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安乐坟墓

作者: 谌葭 | 来源:发表于2019-05-22 23:08 被阅读3次

The mighty desert is burning for the love of a blade of grass who shakes her head and laughs and flies away

--Tagore

  【一】

  “快来看,这里又开了一朵小花。。。”

  周末时分的忘川大学总是喧嚣的。没有专业课,没有四六级考试,可以在忘川大学那片没有边际的原始森林里撒开脚乱跑,尘世的喧嚣都甩在充满泥泞的泥沼里。偶尔在老根盘布的山路上摔个狗啃泥,嘴里也满是泥土的清香。还有无数手指紧紧扣在一起的少男少女们,在墨绿的细叶榕下走过整日整日的青春。

  盘根交错的山路不会把走了无数遍的谌葭绊倒,他也没有十指相扣着什么漂亮的女孩。

  在这片不合时宜的遮盖了忘川珍贵市中心土地的原始森林里,谌葭自己也是这片森林里最不合时宜的人。

  在大多数人走不到的深处,谌葭慵懒地靠在树干上,目光随着狭长的镜头延伸。镜头中央,小苗在枯死的树干上破茧而出,不知名的昆虫窸窣地爬过。

  身上还残留着从解剖楼里带出的死亡的气息,在树海中央被澎湃的生机渐渐冲刷殆尽。同样是没有人烟的寂静,相比解剖楼的死亡般的窒息,谌葭还是更加喜欢森林里的生机勃勃。

  “同学同学~”一个清灵的声音把走神的谌葭惊动。谌葭微怔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在这片深入森林深处遇到别人。那些恩爱的小情侣们都喜欢森林前那片阳光灿烂的大草坪,在被树阴的漆黑包围的深处也只有谌葭这种奇怪的人才回来吧。

  “同学你。。。”

  “我是来树林深处冒险的!这里真的好好玩,你也是来这里探险的吗?你带了单反就帮我拍张照片纪念一下吧!”

  “现在的女生都流行来森林探险吗。。。”谌葭心里一阵嘀咕,“不过还真的能走到这里也是蛮厉害的。”谌葭打量着眼前的女孩,高高瘦瘦的修长身材,那双被牛仔裤紧紧裹着的长腿还挺符合人体美学的,当然,那头瀑布一样柔顺的长发是谌葭在解剖的无数尸体不曾能看见的。“嗯,是副好身体。”

  女孩被谌葭肆无忌惮的目光盯着,感到微微地不自在,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却不知谌葭看着活人就不觉想起那些用解剖刀划开的身体。“你不答应我就当你默认了啊,过来过来!”还没等谌葭反应过来,女孩不由分说地将他扯了过去。

  “咔嚓。”那双划过无数身体的手让谌葭总能准确地将人最优美的体态定格在画面里。“好厉害,一定是我原来就很天生丽质哈哈哈!”那是一张女孩倚在一棵大榆树下的照片,那双修长的腿顺着蜿蜒的树根自由舒张,随微风飘起的长发下,她眯着眼睛甜甜地笑着。看着自己拍下的照片,谌葭也不禁看怔了。

  “你是哪个系的啊,到时照片洗出来了我回去找你哟,我要继续走到森林的尽头!谢谢你啦!”女孩高兴地拍了拍谌葭的肩膀,风风火火地继续向前冲去。

  “临床,谌葭,你呢?”

  “新闻系,大名鼎鼎的虞忆晚就是我啦!”树林里回荡着女孩清亮的声音,久久没有散去。谌葭鬼使神差地举起了相机,对着远去的背影咔嚓地拍了一张照。

  “虞--”稀疏的阳光穿透密布的叶子,迷离的光影洒在那个跃动着向前的少女身上,连发梢也缠绕着春日的暖阳。而两侧的榆树首尾相连地覆盖了这片小天地,谌葭第一次感觉有一种更澎湃的生命力更胜于在时光洪流中残存的老树。

  【二】

  “哟,我们的谌葭也有拍妹子的时候,什么时候拍的啊!”一天清早,难得几个猪朋狗友贱兮兮地凑到谌葭的身边。谌葭把照片晒了出来,有虞忆晚要的那张,也有谌葭在背后偷拍的那张。照片挂了两天了,也不见她来领,或许她早就忘记了这张相片。谌葭平静地用解剖刀划过一具发黄的躯体,在这个充斥着福尔马林气味的苍白的房间里,死亡的腐朽是永恒的主题,照片里的晨曦和树荫是唯一的色彩,多么易逝,只存在于另一个时空的色彩,存在楼外的那个时空。谌葭微微出神,手上的刀却从未停下,熟练地将尸体剖开。又是一具女尸,从体表来看死亡时的年龄并不大,但是再倾城的容颜终将在福尔马林的侵蚀下腐蚀干净。放下解剖刀,连躯壳也不曾保留,只留下排列整齐的器官。“再见”尽管解剖前已经默哀了三分钟,谌葭仍然愿意花上几分钟,在生的尽头给死亡的生命最后一句告别。

  “谌葭谌葭,有妹子找你哟!”无视掉旁边那群猪哥的一阵挤眉弄眼,谌葭轻轻摘下挂在头顶的相片,微笑着走了出去。

  “谢谢你呀!诶,不是说解剖楼的所有东西都是一阵消毒水的味道吗,怎么这照片还有一阵香味。”

  谌葭一阵苦笑。苍白的墙壁和不散的福尔马林味是解剖楼不变的主题,所以甚少美女愿意过来,也难怪同学们一副猪哥样了。谌葭为了不让那股刺鼻的腐朽留在相片上,特意喷上点榆树的树汁。榆树味甘苦,却完美地抹去福尔马林那股刺鼻的腐朽味,那份树叶的芬芳也倒和照片里的勃勃生机相得益彰。至于谌葭身上依然弥漫着更浓的福尔马林味,甚至还有刚解剖完尸体后浑身弥漫着的死亡的腐朽,谌葭那张略微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了。但虞忆晚似乎一点没有感觉,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一边念叨着,“传说中摆满器官的标本室在哪里啊,找机会溜进。。。啊不采访一下。”

  “那里可是真的恐怖哟,你敢进去吗?”

  “哼,我可是要踏遍所有黑暗的伟大记者!诶对了,我等下急着赶一个采访,但来不及找搭档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还没等谌葭反应过来,虞忆晚就拽着谌葭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还真是一副踏平天下的样子啊,谌葭看着解剖楼被甩在身后,四周熟悉的景象飞快地倒退,一种全新的刺激在谌葭的血液里泛起。

  无垠的忘川,这次又会将哪一处不可触及的秘密展现在两位年轻人面前?

  【三】

  “你这次到底要跑什么新闻呐?”直到坐上的士,谌葭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赶紧询问这次的目的。“我们去破一件毒品案!”虞忆晚附在谌葭的耳边轻轻地说。谌葭顾不得感觉到耳边吹来的阵阵香气,头皮一阵发麻。印象中新闻系的准记者们平时也就在校报上等等哪个明星又来忘川开演唱会啦,哪个校花校草又脱团啦,没想到虞忆晚这次竟然想干一番大的。

  “你疯了吗,社会线的记者都不敢跑这种新闻,你怎么敢这趟浑水!”谌葭抓着虞忆晚,严肃地吼道。看着平常温和的谌葭突然变得那么严厉,虞忆晚也被吓到了。“人家只是想认真地干点大事嘛,最多我们去周围探探风。”谌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们只不过才见过第二次面,是不是不该对女生这样大吼大叫,他缩回手,勉强地笑了笑:“我们真的只是去探探风啊。你疯了,我也疯了,竟然第二次见到你就被你拐来干这种事。”“嘻嘻,怕什么,你们小白楼里出来的男生不是都号称淌过尸山血海的吗。”小白楼就是谌葭窝着的那栋解剖楼,这栋装满尸体的神秘小楼总是能满足无聊大学生的各种幻想,连带着在小白楼里进出的面无表情的学生也被幻想成各种冷血汉尼拔嗜血法医之类的。

  看着虞忆晚丝毫不介意谌葭刚刚的激动语气,谌葭暗松一口气,然后突然意识到她也没有把他刚刚的话当一回事,一阵无奈。“安全第一啊!”谌葭暗暗捏了捏裤袋。“知道啦,遇到坏人本小姐三下两下把他们干翻,再说不是还有你吗哈哈哈”谌葭突然觉得她选在今天来小白楼找他是故意的,是吃定了他会被这样拉出来的吧。

  聊着聊着他们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眼前已到忘川的市郊,四周都是青山绿水,在潺潺的流水旁簇拥着一排高级别墅。这里就是忘川最高级的住宅区,虞忆晚要查的竟然是这一片地方。对于这里可能出现毒品谌葭并不意外,粉饰的堂皇端庄下总不免藏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何况这里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谁又会是绝对干净呢。“我们只是看看啊!”在谌葭走神时虞忆晚不知怎样就搞定了门口的保卫,朝谌葭摆摆手就兴冲冲地小跑进去。谌葭把手插进裤袋急忙跟上前去。

  虞忆晚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据说就是这里啊,我们怎么进去看看,翻窗?”虞忆晚绕着偌大的别墅逛来逛去,在门外显然什么也看不见,十分不甘心地跺着脚。谌葭用力地嗅了嗅空气。“虞忆晚,恐怕你说对了,这里应该真的藏着毒品,还是医用的高纯度吗啡。”在清新的泥土气息中,吗啡逸散的令人迷醉的诱惑香气还是瞒不过谌葭的鼻子,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十分熟悉却令谌葭不安的气息。“谁会把医用吗啡当做毒品,这么纯的剂量一打不都昏迷了?”谌葭心中萦绕着强烈的不安,今天的一切都透着诡异。

  虞忆晚显然没有关注那么多,一听到这里真的藏着毒品,满脸兴奋。“我们把门撞开说不定就把他们抓个正着!”虞忆晚正准备把门踹开,却发现门一拧就开了!

  胆大如虞忆晚也被这诡异的情形吓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事已至此,两人在车上就已经通知了警察,此时也是胆气上涌,猛地开门冲了进去。

  “里面的人听着。。。”

  “别喊了,这里就只有两个人。”客厅里果然坐着两个面相威严的老年人,平静地看着他们。看样子这也是两位大人物,可是桌面上两只空空如也的针管已经清晰地告诉谌葭吸毒的就是他们两个。

  谌葭预料到可能里面的人早就跑路了,却没想到真的有人留在里面。

  “不要怕,年轻人,我们两个老头子只是好奇,他送来抓我的年轻人是长什么样的,看样子还不错嘛,一个漂亮的女娃子,还有小伙子,竟然认出了医用吗啡,看样子是小白楼出来的吧,怎么不在捣弄尸体反而跑起新闻来了。”两个人一点没有要被抓起来的紧张,反而要和谌葭两人聊起天来。

  “你,你是张院长!”谌葭听见那个平静而威严的声音,感到十分熟悉,突然醒悟过来,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他还是个刚进小白楼的新生,在熙熙攘攘的大会场里,看着遥远的礼台上那个被誉为癌症克星的偶像,用平缓却把每个字音砸进所有人心底的低音唤起了他们内心的澎湃。那时第一次站在解剖台上呕得七零八落后仍然擦擦嘴又站回去的新生们,心底一定是站着张院长这座丰碑一路坚持下来的吧。

  “为什么?”张院长抬起头,看着对面那双颤抖而迷茫的眼神,“年轻呐,当年的我也是这样的吧,能粉碎一切的斗志。可惜啊!”

  突然谌葭意识到在门口闻到的那个熟悉又不安的味道是什么了。那个从入学初就一直成为所有人梦魇的味道,从每位他剖开的尸体的内部传出的味道。死亡的腐朽,即使是最精纯的吗啡,也没有办法遮掩死亡的味道。

  “您。。。癌症几期了”尽管内心那座丰碑已经倒塌,谌葭颤抖的声音中仍然带着尊敬。

  “是不是很讽刺,和他斗了一辈子,最后自己被扳倒了。”

  “您不是创新了鸡尾酒疗法吗,您不试。。。”

  “你们都只能看到那成功的30%!,(MISSING)而我却看着那失败的70%!在(MISSING)我的面前痛苦地死掉了啊!”张院长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死亡,就像他曾经平静地看着一个个病人死去。

  谌葭终于明白,他的确找到了一个毒品窝,却是这些患了癌症的大人物最后的坟墓。可以令人昏迷的高纯度吗啡,不过是让他们这段路过得平静一点。客厅里一片沉默,只有死神在天际咆哮。

  “小娃子也别一副愧疚的样子,老张也不是什么好鸟,坏事干净天该收,一切都是命数罢了!”

  谌葭突然意识到张院长隔壁还坐着一个人。“你。。。”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你们剖的尸体大半是我贡献的哟!”老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金牙。

  谌葭心中一震。小白楼里的尸体,要不就是被枪毙的死刑犯,要不就是那些被毁得认不出来的无名尸。无论他在说哪种,谌葭只觉得那个亲切的笑容下藏着一片尸山血海。

  那个老者似乎对谌葭一定兴趣都没有,反而绕有兴致地打量着在一旁强做镇定的虞忆晚。“不错不错,有姿色有胆量,也算是对得起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了。跟他说一句,这辈子我输给了老天,下辈子再和你干一仗!”

  “你。。。你们别乱来啊,警察马上就要到了,要不要顺便帮你们叫个救护车?”

  “不用了,叫殡仪馆吧!”两个老人一脸微笑着看着谌葭二人,然后突然在怀里又掏出了一支针管在手臂扎了进去。

  “你。。。你们”虞忆晚急着冲上去,却被谌葭一把抓住了。谌葭摇了摇头:“没救了。”

  “你叫谌葭是吧,我记住你了。以后别老在兜里踹一把手术刀,那是在手术台上救人的,不是给你杀人也不是给你防身的。”张院长最后从怀里丢出一张u盘。“给你一条路,要不你被死亡吞没,要不你把死神干翻,我在地狱等着你。”说罢,这位和传奇医生的生命凝固在了那个平静的笑容中。

  虞忆晚还是第一次看见死亡的情景,慌忙跑进了厕所,然后传出一阵呕吐的声音。尽管谌葭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的尸体,却也是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生命在他面前渐渐冰冷,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谌葭无力地靠在墙边,紧紧地攥住u盘。

  张院长提前给没毕业的谌葭上了这堂早晚要上的课:生命在死亡面前如此脆弱,黎明的四周是无尽的永夜。

  【四】

  这不平凡的一天就在呼啸的警笛声中结束了。在虞忆晚一脸哀怨中,黑着脸的警官把录音设备都收走了,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就只能成为在场人不能说的秘密。虞忆晚无力地坐在警车后,脸因为呕吐变得苍白,眼神透过散乱的头发空洞地望着前面。

  “你是要踏遍所有黑暗的伟大记者啊!”谌葭看着虞忆晚憔悴的样子,心里只感觉一阵疼痛。

  “对不起,把你也拖下水了。”虞忆晚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和我去喝一杯。”

  午夜的忘川,万物沉寂,而人们躁动的心不曾平静。街边的一家大排档里,两个年轻的男女沉默地喝掉了一瓶又一瓶。谌葭静静地看着,看着虞忆晚沉默地一杯杯灌下,然后开始慢慢讲起什么,最后越讲越欢,又终于恢复了往日的豪迈。

  “谌。。。谌葭,这次失败了,没。。。关系。我是。。要踏遍所有黑暗的伟大记者!”谌葭突然开始羡慕虞忆晚。她就像一块明晃晃的镜子,所有的黑黑白白都照在表面,映出所有的悲欢离合,也总能反射出去。而谌葭就是一块海绵,有些东西在脸上抹去了,却被吸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再也忘不掉了。今天在他心里埋下太多疑问了。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多少人在吗啡的迷醉下无力地等待着死亡,虞忆晚背后站着的那个他又是何方神圣,手里的u盘又装着什么,还有两个鲜活生命的逝去在谌葭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怎样的种子。眼前的忘川好像蒙上了一层灰暗的尘埃,不再是那个被原始森林覆盖的宁静小城了,一股让人窒息的黑暗正在无人知晓处涌动。谌葭烦躁地灌着一瓶瓶酒,却总感觉索然无味。他开始感悟到张院长他们在打下吗啡时的感觉,所有的迷醉也没有办法阻挡的剧痛,从灵魂深处蔓延的剧痛。“再。。。喝一杯。”看着面前摇摇晃晃,脸红得能挤出水来的少女,谌葭歪着头释然地笑了。一切都不重要,平安就好

  终于身边不再有声响。买醉的人们一哄而散,对面的虞忆晚终于醉倒。又是一天过去了,谌葭静静望着天边,黎明在黑夜里睁开眼睛,第一缕阳光将醉倒的少女裹进温暖,一桌之隔,苍白的少年在逆光的黑暗中模糊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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