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建国同志除了话多嘴脏爱得瑟之外,还有个爱好——吐痰,随地吐痰。随地吐痰这种不文明行为,在刘建国眼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变成了一种习惯,甚至上升到了一种爱好。人家抽烟的时候要吐痰,吃饭的时候要吐痰;干活的时候要吐痰,休息的时候也要吐痰;蹲着的时候要吐痰,站着的时候也要吐痰;说话的时候要吐痰,甚至半天不吭声的时候也要突然给你来一口吐痰,而且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不分对象,不论刮风下雨。
所以宋云峰才给他起外号叫痰哥。而且云峰还分析说,刘建国有两种职业最不适合,一是医生,动手术的时候要是时不时给伤者伤口上吐两口痰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二是罪犯,因为警犬很容易凭借案发现场的那几口痰轻而易举追踪到他。
宋云峰他们讨论着刘建国的事。另外一边,刚刚“调戏”完宋云峰和李燕的痰哥刘建国先生还在学校门口,继续作。
“哎,X,这么长时间没见,想哥哥没有啊?”
“XX,几天没见,你怎么胖成这样了,比猪八戒还猪八戒呢。”
“XXX,我刺儿,有好烟没有,给哥哥发一根吸来。”
“XXXX,又长俊了昂,有人要没有啊?没人要过来找我昂,哥哥最懂怜香惜玉了,嘿嘿。”
“嗬——呸!”
最后是招牌式的吐痰声。
“哎,龙飞,过来过来,那么着急回家赶着去投胎啊?”刘建国又发现了以前一个同班同学,招呼小狗一样把人家招呼过来了,“来,发根烟。”
龙飞是个小个子闷骚男,平日在班里跟刘建国走得最近。
“你才赶着投胎呢。”龙飞小心地观察了下四周有没有老师,这才从裤兜里摸出一根弯曲变形的红石递给刘建国,“等一下再吸,别叫咱们班主任看见了。”
“我早就不上学了,还怕班主任干啥啊,哼哼。”刘建国大摇大摆的结果烟头,潇洒满足地点燃,深吸一口,高潮过后一般吐出一股子夹杂着一氧化碳,焦油和尼古丁的毒气。
“不上学了你也不去找个工作啊?”飞龙问。
“上建筑队推了两天砖,忒JB使里慌,手磨了俩泡,干了两天就不干了。”
“那你现在干啥呢?就在家歇着啊?”
“歇JB啥啊?在家里也是天天忙活,前两天每天上地里锄草。你看我这身打扮,一会儿还得去出粪。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学校再呆俩月,唉。”
“现在知道后悔了啊?晚喽,嘿嘿,这就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刺儿,几天不见,你小子本事见长昂,敢取笑起我来了。”刘建国上去掐着飞龙的脖子叫嚣着。
“哎哎,别JB弄我,你看那是谁过来了,有本事你去掐他。”飞龙甩开刘建国,用眼神示意刘建国往校园里边看。
“谁啊?”刘建国回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草,金辉。”
没错,迎面从校园里出来的正是当年曾经收拾过自己的那个金辉,如假包换。相比越来越矮穷挫的自己,人家金辉现在则显得明显高大上了。
看看自己的带着屎沾着尿的雨靴,看看人家油光发亮能照出影子的皮鞋;看看自己被汗渍尿渍绘出无数副地图的大灰裤衩,看看人家笔直干净没有一丝褶皱的蓝色甩裤;看看自己衣领子无法辨别布料颜色品牌的花格子衬衣,看看人家虎皮腰带束着的黑色雅戈尔;看看人家乌黑亮丽的长发,再看看自己一个月没洗的脑油头。
差距啊!
想到这里的刘建国妒火中烧,心中已经将金辉杀死过无数次了。
可是好友飞龙显然没有理会到痰哥的感受,“人家金辉这会比以前还牛逼呢,甭说班主任,连校长都不敢管。咱们这个学校,这会儿真没人敢惹他。”
“呸,这种人就是社会败类,不就是仗着自己打架牛逼呗,你看看他那学习成绩,我要是他早JB回家种地去了,省得在这浪费资源。我告诉你吧,我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学习倒数第一还成天牛逼哄哄的。牛逼,他也就是在咱们这小地方牛逼,你叫他换个地方试试,早叫别人收拾了。”刘建国脱了口唾沫,愤愤地说
“你就是还记着当年他筛你的那事呗,嘿嘿。”
“草,”被戳到痛处的刘建国不高兴了,“他那时候就是仗着人多呗,要不然你真当我怕他啊,我呸。你要是给我百十来号人,我还能把县城杨文华他们给灭了呢。”
杨文华兄弟当时是县城小痞子的头目,名声响彻大县东西南北。
“不过你还别说,我觉着XX这个人虽然是个乌拉油,人长得还是不难看,尤其配上那身衣裳,卧槽,哎,你别说,还真有点古惑仔里头那个郑伊健的风采昂。你说呢?”
“我呸!你JB什么眼神啊?看见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儿我就冒火,成天JB牛逼哄哄的,真当自家是黑社会老大啊?我实话告诉你说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刘建国丢掉烟头,一口痰正好吐在那点未熄的火星上边,然后一脚踩了过去,狠狠踩了两圈,仿佛在他脚底的是他恨之入骨的金辉。
“看人家不顺眼你敢干啥啊?”早就将他看透了的龙飞轻蔑地说。
“我敢干啥?”刘建国显然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我,我JB吐他一脸唾沫。”
“算了吧,就你那两下子,你敢啊?”
“我刺儿,我刘建国有什么事不敢的?”
“算了吧昂,谁不知道你那两下子啊,我借你仨胆你也不敢。”
“我要是敢怎么着吧?”
“你要是敢我叫你爹。你要是不敢呢?”
“我叫你爹。”
“打赌。”
“打赌就打赌,草。”
“哎,金辉过来了。”
刚刚把老爹都赌进去的刘建国显然已经有些情绪失控了,眼见XX越走越近,他双目圆睁,嘬嘴吸喉,蓄势待发的满满一口唾沫凝聚成一团,瞅准时机:one, two, tree, fire——
说时迟那时快,之见那一口黄中带白,白中夹黄的液体从离地一米七的一个炮口被一股大力推动,瞬间加速。在空中经历尘埃,空气,地心引力重重阻碍,慢慢降速。在飞跃了3.1415926米,在半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之后,这滩液体终于不辱使命,精准的落在了一堆宛如鸟窝的黑线细丝间,然后碎成一地渣,依然顽强的藕断丝连着,在阳光下闪着光。
痰哥不愧是痰哥,这一口痰吐的,稳准狠,三字诀占全了,再加上俩字收尾——完美。
“卧槽,刘建国,我叫你吐你还真NB吐啊?”龙飞没想到刘建国还真敢吐,更没想到痰哥的吐痰功夫如此神乎其技,眼见命中目标后,赶紧吓得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卧槽,谁这么不长眼随便大小便呢这是?”刚刚还跟在小弟面前潇洒得瑟的XX背着冷不丁的“天外飞痰”吓了一跳,旋即环顾四周,正好看见了不远处衣着“光鲜亮丽”,且急忙低下头的痰哥刘建国。
“哎,这不是咱们痰哥吗。”金辉很显然知道刘建国的特长,带着身后一帮兄弟阴笑着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哎呀,这不是辉哥吗。好久不见,还是和JB以前一样威风啊。呵呵,来来来,吸根烟。”刘建国掏出一包两块五的白石,抽出一根陪笑着递了过去。
金辉没接,还是冷冷的盯着他,笑眯眯的,“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随地大小便,MB,你看,拉屎都拉到我头子上了。”
金辉说完把自己脑袋伸到刘建国眼前,让他仔细瞧。
“建国,你一直都在这儿呢,是不?”
“嗯。”
“那你看见是谁唾我了吗?”
“额,没看见。我刚才正和龙飞他们说话呢,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不信你问龙飞,真的。”刘建国神情慌张地说,眼睛始终不敢和对方直视。
“龙飞,真的假的?你看见没有?”金辉又问一边的龙飞。
“我,我不知道,没看见。”龙飞忍者笑低声说。
金辉收起笑脸,声色俱厉地说:“这儿可是就你俩,你们要是不说实话,那我俩人一起筛。”
危难之时,龙飞用眼珠子像金辉示意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金辉走到刘建国跟前,几乎是贴着他耳朵说:“刘建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刘建国这个时候低着头,红着脸,略显尴尬,似乎瞬间甄嬛附体般说下了一下一番话:
“辉哥,刚才那真是个意外,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会儿我和龙飞正说着话呢,说着说着,哎,不知道怎么着,有个虫子,说巧不巧,真他奶奶就那么巧,一下子就钻到我嘴里了。哎呀,我那叫一个难受啊。难受怎么着呢?难受我也不能咽进去,你说呢?那是虫子,可不是什么糖豆,我这嗓子一难受,那就忍不住了,想着赶紧就把这虫子从嘴里弄出来。无巧不成书,唉,我光顾着着急往外吐虫子了,也没往边上仔细看,就这么着——”
痰哥的话翻译成甄嬛体如下:“阿哥吉祥,适才一飞虫迷途误入妾口,入口倒不打紧,却是喉干口涩着实难受。若是糖豆红枣抑或花生莲子必是极好的,私心想着岂有此等美事?方才小虫入口,细细品来,真真非如本宫所愿,肉质糙蛋白少,闲来捉些青蛙蛤蟆喂养家雀儿喂养自不必说,如此一来倒也不负恩泽!”
翻译成人话:“It is me.”
“CNN,我问你到底是你吐的唾沫不是?”金辉瞪着眼问。
“……是。”
“草,筛他。”
大哥一声令下,身边一众小弟早就迫不及待冲上去一顿拳脚落到了“嬛嬛”刘建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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