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时起我们受到的教育便是要融入集体,不能孤独地活着,而行为要符合大体。背离大体原则行事往往被视为不良,为大众所排斥、鄙弃。这样的事情当我还在上中学时便已见过,然而年幼还不曾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时至如今大部分学校仍有发不过眉的禁令,烫发染发更是被认为大逆不道。然而学校总有大胆的学生冒学校之大不韪而为之,将自己的头发染成各种颜色。这类的学生往往不受老师们的待见,将其视为反面教材,并警告其余的老实人们要引以为戒。
作为惩罚,学校往往会对其进行全校通报批评:某某同学烫发染发将社会不良风气带入学校对校纪学风造成不良影响。那时我的想法与学校一般无二,烫发染发不该是好学生应做的事,对于这类的同学抱有偏见,将其归为不良一类。
而现在回想,我总会感到羞愧。头发是他们自己的头发,是否烫染自然也就是自己的事了,他们只不过是与大体不同罢了,又有什么错,学校和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他们的好坏,又有什么资格给他们打上不良的标签。
学校教育我们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而又反过来因为一个人的发型而判断他的好坏。一个人的好坏难道不应是通过他的品行心性来判断的吗?若是用发型来衡量一个人,那些监狱中一个个短发的罪犯岂不都是好人。
我们都是学校中走出的学生,受到学校的影响甚至大于我们的父母,而我们的学校一方面以一种极为压抑的规则限制我们,另一方面又感叹现在的学生缺乏创造力。我们的传统文化是融入集体,而不是脱离集体,所以特立独行的人往往不为人认可。如此久而久之,在父母、学校的教育下我们最终融入了群体,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朋友。
听闻孤独,首先想到的便是这样的概念:一个人生活,也没有几个朋友。而今我们大多身处群体之中,有父母的爱,所以我们总觉得自己并不孤独吗?
周遭人山人海,喧嚣鼎沸,一颗颗的心脏距离如此之近,一颗颗的心距离却如此之远。
我上高中的时候,是父母认为我最为叛逆的时候。我和父母争执,我说他们都不懂我、都不理解我。而我的父母却说我到了叛逆的年纪,他们可以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我说我是孤独的,没有人真正是懂我的,而他们的回答是他们都是爱我的,我需要的都曾努力给予,我怎么会孤独。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一种逻辑,我也不知道世界上其他的父母是否也是如此。每当我需要一些和学习无关的东西时他们总以为我是在荒废学习,而当我解释时他们总以为是借口。那时候的我还保留着些许活泼,总是会和朋友出去玩儿。但是父母却总是喜欢刨根问底,似乎如果我不告诉他们,就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还会迎来一顿训斥。
直至如今,我相信我的父母是爱我的,同样他们也是不懂我的。在他们看来,他们是懂我的,他们认为我所谓的孤独不过是一个叛逆少年用以彰显成熟的工具。就像现在的成年人嘲笑说:“一群小屁孩哪懂得爱情一样!”
然而没人知道小屁孩们的爱情才最纯粹,没人知道少年人的孤独最为浓烈。
不知多少的父母以爱和关心之名压抑着少年人的孤独。爱是爱,孤独是孤独,两者之间是没有逻辑关系的,爱也不可能成为解决孤独的答案。而有时候爱太压抑,压抑到我们甚至都不敢说一句“你不懂我,我好孤独”。
孤独是与生俱来的种子,随我们的成长而变得茁壮,只是太过于悄无声息,所以无从得知。
这里有这样地一段对话:
A:今天在干什么啊?
B:在工作,感觉好累!你呢?在干什么?
A:也在上班,好无聊。
实在是无聊至极又毫无意义的对话,而微微思考后又会发现,我们的生活中实际上充满了这样的对话,每一分,每一秒。即便去掉这些语言,A还是知道B在工作,B也不会不明白A在上班,但是拿掉这些语言过后,又有什么不同?
《孤独六讲》中说:有时候你并不是想要问什么,而是要打破一种孤独感或是冷漠,所以就会用语言一直讲话。
然而即便是最准确的语言最真诚的交流都是不能消除孤独的,语言和交流能做的只是暂时地然我们忽视它。我们能做是看清自己的孤独并且和他好好相处。
有这样的人,没有几个朋友,也不怎么受欢迎,但却总往别人跟前跑可望能被人接纳。这样的人是孤独的,所以他希望融入集体逃离孤独。然而不能和自己孤独和睦相处的人,往往也不能和被人好好相处。孤独感促使人去寻找不再孤独的办法,越是寻找却发现越是孤独。
还有的人,他们有自己喜欢的事,一旦做起这些事就会沉溺其中。就像有的人喜欢玩游戏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玩的太开心甚至忘了吃饭。他们孤独吗?是的!如果放下游戏,就会感受到一阵空虚。高潮落幕只剩空虚,这不是孤独又是什么?
孤独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终究逃不掉一个人沉思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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