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19日,一部关注关注城市管理与城市小贩主题、筹备多年的现实题材的纪录片《城市梦》集中观影会的主题活动在武汉市洪山区举行。
《城市梦》是中国首部以城市管理中真实案例为题材的纪录片。一边是为了追求更好生活的小贩,一边是为了维护城市“面子”的城管。
两边都有着自己的城市梦想,但在现实中却始终处于对立的两面,矛盾不断。故事就是围绕着这两个群体所展开的,采用双线视角,详细地记录了一年多来,武汉市洪山城管局与违规占道经营多年的商贩王天成一家“斗智斗勇”的全过程。
鲁磨路,武汉市区一条热闹的大街。人行道上一个旧电话亭和简陋的水果摊是河南农民王天成一家的谋生之所。十四年来,他们与城管之间你进我退、软磨硬抗,成为名副其实的“地摊王”,也算在城市里落了脚。王天成是70岁的脑中风患者,妻子癌症晚期,儿子是没有右手的残疾人,他们唯一的开心果是正读初中的孙女萍萍,健康开朗。 “一家人留在城里,萍萍成为武汉人”是全家人的梦想,日子过得艰难而平实。直到有一天,鲁磨路按照城市发展规划打造“珠宝一条街”,需要彻底清理所有沿街摊贩,王天成一家和城管中队的矛盾开始升级,一场“生存保卫战“就此展开……
机缘巧合,我在2020年的某个时刻欣赏到了该片,深受震撼。当场做了些许笔记,希望能够记住其中感人至深之处。随着时间的沉淀,如同一饼好茶在慢慢地发酵,转瞬,到了2021年,应该可以煮水品醇茗了。
大家一定很感兴趣城管与小贩争斗的原生态故事,官民冲突与互动的真实过程,到底结局如何?严格执法的城管碾压占道小贩,还是最牛“地摊王”钉牢城市中心?当你这么想的时候,其实已然错了,那就不是城市梦。在见证过这段历程后,您既能体会城市执法者的不易,也能够理解为什么王天成一家会把一个破旧的报亭当作“梦想堡垒”。方能明白,只有人民与城市的命运和谐共存、荣辱与共,这才是大家的“城市梦”。
关照当下中国人蓬勃生长的“城市梦” ,你、我、他都可能是“王天成”。其中的几个片段,让我印象深刻,截取重点与大家共同分享。
我要活,我要生存权。
王天成(王老爹)时常是赤裸着上身,随时准备与人决斗的架势,也许,内心对生活的激情、对城管的焦躁,让他始终燥热难当。
“我是强者,我不会做失败者。”这是王老爹常挂嘴边,自我砥砺的精神支柱。
每当城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他都非常激动。跟随城管宣读宪法条文,不让他们找到法律的空子,并制定了“一手打一手谈”的策略。多年“斗争”的经验,养成他生存的智慧。
多轮交锋之后,老爹和儿子都开始上火了。但老爹仍不认输,儿子有所妥协,想要解决问题。于是,老爹和儿子爆发了严重的冲突,要求一刀两断,狂摔东西,甚至手扇患病的老伴。
曾几何时,是他亲自把药煎好,用保温杯装着,送到老伴面前,让老伴喝下。
这是何等的无奈,这是何等的激动。
用王兆阳(王老爹儿子)的话说“他的一切表演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老头就像个老母鸡,我们就像个小鸡,时刻就在他的羽翼下面。”
这不得不让人深思:我们到底是为谁而活?!为自己还是为家人。
又如何更好地为自己而活?什么才是家人更期盼的活法?
历经波折,王老爹决定牺牲自己合法的报亭的利益,换取城管对于儿子水果摊地点的优待。
当城管带着王老爹去看新亭子的制造,他激动地要哭,坦陈占道经营确实给政府、城市带来了诸多麻烦,真挚地表达了歉意。
终于撕下了多年戴着的“地摊王”“占道王”的面具,用其真实的人性面对城管。
根在哪里?
儿子王兆阳与妻子回到老家,再次看到破败的老屋。两人开起玩笑:拍鬼屋电影还可以。这个曾经两人结婚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杂草丛生、墙倒房漏。
河南农村的老家已经空心化、老龄化,更加失去了生机和活力。
孙女对于老家没有记忆,亦没有感情,更不想回老家。
到底何为家?不是祖籍的老屋,而是家里的亲人!
到底何为根?就是其赖以生存的根本,可以维持一家人生存的途径。
于是,全家决定再困难,也要在城里待下去,因为他们家的根已在城里了。
为姑娘扎根城里。姑娘,是全家努力的希望。
当亭子被吊起的那一刻,王老爹和老伴感觉自己的根也没了,立足的根没了。
他们失落地走在路上。不知道城管是否会兑现之前的承诺。
还好,家还在。只是抱着一丝希望。因为喜欢武汉,所以再难也要挺住。
全家的幸福
晚饭时,儿子王兆阳自忖:什么是幸福?与家人一起吃饭就是幸福。
王老爹、老伴,儿子、儿媳及孙女,一家五口人,能够扎根武汉、一起生活就是幸福。
王老爹是当前全家的主根,但孙女却是全家幸福的源泉。
儿子王兆阳问孙女萍萍,假如,晚上骑单车遇到两个坏人,你怎么办?想一想回答我。
然后,待萍萍回答后,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虽然并不是最完美的,却是最贴心的。
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王兆阳:城管面前大骂、失态,女儿面前的关心、柔软。
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王老爹:跟随城管谩骂、愤怒,儿子面前的坚定、微笑。
微笑与愤怒,温柔与谩骂为何会表现地如此差异?既是为了生存的表演,更是发自内心的关爱。
孙女萍萍批评妈妈:口头说了不要跟别人比。但在学习、卖东西方面却一直和别人攀比。
这一切都是为了家的幸福,根的深远。
能让孙女在城里安家,非常重要,这是全家的幸福。
管理的艺术
城管队员是该片的另外视角。片中涉及到多种角色的城管,尤其在矛盾升级阶段,各个类型、各个层级的城管都会集中呈现出来,甚至于会在内部爆发矛盾。
“东西要一点点地剥,事情还没办就说难怎么行。”这是智囊团执法队宣传科的抱怨。
一手拿尺子,一手拿盾牌,量面积、测数据、告知单,时常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执法的艰难可见一斑。
另外一幕,社区在街头开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宣传活动,通过拉横幅、发传单、竞答题等多种方式,润物细无声地宣传普及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王兆阳夫妇到城管队协商处理,适逢午饭时间,盛情难却,与城管队员一起吃饭。第一次,城管与小贩在一张桌上温情地吃着饭。
城管队员带着王老爹的老伴一起去找店铺,让老伴感受到城管对于他们的好。于是,决定暂停摆摊一周,看城管的处理结果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任务还是民生,问题还是希望?只有发自内心地体恤每一个底层老百姓生存的困难,理解每一个个体奋斗的希望,才能够更好地找到解决的办法。
放到最末,城管局长的话“不是要让对方感动,而是让对方思想转变、服从管理。”
虽说任重道远,但只要方向对了,还怕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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