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元与刘震云引起的事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各位应该犹能记得崔永元对刘震云的最新定位——渣子,只不过比起冯小刚,刘震云“渣”的速度更快。
而据最新消息,冯小刚、刘震云和张国立三人秘密夜谈,显得很可疑,知情人爆料,他们所谈就是《手机2》。看来是板上钉钉了。崔永元大骂之后,他们还是“死性不改”啊!
如今,已是2019年,黄花菜都凉了,《手机2》的上映日期仍然悬而未决,看来是阻碍重重啊。先是崔永元奋起反击,一时掀起“腥风血雨”,冯小刚挺直腰板,宣称《手机2》将如期上映,这部电影在去年7月份就杀青了;再是“范冰冰事件”持续发酵,冯小刚也受到牵连,谁是干净的呢?然而,迫于“对赌协议”( 所谓对赌协议,是收购方或投资方与出让方或融资方在达成并购或融资协议时,对于未来不确定的情况进行一种约定。通俗地理解,就是投资方出钱收购或者投资明星的公司,明星需要在规定时间内为公司赚取足够的利润,如果没能完成任务,可能需要返还相应的投资金额或现金补贴,甚至可能被稀释股权。)的巨大压力,冯小刚与华谊兄弟会怎样应对呢?“冯裤子”的沉默或许是一种“养精蓄锐”呢?
《手机》大家看过,讲的是一个主持人的混乱生活,恰好与崔永元的某些经历不谋而合,崔永元怀疑它影射自己,导演冯小刚及编剧刘震云却死不承认。矛盾产生,至今未解,没想到,《手机》还要拍续集,难道是提前“炒作”?不得而知。
刘震云倒是面不改色,毫无任何回应,继续“埋头”制作他的又一“捞金”大片。
不禁要问,刘震云是怎样变“渣”的呢?
在我的印象里,刘震云是“新写实派”的代表作家,他的《一地鸡毛》写出了普通人生活中的琐碎与平淡,一句“小林家一斤豆腐变馊了”堪称“新写实派”作品叙事的妙笔。小说读来有些“无聊”,主人公小林在单位在家中遇到的种种,不也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吗?谁可逃避?但刘震云写得很真实,就是因为这种真实,这部小说一问世立即在读者心中引起共鸣。
在《一句顶一万句》里,他又以一种近乎“魔幻”的笔法写出了中国人的“孤独”。孤独无助的吴摩西失去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养女,为了寻找说得上话的人,走出延津;小说的后半部写的是现在:吴摩西养女的儿子牛爱国,同样为了摆脱孤独寻找“说得上话”的朋友,走向延津。一个出走,一个回归,他们寻寻觅觅,与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试图表达内心的矛盾与无助。书中的人物大部分是中国最底层的老百姓,偏偏安排了一个意大利牧师老詹。从荒野的乡村到繁忙的大都会,由20世纪中叶到新世纪初,不论是高高在上的县长、镇长,还是老师、理发师、屠夫、染坊工、传教士等寻常百姓,当说话成了唯一的沟通管道,语言又无法直达核心,孤独便永远如影随形!
从这两部作品当中,可以看出刘震云的“严肃”,他有一种责任,身为一个作家的责任。写日常生活,他关注的是生活本身,试图还原生活的原貌,生活就是这样。写“独孤”,他关注的则是整个民族,吴摩西似乎就是整个民族的缩影。他成功了,读者能从中体会到那种真正的“现实”。他的表达生效了。
另外一方面,刘震云也不愧为一个用行动改变自身命运的人。他入伍,每日除完成部队任务外仍刻苦读书,钻研数学,退伍后凭借出色的成绩考上北京大学,毕业后开始创造,并以此为“事业”。据他的妻子郭建梅说,他们刚相识那会儿,刘震云一心相当作家,不停地写,很是勤奋,终于如愿。他起初对待写作是很真诚的,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挣钱,这一点跟“流氓作家”王朔不同。
直到冯小刚找上门来。那是1993年,在王朔的家里,刘震云和王朔、冯小刚刘震云谈天说地,道古论今,通宵达旦。
第二年,冯小刚、王朔、彭晓林合开“好梦公司”。由刘震云编剧,冯小刚执导,陈道明、徐帆主演的《一地鸡毛》开拍,该片成为公司第一部公开放映的电视剧,刘震云从此走上了编剧的道路。这也标志着刘震云正式从作家转为编剧。原因呢?当然是挣钱!
《一地鸡毛》公映后,公司分了他8万块钱。“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钱,眼睛都绿了,数了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那天,刘震云带着全家人急头白脸地吃了一顿肯德基。
影视圈来钱之快,给当年蜗居于《农民日报》的刘震云带来极大冲击。后来他对于这种生活更是甘之若饴,不仅和冯小刚合作多部电影,还很乐于在其中客串。
在冯小刚看来,刘震云是很好用的编剧,既有好的作品,又舍得时间。而在刘震云看来,冯小刚是一个伟大的导演。
从此,刘震云和冯小刚可谓亲密无间,陆陆续续拍出了很多“大卖”的电影。
2003年,二人联袂推出电影《手机》,票房超过5000万,成为中国内地电影年度票房冠军。
也就是这部电影,给崔永元带来了极大痛苦。在崔永元看来,刘震云是个文人,不应该这样没有操守。
崔永元说,记得围绕《手机》刘震云曾经对我三次道歉。一次甚至说:“是的,无耻,为了挣一点快钱。我选择了原谅并且依然尊重他,毕竟他还是一个有才华的作家。”
但是,才华并不等同于情怀,甚至跟“节操”没有任何关系。正因为觉得刘震云是知识分子,崔永元才觉得他的“堕落”更加不可饶恕。
2012年,《温故一九四二》上映,反响不俗。
2016年,《我不是潘金莲》登陆各大院线,最终拿下4.83亿票房。
2011年第六届中国作家富豪榜,刘震云以160万元版税收入,荣登作家富豪榜第26位。
2016年,他成为北京信义时代电影股份有限公司股东;后来,又成为风山渐文化传播(北京)有限公司股东。2016年,投资66亿元的宝泉·震云主题文化园和华谊兄弟星剧场项目在河南开建。
这就是做编剧带来的“收益”,远非作家可比。从世俗的角度来看,刘震云的选择是“正当”的,也是必然的,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年刘震云拿到那八万块钱的时候一定是这么想的。看,现在的刘震云名利双收,身价不菲,高高在上。
然而,刘震云是个“文人”啊,节操呢?或许他可以矢口否认他的“文人”身份,这样一来就未免让广大读者失望了,他自己不失望?
“幽默”的是,刘震云在某次演讲的时候还说过这样的话:“有两句话千万不要信:一是世界上的事是不可以投机的,另外一句话,世界上是没有近路可走的。投机分子走近路成功的人起码占80%。但主要区别是,你做的这些事情是只对自己有利,还是你促进了这些事情的发展。这个民族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最缺的就是笨人。”
刘震云笨吗?他实在太聪明了。他会把觉得不好的都藏起来,以非常世故的姿态,在公众媒体面前。尤其是做影视后,他学会了一种话语方式。
他城府很深。李书磊与刘震云既是同乡,也是校友。他俩在校园散步时,刘震云曾对他说:“说话要注意。像咱们这样近的关系说什么都没关系,有外人的时候要防止打小报告。”
李书磊在随笔中写道:“那种推心置腹的精神让我很感动,当时我也觉得震云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成熟……”
他长袖善舞。编剧宋方金说,刘老师跟人家拍照会说,你这个相机特别好,像王朔就不会,因为他觉得我犯不着跟你说这些。
他很怀旧。他爱说的话就是“俺们村”——西老庄村,就像莫言的高密乡,苏童的椿树街、贾平凹的棣花街。在那里,有杀猪人、贩驴人、修鞋人、剃头人、他姥姥、他大舅、他二舅。连“怀旧”也让人觉得有几分虚假了。
我们再来看看王朔。这家伙可是声称为赚钱而写作,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又反其道而行之,比如他2007出书,骂了不少人,在一般人看来,这无异于断了财路。他说张艺谋是“搞装修的”,说《满城尽带黄金甲》太土了,地主才喜欢金子呢,说李敖就是自恋狂,自己封自己大师有意思吗,说郭敬明就是一小偷…
因为私人对话被媒体曝光,他指着一个女记者鼻子“骂”了足足13分钟,没一句带重样的。王朔骂得很痛快,骂完人,他又四处跟人道歉。
“得罪小人得罪呗,跟小人做朋友才累呢。”
“没写完也比你们写的好,就敢吹这个牛逼!”
“我心理没问题,我心理严重正常!”
“缺德媒体别找我,怎么那么爱跟你聊啊?再给我乱写我找你们报社去,我才不像窦唯那么傻烧你们汽车,见面我直接抽你们这帮孙子!”
此前他就因常年写商业剧本而陷入精神危机,他对自己的写作,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开始彻底反思,这才有了那些精彩的怒骂。人们都觉得他疯了,可王朔没变啊,就是那个“流氓”,那个“反叛者”,身处肮脏的圈子却“出淤泥而不染”,保持着清醒。真真是当代的“隐士”,其言论颇有魏晋风。
刘震云和王朔就像是代表着两条道路,一条是顺从与迎合,一条是鄙视与抗拒。前者为金钱腐蚀,迷失自我,后者只将金钱视为身外之物,真心常在。崔永元说刘震云是“渣子”,大概是从“文人”的角度得出的结论,往深处讲,直指刘震云的人品。
崔永元因《手机2》开拍质疑他的时候,他却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满口谎言,令人不齿。再想想他以潘金莲的口吻给万达老总写的那封“谄媚”之信,简直无法相信,当初的刘震云何时竟堕落至此。
这里有一个问题值得探讨:一个作家如何处理写作与金钱的关系?难道当一个作家就意味着对物质生活的抛弃?非也!凡事皆有度。一个作家也是要生存的,没有生存,何来写作?但,前提是,你的身份为作家,不是商人,也不是什么编剧,这应该是底线吧?当下的很多作家一心想着靠写作成名挣钱,他们是心甘情愿被金钱腐蚀的,从而让自己的写作陷入尴尬的境地。刘震云被金钱腐蚀之后的写作与早期的写作简直是两码事,而王朔依然坚守着他的写作之心,自己跟自己玩!刘震云走的这天路本身就是错误的,写作自古以来就是“无用”的。你要写作,就得明白这点,然后才是其他,天道酬勤!
如今,刘震云还在惦记着《手机2》,恐怕是彻夜难眠,毕竟挣钱不易。
刘震云曾说,夜深人静时,常常想起与舅舅的对话。
46年前,刘震云舅舅说他既不聪明也不笨,他问:“舅,我该怎么办?”
他舅说,“记住我的话,不聪明也不笨的人,一辈子就干一件事,千万不要再干第二件事。”刘震云不止一次表明,他舅的这句话对他影响至深,他就是在这句话的激励下走到现在的。看到这里,诸位可以会心一笑了。
王阳明所讲的“知行合一”本是中国传统的为人之道,跟刘震云就没什么关系了,他走了弯路很难回头,诸位作家当以此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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