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所有人，可我依然舍不得杀你

小龙女

——写给《春光灿烂猪八戒》之顶天药王的徒弟：小俊

我是小俊，后来的五毒怪。我的师父是顶天药王，是他把我变成了后来的样子。

他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虽然我师父对我不好，但是没有他就没有我。小的时候我流浪街头，我的师父救了我，是他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和活下去的勇气。

因此我始终跟着他，他也是怕孤单的。

有一次，师父外出，我出去采药。看到树上有一个鸟窝，就上树顺势把它拿下来。途中碰到了一个姑娘，我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是她救了我。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被她的美貌惊呆了。

她长的水灵灵的，很好看。她扶着我，问我有没有伤着。

那样的语气和表情，实在太温柔了，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人那样对待过我。

这轻轻的一句问候，旁人看来可能再平淡不过。但此后，她彻底的走进了我的心里。

她说她要找顶天药王，给她的猪哥哥治病。她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她的猪哥哥，一定对她很重要。

但是，无意中她弄伤了眼睛，失明的那段时间，我一直细心地照顾她。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小龙女，我唤她：龙姐姐。

在我心里，她的人，比她的名字还要美。

我承认，最初可能是她的美貌吸引了我，可是后来相处久了，我发现，原来她的内心，比她的外表更美，更善良。

她看到师父对我不好，劝我离开师父，自己生活。

我知道她关心我，可我不能把师父一个人丢下，毕竟是师父救了我的性命。

小龙女离开后，我无意中捡到了她脖子上戴着的龙珠，那是她的贴身之物，我细心地保存了起来。

因为，见到这颗龙珠，就仿佛小龙女近在眼前一样。

师父三番五次地欺负我，责骂我，甚至殴打我。

他打不过孙悟空，心情不好就冲我发脾气，什么都怪我，对我特别凶。

他为了打败经常欺负他的孙悟空，想尽了办法，最终他把自己的绝招使在了我身上。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尊敬爱护的师父，他竟然会这样对我。

师父把我的胳膊塞进了装着毒蛇的布袋子，我被毒蛇咬的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看到师父的那张嘴脸，我恨极了他。

再后来，他居然把我放到了一个山洞里，那里全都爬满了浑身剧毒的动物。

有吐着蛇芯的毒蛇，有挥动着大钳的蝎子，有长满了无数腿脚的蜈蚣，还有巨大恐怖的黑蜘蛛。

山洞里滴着浑浊的水，我一个人惧怕又恐怖地蜷缩在角落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剧毒的生物向我爬来。

他们撕咬着我的肉体，吮吸着我的血液，侵蚀着我的灵魂。

我想起了小龙女灿烂的笑脸，铜铃般的笑声，还有她温柔又关怀的柔声细语，我竟然忘记了疼痛，在黑暗中昏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且浑身充满了力量，只是觉得灵魂似乎有些重量，好像不是自己的，像是被别人控制着一样。

眼前是我的师父，他看着我，大笑，说自己成功了。我恨极了他，体内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我慢慢地走向他，看到他越来越惧怕的眼神和表情，我最终把他杀了。

当我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时，我心里难过极了，我像疯了一样乱跑，到处杀人。对，用的是我师父给我身体里注入的那些毒物，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看到一些小猴子，他们喊我是妖怪，他们打我，我凶猛地还击了。看到他们落荒而逃，我心里有种得意的感觉。

之后，他们居然喊来了小龙女。

小龙女喊我妖怪，对我很凶，我心里竟然有一丝落寞的感觉。她说的话我很生气，她说我丑，说我恶心，说我是天底下最丑陋的妖怪。我一气之下杀了很多猴子猴孙，小龙女却被我无意中伤而中毒，我带她回去疗伤。

任她怎样地骂我，讨厌我，恨我，我心里再怎么气愤，却也下不了手伤害她。

看到我手上戴着她的龙珠，她认为是我杀死了小俊。我想解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更不想自己再伤害到她，便控制着自己，眼睁睁看着她用尽了力气拔出匕首结束了我的生命。

我终于恢复了理智，清醒地用微弱的声音喊了她一声，龙姐姐。

这三个字，我心里念了多少遍，可是你听不见。

龙姐姐，是我，我是小俊，我就是你口中那个最丑陋的妖怪，是我的师父把我变成了那个样子。

我感觉到体内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涣散，毒气慢慢地从我的身体中抽离，我恢复了人样，那个龙姐姐最初见到我的样子。

龙姐姐，我伤害了那么多人，体内有一股巨大的邪恶之气控制着我。可是，一看到你，一想到你，在和那股邪恶之气斗争之下，我心里最不忍心伤害的，还是你。

哪怕所有的人都嫌弃我，辱骂我，责怪我，远离我，我都不在乎。可是只有你，我的龙姐姐，只要你还是关心我的，我死也无憾了。

看到大颗的眼泪从龙姐姐的眼睛里流出，我想要替她擦去那些泪水，可是我却没有力气。

龙姐姐，我杀了所有的人，可唯独你，是我愿意用生命去换取，也要去保护的一个人。

我杀了所有人，可我依然舍不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