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厄运始于喜欢终于醒悟（2）

2018年3月14日        星期三          小雨

第二章        怀春少女相亲所遇

【乡土】厄运始于喜欢终于醒悟（1）

打开记忆的闸门，回忆像潮水般向我涌来。清楚地记得，二十二年前，我芳龄十八。虽然长相普通的我不敢说自己是十八姑娘一枝花。但我心里对未来却有过无数的设想，我也曾和所有的怀春少女一样，盼望钟情于自己的白马王子能翩翩而至，而后牵着我的手，倾一世温柔，与我相依相伴，从青丝到白发。

尽管我也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但我总是喜欢做这些异想天开的梦。因为我从小对学习不感兴趣，读书成绩一直在倒数之列，小学毕业时我考不上初中，如此我就失去了读书的机会。那以后，我便有更多的时间做白日梦了。

其实，我是父母唯一的女儿。如果不是父母万分渴望有个女儿，妈妈大概就不会冒着大龄生产的危险，在五十岁那年生下我，毕竟他们已经有了五个儿子了。我承认，我的童年是幸福的，五个哥哥会让着我，父母也把我当掌上明珠宠着。

小学毕业的时候，我才十三岁。除了偶尔帮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外，其余的时间就蜗居在家以看小说打发时间。我最喜欢看的莫过于琼瑶的言情小说了。

每当手上有钱，我就会骑自行车到二十几里外的镇上图书店买上一本，一次又一次反复阅读，男女主角那或美好或凄凉的爱情故事深深吸引着我。这些爱情故事读多了，我心底也万分希望，自己也能像故事的女主角一样，拥有一个痴心爱人和一场完美的婚姻。

我十八岁那年，妈妈便托媒婆帮我物色婆家。因为那时候农村的女孩子只要不读书了，父母总希望她趁年轻找个好婆家来托付终身。如果上了年纪的女孩子，能嫁的就只有歪瓜裂枣了。

那时候的我长得瘦小，不算精致的五官被黝黑的皮肤衬托得毫无特色。用妈妈的话来说，我的这般长相，只要找个长相一般人品好生活不困难的人家就可以嫁了。妈妈还说，如果我眼光高，到头来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心高气傲的我不信邪，我总有一个感觉，在不远处，我的白马王子正向我赶来。而且我也不喜欢那老掉牙的相亲，像木偶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我才不想要。

不久，媒婆给我妈妈回音了，说找了个家里在镇上自己门面开店生活条件优越的人家，嫁过去就完全可以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修理地球的生活了。

妈妈喜出望外，马上问媒婆什么时候可以见面。那一刻，媒婆才慢悠悠地说，有一点点小遗憾，要和我相亲的那个男孩，小时候得过脑膜炎，留下了一点后遗症，头脑反应迟钝，做事有点不利索。

妈妈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媒婆让我去相亲。那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妈妈把这事说了，叫家人各抒己见参谋参谋。

我的父亲和几个哥哥都觉得机会难得，说那男孩在镇上有房子，而且还自己开店，只要嫁过去就等着吃香喝辣了。他们还说虽然那男孩有点弱智，但是后天造成的，不会影响下一代。

那时候，除了我五哥还没有娶媳妇以为，其余的四个哥哥都已娶妻生子。我那四个嫂子也觉得，我从小就受宠，不是干农活的料。现在有机会逃脱农活，当然不能白白放过。

特别是我那个势利的大嫂，她说我们家本来兄弟姐妹多生活不富裕，有个小妹生活条件好，以后多多少少都可以接济一下娘家。

听着家里人一致希望我嫁一个头脑有问题的男人，我悲从心来。其实我非常清楚，这不是我渴望的爱情。虽然我希望能过上好点的生活，但我更希望可以和自己心仪的白马王子有个浪漫的开始，由两情相悦后再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心里不想去相亲，但又不敢违背父母的旨意。第二天，无可奈何地在四个嫂子的陪伴下骑着自行车跟随媒婆去相亲。

那一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天上的白云在我头顶悠悠云游，山村路上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欢唱。一切似乎在都在预示，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的四个嫂子今天也明显地话多了起来，只有我心里忐忑不安，因为我实在担心，如果和我相亲的是一个大傻瓜，我该怎么办呢？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到达镇上。媒婆带着我们走到镇上最热闹的街上，在一栋四层楼外墙粉刷一新的屋前停了下来。她指着这栋房子说，就是这户人家。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家杂货批发部。一百平米的店面上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种日用百货及食品等。货架前的行人处铺了瓷砖，光滑的瓷砖能照出人影来。看样子，这真是一个富裕的家庭。我的几个嫂子都在小声说，真的不错耶。

也许是在闹市区的缘故吧，在店里买东西的顾客也特别多，收钱的和帮顾客打包商品的每个人都忙个不亦乐乎。

看到媒婆和我们几个人到来，在收银台收钱的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马上对媒婆说：“等你们好久了，快进来，跟着我上二楼，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开饭了。”

媒婆和他寒暄了一会，带着我们跟着他向二楼走去。媒婆告诉我们，这个就是我相亲的男孩的父亲，还说男孩的母亲和男孩就在二楼。当时，我就想，这个男孩看来不会是头脑迟钝那么简单，那么好的家庭条件，如果不是傻到无药可救，会选择一个普通的女孩做媳妇吗？

果然，在二楼迎接我们的那个要和我相亲的男孩乍一看就让我心凉一节。只见他咧着嘴傻乎乎地笑着，口水不停地从嘴角流下来，而且他的目光也呆滞。

见了我们，他手舞足蹈并地“呵呵，呵呵”地自乐起来。这是我想要的白马王子吗？不，不是我想要的，如果这是我的命运的话，那命运真的和我的理想大相径庭，我要和一个傻子过一辈子吗？说实话，当时我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

那傻男孩的父母热情地招呼着我们，饭桌上的菜也十分丰盛。男女主人一个劲地叫我们吃菜，并十分健谈地和我嫂子及媒婆谈笑风生。不过，我心情不好，边机械试地吃饭，边想着自己的心事。那时，丰盛的大餐于我而言，食之无味。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我几乎是飞一般从他家跑出来，说实话，我实在不想在那多呆一分钟。

回家的路上，我心事重重，一直在思索，该怎么婉言拒绝这门亲事呢？如果要嫁那个傻子，我真的觉得恶心。

突然，我被不知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连人带车翻下了路边的水沟。我还来不及爬起来，听见了一个略带磁性的男中音：“你不要命啦，我鸣了几次喇叭你也不听，非要撞上来。”

当时我的腿被撞得生疼，正挣扎着慢慢爬起来。这时，又有声音传来：“伤着哪里了，要不要我帮你把车推上来？”

我沿着声音望去，忘记了脚疼，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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