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这汤趁热喝吧。”未晚接过桌上的汤碗,一并喝净。
“陛下宣您今晚见驾。”知秋收回汤碗,将饰盒置于案几,“奴替您梳妆吧。”
未晚的指腹轻轻滑过盒中的珠钗,停在一支羊脂白玉簪上。玉质光滑,没有丝毫杂质,“用这支吧。”
“喏。”
待一切打理完毕,门外侯着的内侍便提着灯笼领她前去。
今日的夜无星亦无月,甚至不曾听见风声,一片死寂。只长乐宫的灯闪烁出莹莹微光。
“陛下万安。”未晚跪在帘外,轻轻启齿。
帘后良久无声。
未晚深深俯首下去,敛低声气,“陛下万安。”
里头终于传来带笑的男子语声,“为何跪在外头,寡人可是会吃人?”
未晚伸出手,挑起那明黄罗帐。
皇帝斜靠在软蹋上,笑意遮不住眼角的细小皱纹。将手中书卷放下,轻拍着身旁的床榻,“过来。”
“喏。” 未晚将披风递给内侍,侧身坐于皇帝身旁。
明明无风,屋内红烛却摇曳不定。未晚忽觉一双手握住自己,全身顿时僵直。
“白日里舞剑的勇气去哪了?”皇帝仍是笑着,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
未晚今日挽了个流云髻,那支羊脂玉簪衬得她肌白如雪,甚比那玉还要纯净几分。
“你和他们不一样,寡人喜欢的就是你眸中的沉静清明。”皇帝细细审视着这浓腻脂粉下也掩盖不住的清冷绝色。
覆上她紧闭的薄唇,束发散开,淡淡香气萦绕于鼻尖。未晚有些颤抖的身体逐渐瘫软,冰凉的绫罗衣袖扫过她的脸颊。未晚笑着,将眼角滴落的泪悄悄掩盖在锦被之下。
滴落,洇染,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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