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霜寒

作者: 合肥张建春 | 来源:发表于2017-12-19 08:28 被阅读36次

    《霜白,霜寒》

    早晨被寒霜撞了一下腰,撞在腰眼上,好痛。实际上霜不会撞人,撞我的是寒冷。

    霜的长相好看,挑在草尖上,白白的一层。碎小,小得有秩序,排列成方阵,森森的有势。若是细看,又是花的模样。霜花为花,却不是草木的心跳。

    顶霜的草不全是枯萎的,有青的迹象,在寒霜下抖动,无风仍然抖动。绿值得骄傲,寒冷冻不死。

    霜前冷,雪后寒。前几天还真冷过,所以有霜白、霜寒。

    有霜天,天亮得早些,霜白能染黑为白。

    一直不爱睡懒觉,春天鸟唤,冬天霜雪叫,起得早点,一天就长了不少。

    在霜地里走,有与冷为邻的参与感,霜的生命短暂,太阳一出就归入了草根。从某种意义上说,霜是草的另一张叶子,只不过不绿,落时更加无声。

    我体会霜,霜是个冷面的美女,和她恋爱得携带温度,温暖足了,冷面的美女,才能柔而为水。

    霜有剑的一面,踏雪赏梅有诗情,顶霜观叶,只能是画意。霜剑锋利,倒是能刻雕记忆。

    霜打白菜,白菜更加好吃,糖粉增加,美味中添了甜味。顶霜采撷白菜,白菜冻得麻木,硬梆梆的绿透亮、透明。

    霜打茄子,又是另外一回事,茄子蔫了,真的不因霜的事。

    家中的兰花,有几株生了芥壳虫,想了许多办法,虫总是除不去。我想到了寒霜,把兰花摆到了室外,让霜打去。刺激的冷,从霜的内心发出,芥壳虫松口了,兰草精神了。霜剑用冷作刃,割断了畸形的依恋。

    我的根底是个农人,农事记得清,霜前翻地,深深的翻,等待一场霜白。之后,霜寒冻酥土地,地中的虫子也冻死,不用说,会有一个大大的丰收季。

    农家把下霜称之为打霜,打比下凶猛,大雪兆丰年,厚霜寄希望。霜还是雪的前兆呢,几场霜打下来,不雪就怪了。

    霜天的地气似乎被封闭了,寒是原由。很早就知道,霜多是下半夜下的。尤其是大月亮天,霜有情有义,伴着月色,有横有样地行动。早些年,起绝早赶路,冷得抖擞,一段路走下来了,发白、眉白,霜打在人的身上,隐隐的有重量。

    我听过下霜的声音,和雪音异曲同工,不过耳朵不管用,靠心去听。比如昨夜,我听到了下霜的声音,撞在了窗户的玻璃上,结出了一朵朵冰凌花。我在看书,又在字里行间行走,结为一个个凄凉的故事。

    比我起得更早的是麻雀,它们在霜白、霜寒的草地上,不知走了多少遭。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无虫,霜花也是可以解渴的。我捧前一朵霜花,揉在腰眼上,生出水意,生出怜悯,冷突然去了。

    麻雀好奇,看了我一眼又一眼,霜地中又多了一行脚印。各自清晰,各自表述。

    2017.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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