岁月的点滴,最是难忘他从家带来的粟米糖,那份记忆的香甜怕是再也找不到了,只能永远徘徊在味蕾的记忆之中。冯家顶的山水
从小就过着开门见山的日子,对于山的秀丽、雄伟早已司空见惯,冯家顶的山也是如此,和每天看到的山一样连绵起伏,那种熟悉亲近感,总是很自然地感觉自己像个孩子一样穿梭在林间。雨点任意挥洒,伞上,路面上,楼窗上,扇低矮的屋顶上,每一片苍翠的老叶,每一片焦黄而未落的枯叶上,到处都是热情的雨滴,炙烈的喧嚣震荡,飞飞扬扬。
水泥路的尽头是一处正在施工的民宿,坐落于一片茶棵地之中。想着夜宿于茶香茶韵之中,真乃幸事一桩。三栋民宿大小不一,整个墙体都是土墙屋一样的红褐色,我想为的是能更好的融进冯家顶的景吧。雕花的窗格,木质的回栏,简单而和谐。虽说制作并不精良,然位于偏乡一隅也实属难能可贵了。推窗听雨,亭台沐浴阳光,阁楼吹风,还能欣赏到楼前楼前楼后鱼池里的鱼儿,可真谓养心养神。
拾级而下,我们去看冯家顶的名片——鬼门关瀑布群,听闻名字,就能想到该是多么艰险。不过雨中爬下去,对于从小就苦练了爬山童子功的我而言,倒是轻车驾熟。檫木树也在春寒料峭中醒来,微黄的、米粒大小花骨朵一球球的挂在枝头;桂皮树叶的芳香,透过雨水似乎也能闻到;楂子树光秃秃的,让我想起了村中老人的绝活楂子豆腐,那可是难得的美味。小溪里的水恣肆地向前流淌,流过小石子,越过大石块。峡谷中间的几块大石头上还立着几个石头小人,不知为何。也许是河神吧,庇佑此方山水,庇护此方村民。
继续往下前行,遇上和我们一样雨中游览的游客。新铺的石板路,采自山中的页岩,自是没有黟县青来得好看,然就地取材也不失明智。也免了出发前朋友圈内朋友评论的担心泥泞。瀑布群千呼万唤始出现了,蔚为壮观。瀑布群处在两山的夹缝中,沟窄水急瀑高,古木森森,苔鲜遍布。瀑布一个接着一个,或长或短,或宽或窄。或飞流急下,汹涌雄壮;或斜出飘溢,娟秀妩媚。飞珠漱玉,水汽氤氲。虽说没有黄果树瀑布的气势恢宏,但也不失小家碧玉之秀气。
游完瀑布,雨势渐小,原路返回,收起了伞,树叶子的水滴落在头发上、身上,来一场温柔的香水浴。
冯家顶的人家
初春,加之雨天,天黑的特别早。想在冯家顶找家农家乐就餐。村子里一户人家办喜事,大家都去帮忙、喝喜酒了,我们只得下山。在一个叫老屋基的地方找到了香茗人家。古朴的土墙房,青灰色的水泥地面,上了清漆的木板壁,看着干净舒爽。
老板娘是云南昭通人,远嫁至此,如今说得一口地道红旗话,烧的一手道地的土菜。她家的小女儿才五六岁,说起话来有趣,把我逗得哈哈大笑,好生羡慕别人家乖巧的女儿。
不一会儿,老板娘烧了地里刚拔的青菜,去年腊月挖的冬笋,房子边上阴沟里现摘的香菇用来做汤,如此纯正的农家菜,也只有此处可以品尝了。小丰的几个朋友也赶来了,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就连我这个滴酒不沾的人也小酌了两杯野猕猴桃桃泡的酒,回味甘甜。吃罢饭,品一杯山泉水泡的高山茶,浓郁的芳香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桂花香,从小生在茶区里不爱喝茶的我也直呼好茶。
冯家顶的夜晚
晚饭后,家里的老人开始听京剧了,奇怪的是原本对国粹很反感的我,却没有感到烦闷,在咿咿呀呀的腔调中和同学聊天,倒也惬意。
十点半,哈欠连天,上了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倾听着自鸣钟的滴答声,倾听着自鸣钟当当当的报时声。数次爬起来,踮起脚透过窗户看着窗外黑黢黢的一片,许久才能依稀辨认出山的轮廓。此夜无眠,许是因为夜晚太静了吧。
冯家顶的清晨
天亮后,一阵开门的吱呀声,紧接着轻巧的脚步声,竹枝扫把划过水泥地的刷刷声,纷至沓来。眼睛睁不开的我,脑子却异常清醒,索性起床,不再与床斗争了。
洗漱完毕,沿着水泥路走走。春雨过后的清晨山风袭来,还是颇为清冷,裹紧大衣四处看看。房前的枇杷树,在寒冷的初春,已是初显生机,几朵早开的枇杷花,淡淡的黄中透出一层淡淡的绿,裹在长长的绒毛之中,不仔细尚不能发现。主人家的狗小白扭动着胖嘟嘟的身子,帮着女主人把母鸡赶至门口畔下的林子里,母鸡们哥哥咕咕地叫着,似乎对小白的参与不满。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可能其他鸟儿也在睡懒觉吧。
再往前走,几株粗大的枫树立在马路右侧,两三人才能合抱过来,得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树上长满了藤条。布满了青翠的苔藓,无不在向我们诉说着山里人家的淳朴。如今枝丫上光秃秃的,再过些时日就会长满了绿叶,深秋时节满树的五彩斑斓,真羡慕他们生活在如此绝美的画卷中。路边的菜地里种了一畦畦的蔬菜,萝卜、青菜、豌豆等。这些儿时再熟悉不过的时蔬,此时却百般令人垂青。
尽管每年我都会回老父亲家小住几日,然好多年都没有在鸡鸣狗吠声中醒过来了。山顶的云雾也随风而飘,如此甚好。走的热了,回去吃了浓稠的稀饭,佐以脆爽的腌萝卜,配上萝卜丝馅儿的包子,吃得真饱。
冯家顶,我来过,还会再来!
171:冯家顶我来过ps:今日同事小聚,酒多了,仅以旧文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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