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孤单汇成海，也要做一个酷酷的航海人

前路很孤单，但请相信，身后一定有光芒。

2018年4月19日  星期四  晴

文／杨小蟹

1

中午，收到橘子姑娘寄来的两本书，《乖，摸摸头》和《目送》，里面还有一封信。

信中她提到自己公招考试失败，心情极度失落，浑浑噩噩过了一下午，感觉特别对不起爱自己、信任自己的父母。

她很想活出个样子，让父母为自己感到骄傲，却总是事与愿违。

她说，我是一只小鸟，可以随心所欲去往我想去的地方；而她是偏安一方的青蛙，能看到的天很小，也不愿意去改变。

文字里透露出她深深的难过、失望还有害怕。

想到前段时间她跟我说，她很自卑，我不明所以，还笑话她，你一个拥有一米六五身高，身材均称，阳光开朗，又有着甜甜笑容的姑娘，有啥好自卑的？

我看完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明白了。

当我们豪情壮志的火焰，被现实这场无情的苦雨，一次又一次浇熄后，自信的防线一步步坍塌，内心变得柔弱，画地为牢圈住自己，以为那是自我保护，其实是逃避，最后引发自卑。

总有那么一段路，需要我们独自走过，跌倒了也只能自己爬起来。

2

高中毕业那年，我也是浑浑噩噩一个人在家度过了三个月，迷茫没有方向，傻乎乎报了吉林一所司法大专院校，总想着离家越远越好，最后怂了，没去。

当同学高高兴兴踏入大学校园时，我还在迷茫的世界里游荡。

我父母都是农民，自然什么都不懂，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自己在不断做选择，不断试错，不断承担后果。

这样看似自由洒脱酷酷的，但当你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怎么走时，没有人给你可行性建议、指明方向，还是感到特别无助。

唯一庆幸的是，那时候不管我做什么决定，我父母都全力支持我。

问我舅，我舅带我去市里看学校，先是到农业职业技术学院，然后是卫校，我都不喜欢。

后来我说，我去当兵吧，我舅拍着我肩膀说：

人的一生有很多条路，谁也不知道哪条是对的，哪条能成功，想好了勇敢去做就是。

我带着一腔孤勇从步步回头，走到三步一回头，再到偶尔回望故乡。

前路很孤单，但我知道身后有光芒，所以不再害怕，不再逃避，也无需自卑，更没必要自责。

我们都是第一次做人，何必畏畏缩缩，过得那么狼狈。

大不了从头再来，大不了大器晚成，最坏的，不过是老来无为。

3

上个星期我休完假回成都，见了高中时的班长，现在是好朋友，他在西南民大读研，今年六月份毕业。

他考了三年外省公务员都没考上，他自嘲，如果一直没考上，就打算边工作边考，考到自己没资格再考为止。

我问他：“你父母就不逼迫你找份其他安稳工作，然后相亲结婚？”

他看着我，愤愤的说：“逼得我都快咬人了，经常打电话让我回去相亲，然后留在县里找份饿不死的工作。”

很多父母都是这样的思维，希望孩子留在身边，结婚生子，有份安稳工作，不求挣多少钱，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就好。

“但人就这一辈子，总要为喜欢的事情执著那么几次，哪怕没人支持和理解，我也愿意默默承受这份孤单和孤独。”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定，眼里透着光，好像能看到不远的未来，是自己想要的模样。

“就冲你这份执著，你一定行的。”我说。

我们都一样，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四处奔波，四处碰壁，父母一步步紧逼，梦想变得遥不可及。

当所有人都不理解你的时候，你要自己找到力量，自己给自己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这过程可能会很艰辛，你要忍，忍到春暖花开，你要跑，跑出迷雾森林，在别人到达不了的地方，一定有一片属于你的繁花。

4

刚休假回家那段时间，我闭门不出，听歌、看书、写故事，乐得其所。

我妈看着就不乐意了：“你说你，马上26岁了，还宅在家里，你看看你同学，孩子都两三岁了，要不带你相亲去？”

“单身到三十，然后出家。”我说。

我妈斜眼撇嘴鄙视我：“就你这长得跟芋头似的，当和尚人家都嫌弃你拉低他们香火钱，有姑娘要你，你就该阿弥陀佛了，再不找你以后就孤孤单单一辈子吧。”

把我说的那么惨，都怀疑我是她捡来的，有这么打击儿子的妈么？

我合上书本：“纵使孤单汇成海，我也要做一个酷酷的航海人。”

我妈用扫帚扫我小腿：“什么跟什么玩意儿，要去当航海人，也得先结婚！”

我差点晕厥。

看着我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我决定背起背包，一个人去远行。

我妈问我干啥去，我向她眨几眼：“给您找儿媳去。”

我妈见我开窍，高兴不得了。

她哪知道，我不过是单纯的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一个人。

父母可以不懂你，可以不理解你，但你一定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去做。

5

旅行期间，拍了一些风景，写了一些故事。

于是有姑娘对我说：真羡慕你说走就走的旅行，自在逍遥。我也想和你一样去旅行，用脚步丈量世界，可是我一个女孩子实在是不敢，孤孤单单的，怪别扭，怪可怜。

也有简友发来私信：我想好好看书学习，可当室友都在玩游戏追剧的时候，我一个人努力，怪孤单的，我该怎么办？

诸如此类的问题，问过我的人有很多，都是孤单惹的祸。

想要看美景，想要变优秀，势必要一个人上路，一个人修炼，不然怎么会有少数成功人呢？

孤单，是寻找自己的一个过程，不管是一个人上路，还是一个人默默努力。

看似形单影只，其实内心丰盈充实，恰似一场盛放的烟火，在火光交汇的瞬间，燃起所有炙热。

独自行走的人，开始难免慌慌张张，看着前路漫漫，无所适从。

但当你每到一处地方，停留一阵子，思考一些问题，收获一些成长欢喜，这种成就感和获得感会给你源源不断的动力。

期间经历也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宝贵财富，你会发觉人生充满无限可能，你也会越走越明晰，越走越坚定。

6

旅行回来后，我妈凑近我：“你媳妇呢？”

“半路走丢了。”我说。

我妈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去找什么女朋友，以前你怎么选择，我和你爸都支持你，但结婚这件事不由你，必须听我的，去相亲！”

我能受得了他人支配我人生？于是跟我妈唇枪舌战，唾沫星子乱飞，我爸在一旁观战，帮谁都不是。

最后我妈委屈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怕你以后娶不到媳妇，孤孤单单的没人照顾。”

看着眼前为我操碎了心的女人，很是心疼，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去走她安排的路。

我蹲在她面前，红着眼说：“妈，我可以按照您所想的去做，相亲结婚，以后留在小县城，但我不会开心，还会恨您，您怎能为了让我一时看起来不孤单，而压上我一辈子的幸福和追求呢？”

看到我妈认真看着我，听我说，我继续追击：“什么时候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遇到爱的人，在哪里生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我不想一生只为了工作结婚生孩子，然后围着孩子转。如果您一定要逼我，我会疯掉的，您也不希望您儿子以后变成个疯子吧？”

我妈噗呲笑了：“我儿子才不疯呢，虽然他没上过大学，但他很聪明，也很有想法，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随他去吧。”

我也笑着：“虽然我现在还是一个人，看似孤孤单单，但我的心里是满的。”

“瞅你傻样儿，看两本书就变得文绉绉的，什么满不满的。”我妈用手戳着我脑袋，微笑着起身走开。

夜里，我一个人读书
一个人泡茶
一个人听雨
一个人闭上眼睛
我一点也不孤单
我的心里是满的

7

想起和辽兄在县城散步，从大路走到小路，他以为过不去，想掉头往回走，我说可以过去，他将信将疑跟着我走。

过后，辽兄嘿嘿笑：“没想到你这个几年没回家的人，比我这个老双江对县城还熟悉啊。”

“以前经常独自走过，印在记忆里了。”我说。

高中时的周末，别人都三三两两逛街或者去网吧上网，我就一个人满县城瞎逛，以至于渐渐习惯一个人。

那时欧大侠还说我：“你怎么不跟别人一起玩啊？老是一个人走，不了解你的，还以为你有自闭症呢。”

忘记当时怎么回他了，看我那时幼儿的智商，估计也只会说没有没有。

在无数个日出日落中，年龄渐长，悄然将少年的青春碾压，转眼便已二十六载，没留下任何轰烈震撼的红尘往事。

要说激动，那就是行走在路上，遇见美景时心里的呐喊。

8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不是不合群，也不是不喜欢三五成群的热闹，是因为兴趣爱好不同，而没有可以同行的人。

深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自己。

我身边大多数人的休息时间，一般是打王者荣耀，或者吃鸡，或者斗地主赢水喝，或者不停追剧；而我则看书，拍拍照，听听民谣，写写文，显得比较另类；时不时打个篮球比赛是我和他们交集最多的事情。

既然不愿意委屈自己加入他们的队伍，又没有同行的人，那就一个人上路。

渐渐地，习惯了一个人，觉得一个人静静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也很美好，虽然偶有孤单感。

没人渡你过河，孤舟亦可乘风破浪到达彼岸。

一个人，我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走，不用去追赶谁的步伐，不用去考虑迎合谁的想法，跟着心灵走，累了就歇歇，歇好了就上路，听风看水，在阳光里取暖。

穿越城市大街小巷，每一个没去过的角落，都能吸引我。

走走停停，看看写写，字里行间留下我的温度。

其实，同一片星空下，不管你是独自一人，还是成群结队，都会有孤单寂寞的时候。

我选择一种自我对话，静默，祈祷，欢喜，在等待的日子里罐满希望，在前进的道路上撒下欢笑。

9

孤不孤单不是重点，关键自己是否开心，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啊。

我一直主张边努力工作，边享受生活去旅行，在工作中增长生命的厚度，在旅行中延长生命的宽度，让心灵生长出生生不息的美好。

想不开想不通的事，暂且放一放，乘着夜色赶路。

有明月，我便抬头，没有星星，我也可以吹风。

摇摇晃晃走过长街，走出高楼林立，去到清风拂面的湖边，或大海，或者山顶，打开心门，向世界呐喊，那难言的心伤终究在行走中，散落天涯。

孤单还是寂寞，都留在风里，化成云，凝成雨，洗掉所有尘霾。

深夜里，用时间去打量记忆，又把记忆遗失在薄雾清晨和朝阳里，随性而简单。

就像我穿的衣服一样，纯白，纯黑或纯蓝。

在阳光明媚中，在我看向你的那一刻，相视一笑就是岁月深处的温柔与告白。

我曾把自己比喻成夏夜里呼啸而来的山风，微凉不寒。

但现在，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只流浪尘世的小鹿，没有归途。

我有故乡，心中也有牵挂，但慢慢学会了把心灵安放在故乡以外的远方。

10

我一个人，在奶茶店要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温热，少放糖。

捧着林同学送给我的书，在二楼靠窗位置津津有味品读，难得的下午时光。

五点半，学生放学，楼下花桥熙熙攘攘，摩托车时不时“嘀嘀”两声，我一个人将这些热闹揉碎，掩埋于黄昏。

我这人，只喜欢偶尔的热闹，家里要是来客人，一直在酒桌上侃侃而谈，我就会烦躁，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我更愿意单独待在房间里，看看书，写写字，心里踏实。

我接受自己偶尔孤独，经常孤单的状态，即便这样，我的心房也早已被填满，用糙劣却认真的文字记录下自己的喜怒哀乐。

在屋顶，搬来一小板凳，放着民谣，朝天空发呆，思绪由原来的翻江倒海慢慢归于波澜不惊，淡淡的，静静的，等待夜幕降临。

然后随着记忆，寻着萤火虫的踪迹，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童年。

夏夜，小桥，流水，人家，外婆摇晃着蒲扇，带来一丝微凉的风，外公嘴中“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讲起久远的故事。

有人对我说：第一次看海一定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第一次看雪一定要和喜欢的人一起。

我说，即使我一人，亦可挥鞭策马走天涯。

我是杨小蟹：

我想泡一壶茶，与你畅谈人生。
我想写一些故事，让你相信爱情和生活里的小美好。

我走的很慢，但我一直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