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作协主席谢思球请了两位作家来枞阳讲课。市作协秘书长藏玉华在作协群里发了通知,寻问有没有人去参加。当时我就想报名的,但不好意思。
我曾经是枞阳人,一六年划到铜陵后,还是归属枞阳,去年老洲又划到郊区,变成市民了,也就和枞阳有了一条界线,但我没有这个感觉,还是认为自己是枞阳人。新年前,我加入了市作协。可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滥竽充数的东郭先生,顶多算个插班生,在作协群,即使在《枞阳杂志》作者群里也都是在看,不敢说什么话。
活跃的人都该有实力的。就像孕妇,大喊大叫是因为肚子里有货。
我只不过写了一些乡愁。
枞阳是我的乡愁,老洲是我的乡愁,程家墩是我的乡愁,不管我身在何方,提到这些熟悉的名字,我就会觉得自己已行走在那里的某一条小路上,或者一棵树下。
现在我正走上乡愁的小道。
这次课堂设在枞阳,是我曾经向往的地方。二十一岁时坐大巴去过,那是我出的第一趟远门,也是我人生第一次去的“大都市”。让我知道了莲花湖,渡江路,还有建在水上的宾馆,地上铺着柏油的黑色路面,高高低低的楼房。
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就报名了。
扳着手指,脚趾算算,重复了两次。天,上一次听课应该还在老洲中学读初三的时候,一晃快四十年了。记不清最后一堂课是语数,还是化物?但记得照完毕业照就回家了,再也没进课堂,甚至没去拿毕业证。那也是我没认真听课的证据,然后,走上社会。
童年时光,喜欢疯玩,父母每每上工前总是千叮嘱万叮嘱,好好在家里呆着,不要玩水,不要打架,许许多多个不要都随着他们一道走了。我们依旧我行我素的,有时动作未免过大,换来的是皮肉之苦。
读书时,老师一直告诫我们,努力努力再努力,可那时有白卷英雄在模范着我们,身在课堂,心思早已在窗外,觉得自己应该是只小鸟或一阵风。
初中毕业走上社会,第一次外出去常熟打工终尝到苦涩,生活的重担不仅压肿了肩膀,也压垮了身心,弄得像狗熊般灰头垢面。后来又拜师学艺,行走在魔都的水泥路面上,得到过好心人的帮助,也受到过“贵族人”的冷笑热讽。
想想其实我们一直是在课堂里:家庭是,学校是,社会更是。身边的人都是老师,认真仔细的听还是有益的,所谓“活到老,学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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