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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寒蜜桃,眼看着它的小脸蛋一天比一天红起来,用手一摸不似前几日那样梆梆硬,是时候摘下处理了。这个东西熟透虽然很甜,但不好存放,所以必须趁它还没有变软前就消耗掉。吃光不可能,只能把它加工成罐头放进冰箱。
一树桃,摘下来百八十个的样子,留下少部分让它继续留守,随时想吃时去摘几个。这百八十个洗净去皮,果肉切成滚刀块,放进汤锅少加点冰糖,然后开火煮沸。煮时不需要添水,洗桃时带点水份足够。锅一加热后桃肉本身开始向外释放水份。煮好后,果肉和果汁不稀不稠,浓度刚刚好,与在商店买的罐头一样,只是汤色稍显重一点。卖的罐头可能是汽锅蒸出来的,后添汁就显得很纯净。
这棵桃树是2016年春天栽下的。还记得买这棵树苗时,它的根像一个死疙瘩,没有多少吸收营养水份的毛须须;苗干也在接近根部折出一个弯,七扭八歪没有正形。众多品种的树苗都是一捆捆的拿来卖,而桃树苗只有这一棵,想必育苗人也瞧不上它,这才拿来尽快处理掉。
我站在这棵桃树苗前徘徊良久,想买,嫌它长得丑,也担心那么小的根活不了;不买,又确确实实想栽一棵桃树,而且这是品种不错的寒蜜桃。又琢磨一下,这桃树苗虽丑,但它的苗干比一般小树苗都要粗大,证明它有两年的苗龄,况且不过十元钱的事,活了更好,不活只能说与它没缘份。这样想清楚了,就把这棵树苗请到家里。
挖深坑,施足底肥,认认真真地把它栽下,并给它喝足了水。隔一段时间忽然发现,这桃树发出嫩嫩的绿芽,树干上下像换上了一身新衣,油汪汪的。它扎下根,成活了。
仅仅过了两个春秋,2018年,它在春天开出满树桃花,结下了密密实实一树小桃。那时不懂,就以为多多益善,没进行疏果,结果秋天收获的桃个头很小,其间还有大半未等成熟半路夭折。
之后请教了园艺专家,听人家讲了一通之后茅塞顿开,再打点它时胸有成竹。之后这几年,它年年挂果,春天时挺拔向上的枝干,到了秋天,几乎各个枝条都被累累硕果压得弯下腰去,害的我们不得不用一些木棒对它的腰身进行托举和加固。
山上山下有许多种果树,桃是我喜欢的品种之一。它优于苹果和梨,因为它不分大小年,年年都是一如既往地奉献出美味鲜桃。它个别的也有些小虫眼,但相较于梨和李子,这小小的瑕疵简直不值一提。
因为有了它的优秀范例,后来在山上又栽了本地品种的秋白桃。秋白桃成熟时间比寒蜜桃要晚上十天左右,两个品种正好拉开档期,可以有时间从容地去对付它们。
品味秋天,就从这一树树成熟的果实开始。这是看得见摸得到的秋,是能让心灵丰盛快乐的秋。面对它们,感受春华秋实和岁月饱满,哪里有时间去悲秋愁怀,去牵扯往昔的不如意,去忧虑未来的不可期?年纪大了,就做一个目光短浅之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过好当下的每一天,这个,才是最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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