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宋朝的园林,能够一代代传下来,到今天还依然有名,也许只有绍兴的沈园了。沈园的出名却是由一曲爱情悲剧引起的,诗人陆游和表妹唐琬在园壁上题写的两阙《钗头凤》是其中的热点。
陆游也许是宋朝最好的一个诗人,但肯定不是一个值得唐琬为他而死的人。唐婉是我国历史上常被人们提起的美丽多情的才女之一。她与大诗人陆游喜结良缘,夫妇之间伉俪相得,琴瑟甚和。这实为人间美事。遗憾的是唐琬的才华横溢,以及陆游耽于情爱引起了陆游母亲的不满,后陆母认为唐琬耽误陆游前程,并且进门一年未有孕等等理由,硬要逼着陆游把他相亲相爱的她给休了。陆游对母亲的干预采取了敷衍的态度;把唐婉置于别馆,时时暗暗相会。不幸的是,陆母发现了这个秘密,并采取了断然措施,终于把这对有情人拆散了。有情人未成眷属,唐婉后来改嫁同郡宗人赵士程,但内心仍思念陆游不已。在一次春游之中,恰巧与陆游相遇于沈园。唐婉征得赵士程同意后,派人给陆游送去了酒肴。陆游感念旧情,怅恨不已,写了著名的《钗头凤》词以致意: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表妹唐琬是在一个秋天忧郁而逝的,临终前,她还在念着表哥那阙被后人传唱的《钗头凤》。自从这个春天,和陆游在沈园不期而遇后,病榻之上的唐琬,就在低吟这阙伤感的宋词。
这是南宋的一个春天,年迈的陆游再次踏进了沈园,在斑驳的园壁前,诗人看到自己四十八年前题写的旧词《钗头凤》。如今物是人非,只有痛苦的回忆。
唐琬在临终的日子里,一遍遍回想自己和表哥那段幸福的岁月。陆游二十岁时娶表妹唐婉为妻,两人诗书唱和,绣花扑蝶,就像旧小说中才子佳人的典型故事。可惜这样的日子太短了,唐琬只记得有一天婆婆对她说,他们两个人太相爱了,这会荒废儿子的学业,妨碍功名的。唐琬至死都没有想通,相爱也会是一种罪名。不过让她更不能明白的是一个鼎鼎大名的诗人,后来又横戈跃马抗击金兵的表哥,竟然不敢违背父母之命,一纸休书就把自己给打发了。
陆游四十八年后重游沈园,发现园壁间多了一阙褪色的旧词,也叫《钗头凤》,这是唐琬的词迹: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陆游看到这首词,是不是感觉自己太懦弱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竞辜负了一往情深的表妹,没能握住风中的那双红酥手。不光自己后悔,让后人看了都遗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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