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轩辕大陆,南无国。
南无国郊外有座寺院,规模宏大,宝塔庄严。这是一座皇家寺院,在里面修行的多是王侯子弟。
山门上刻着“济航寺”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乃当今南无国主慕容川亲笔所书。
此刻夜深人静,在后殿一间偏房内还透着微弱的灯光。一位青衣僧人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三年期满了,明天我就可以见到雪儿。然后带她一起回去。”僧人自言自语,脸上难掩兴奋。
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在这个鬼地方呆满三年。三年前他是大陆第一帝国:东来国的三太子。年少位高、英勇神武、威名显赫、无人不知。
而他龙兆天也成了大陆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各国王公贵族纷纷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前来提亲。一时间,王宫内桃红柳绿,春色满园,但没有一个他看得上眼。
渐渐上门来的人便少了,更有好事者说他有断袖之癖,不喜女色。他天性豁达,又好武成痴,对外面一些流言也毫不在意。
有天晚上他喝了点酒,在王府后花园散步。突然眼前一亮,他看见一个少女站在一棵海棠树下。那粉红色的、一簇簇的海棠花在少女面前没有了一丝色彩。
那少女穿的普普通通,没有华丽的衣裳,却更显的出尘绝伦;她没有带任何的首饰,脸上也没有擦脂粉,这一切对她都是多余;她的眼睛是那样清澈透亮,在她面前星光都仿佛变得暗淡。
突然她笑了,天地都已被她融化。如果说开始,龙兆天还只是眼前一亮,那这一笑,他彻底呆了。
“喂,那个人,你傻看着我干什么?"少女有些羞恼。
“我……”
这一刻,他感到特别尴尬。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话,就算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她也不应该这样啊。
“我,无意的。”的确,无意的。谁叫某人长得太美呢。
“呵呵,”少女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那这样,你帮我摘朵花,就算陪礼吧。”
“好。”他毫不犹豫,这是他龙兆天第一次帮一个女人摘花。他摘了一朵最大最美的花擦在她的头上,可世上又有哪一朵花及得上她万分之一的美丽。
少女有些害羞,脸上微微发红,更添明艳。
“我,我走了。”
“哎,你叫什么名字。”龙兆天回过神。
“哪有先问女孩名字的,你先告诉我。”
“好,我叫龙兆天”
“啊,你就是龙兆天,那个不喜欢女人的龙兆天?”
少女娇躯发颤,声音都在抖,但龙兆天好像没觉察到。
“没错,我就是龙兆天,但我不是不喜欢女人……”他话还沒说完,少女突然拨剑向他刺了过来。
两人相隔既近,他又万万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少女,会突然向他发难。躲避己经来不及了,他本能的挥出一掌。由于距离太近,他这一掌必须力道极大才能把剑震开。
少女听到掌风声响,知道这一掌自己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龙兆天一掌才出,便道“不好”,自己掌力如此浑厚,她如何受得了?眼见少女闭目等死,心里更是不加思索,猛地撒回掌力。与此同时,长剑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幸亏受到掌风影响,没有刺中心口要害,才没当场毙命。
少女好像吓傻了,呆呆地站在旁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想他刚才一掌明明可以毙了我,为何突然手下留情,他不知道这样会受伤更重吗?
过了半晌,少女才回过神,从怀里掏出创伤药,走上前,帮龙兆天敷上。
“你,你怎么样拉?”
“咳,我……我沒事,你,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少女发现自己脑子乱了,这家伙是不是白痴啊?他身上受了伤,莫非脑子也坏了?他不知道伤得有多重吗?他不知道可能会死吗?他怎么还有心情问别人名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不过对白痴的要求,特别是这个白痴还是因为自己受伤,她实在不忍心拒绝:“我,我叫慕容雪。”
“千山暮雪,只影谁去?慕容雪,好名字,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2
醒来时,龙兆天发现自己躺在皇宫太医院。孙御医恭敬地站在旁边,“太子殿下,你醒啦。”
“嗯,”龙兆天点了点头,胸口还是很痛。
“那个姑娘呢?”没看到慕容雪,龙兆天忍不住问道。
孙御医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殿下问的可是你晕倒时,在你旁边的姑娘?”
看到龙兆天点头,孙御医接着道:“那天殿下在后花园受伤晕倒,被护卫发现,大家问那姑娘,有没有看见凶手。那姑娘倒有胆量,承认是她把你刺伤。”
“皇上知道这件事后,龙颜大怒,把那姑娘关入了天牢。要彻底查出这件事幕后主使。”
“啊?”
龙兆天吃了一惊,天牢那种地方,她那娇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想到这,龙兆天顾不得身上的伤,挣扎着站了起来。
“殿下,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不宜走动。”孙御医在旁边提醒道。
“孙老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传令下去,我要去天牢”。龙兆天不容置疑地吩咐到。
听说太子殿下要来,掌管天牢的形部卢侍郎早就在衙门外恭候。看到太子大轿落下,赶紧翻身拜倒。
龙兆天挥手让大家起身。
“卢侍郎,本王听说你在我王府后花园抓到了一名女犯,关押在天牢。本王想见见女犯,还请卢侍郎前面带路。”
“这个,这个,”卢侍郎满头大汗。心里有苦说不出,暗想这位太子爷可真会挑时间来。
“怎么?卢侍郎莫非有难言之隐?”龙兆天沉下了脸。
卢侍郎“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恕罪,女犯刚刚被人救走了。”
龙兆天暗自松了口气,嘴里却道:“荒唐,你们刑部是干什么的,押在天牢的人都会被救走?”
卢侍郎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龙兆天问道。
“回殿下,臣己派人把守了京城各个出路口,颁发了一级通辑令,只要那妖女一现身,定叫她插翅难逃……”卢侍郎还想接着往下说,却发现龙兆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哼,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你这样大张旗鼓,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有犯人从天牢逃跑。你不要面子,帝国还要颜面。”
“殿下的意思是……”
“立即撤销通缉令,恢复京城各出入口正常通行,这件事只能暗中调查。”
“是。"
“嗯,那个女犯的来历查明没有?”
“回禀殿下,女犯乃南无妖国慕容川的小女慕容雪,他们称她为雪公主。”
“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众人躬身而退,龙兆天也率队回府。
3
司马风把慕容雪从天牢救了出来,神色冷峻。
“公主,你这次太不小心了,不仅没有杀了那个狗贼,还把自己弄进天牢,听说当时他已经身受重伤,为何不一剑了结?”
“当时好多护卫冲了过来,我来不及杀他?”慕容雪心虚道。
“算了,你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王宫,慕容雪洗完澡,去主殿拜见父亲。慕容川听说女儿被抓进天牢,好声安慰了几句,便让她早点休息。
慕容雪离开后,龙兆天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无精打彩。这天他去后宫给母亲德妃娘娘请安。德妃看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心头难过,问道:“皇儿,你最近怎么啦?整个人都没精神,莫非生病了?”
“没有。”龙兆天一声苦笑,也沒隐瞒,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母亲。
德妃听完,乐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得了相思病啊。这下为娘放心了,看还有哪个不开眼的说我儿不喜女色。皇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男人,要主动追求人家姑娘。”
“哎,母亲大人,你有所不知,那南无国统治者乃妖族,自古人妖不两立,我怕父皇不会同意啊。”龙兆天无奈道。
“没事,你父皇那边,我帮你说去。其实娘也是……哎,不说了,你去吧,娘等你的好消息。”
“儿臣多谢母妃。”
回到王府,龙兆天精神换发,整个人都变了样。选了个黄道吉日,准备了各色奇珍异宝,率领王府卫队。便上南无国提亲了。
4
这天,慕容雪正在书房看书,怎么也静不下心,脑子里老是想着那个人。一本书从头翻到尾,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好了没有?这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应该没事了吧?
正在胡思乱想,丫环走了进来:“禀告公主娘娘,那个人来了。”
“哪个人啊。大呼小叫的。”
“就是娘娘心里想的那个人啊。”丫环吃吃笑道。
慕容雪脸上一红:“死丫头,乱嚼舌根,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谁?”
“呵呵,公主娘娘天天让我们打听三太子的消息,不说也知道啊。”
“你……”
慕容雪对丫环己经无语了,“那,他来干什么?”
“干什么,来找娘娘呗。他现在正在大殿向大王提亲。”
“真,真的吗?”
慕容雪喜出望外,随即觉得有失矜持,转口道:“我才不嫁给他呢?”
“娘娘,你想嫁给他也没用啊,大王还没同意呢?”
“大王为什么不同意?”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端完茶就出来了,听说是大将军极力阻挠。”
“司马朗这个老匹夫,关他屁事?”慕容雪气得牙根痒。
“哎,娘娘,三太子一来你就傻啦,你想想看,他儿子是司马风啊。”
“哦。”
慕容雪恍然大悟:“可是我根本不喜欢司马风啊。这个老匹夫,肯定别有用心。走,陪我一起去大殿。看这个老匹夫搞什么鬼。”
王宫大殿内,龙兆天正慷慨激昂: “大王,我觉得司马将军所言差矣。人族与妖族所以世代仇杀,乃因血脉不同和种族偏见,所谓非我族内,其心必异。如有幸与公主结为百年之好,必不负终身,岂敢再妄动干戈。两国成为秦晋之盟,公主为东来帝国王妃,而我则成为大王爱婿,我们的后代拥有两族血脉,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两国百姓,互尊互爱,其乐融融,岂不快哉,哈哈!”
“哼!”
司马朗冷哼一声:“什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简直一派胡言,人族最是狡猾,你娶了公主,当然快哉,到时两国交战,公主在你手中,我们反而有了顾忌,果然打得如意算盘。”
龙兆天听得司马朗在旁边啰哩啰嗦,早就火冒三丈,只因此次是来求亲,才勉强压住。当下不再理会,转身向慕容川行了一礼,道:“大王,我对雪公主一见倾心,望大王成全。”
“这个,三太子对雪儿错爱,孤本不该拒绝,只下过小女……这样吧,我让人问问雪儿自己的意思。”
慕容雪正在大殿屏风后面,听了个真真切切,当下跳了出来:“不用问了,我……”
她正准备说:“我愿意。”突然感到手臂疼痛,丫环在后面拧了她一把,她醒悟过来,忙改口道:“我任凭父王做主。”
慕容川看到她跳出来,吃了一惊,问道:“雪儿,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找这个死丫头的,刚巧路过。”慕容雪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丫环。
慕容川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孤便做主了。”
“三太子远来提亲,虽有诚意,但如何可信?说实话,这几年打战可吃了你们不少亏。”
“大王要我如何做才肯相信。”龙兆天道。
“这个……”慕容川略微沉吟,似乎还没想到好办法。
司马朗上前一步,在慕容川耳边低语,后者连连点头。
可马朗回过头对龙兆天道:“三太子如果真有诚意,那么就留在鄙国“济航”寺修行三年,一来为那些战争中牺牲的将士超渡亡魂,稍赎罪孽;二来我们久慕帝国风流,太子殿下能留下来,教化愚民,也是一大善事。
龙兆天听完,心里冷哼了一声,这个老匹夫,说得冠冕堂皇,无非是想把我留下来作人质。我对雪儿一往情深,莫说只是做三年和尚,就算天大的困难,我也不会退缩。
想到这,龙兆天哈哈大笑:“我本来就喜欢这里民风纯朴,造化奇秀,既然大王和司马将军看得起我,那我就在这里大庙呆上三年。”
“但有一点,三年期满,我便要迎娶公主,若还有人阻挡,我绝不客气。”言罢,长剑出鞘,伸指一弹,断为数截。看了一眼慕容雪,转身离去。
“大王你看,他在我们的地方还这么嚣张。”
……
5
回到住地,龙兆天又开始想慕容雪了,刚刚在大殿打了个照面,可在那个地方又不好多说话。也不知道她住哪?要不睌上去打听,打听。
正想着,窗台上蹦进一只花猫。龙兆天伸手抚摸花猫的脑袋:“小猫咪呀,莫非你也知道我寂寞,过来陪我。”
小猫好像听懂了他说话,尾巴轻摇,变成了一个俏丽的女孩子,正是刚才大殿看到的丫环。
“哈哈,原来是你。”
“就是我啊,殿下以为是谁呢?”
“我……”龙兆天一脸黑线。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城外的枫树林也该红了。殿下,奴婢先告退。”
“喵,”一声猫叫,小丫头走了。
龙兆天心里一动。晚上吃过饭,信步来刻城外,果见城南角有一大片枫林,红灿灿的,宛如燃烧的火焰,与落霞争辉。
走进枫树林,一阵秋风吹起,卷起片片红叶。龙兆天轻声低吟:“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扑哧。”身后传来笑声,龙兆天转过头,就看到了那朝思暮想的身影。
“哎哟,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呆头呆脑的,还会吟诗作对。”
“我……呆头呆脑?”龙兆天已经彻底无语了。
“当然,你不呆,怎么会答应别人去庙里做和尚?”
龙兆天心想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慕容雪道:“你可别说是因为我,你才这么做的。我和你不太熟的。”
“公主,”龙兆天笑道,用手指了指胸口:“我们是生死之交,还不熟吗?”
想起那天刺他的情形,慕容雪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父王派我来刺杀龙兆天,他说这个人是太子,将来会对我国不利。但我没想到你就是龙兆天。外面都说龙兆天不喜女色,可那天你看我的样子,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龙兆天一脸坏笑道。
“哎呀,不说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那我今天就做个坏人。”
说完,龙兆天一步步靠近,张开双手把慕容雪抱入怀中。
“你想干什么,我,我不随便的。”嘴里说不随便,手却搂得紧紧的。
“我们谁是坏人?”
“你。”
“你。”
声音越来越小。
良久,两个人才分开。
“三哥,寺庙的生活清苦,寂寞,我担心你过不惯。父王也真是的,为什么让你去寺庙修行。”
“雪儿,我没事。没认识你之前,我的生活一直都无聊,寂寞,每天只知道练武,习惯了。对了,你们妖族为什么会信奉佛教呢?”
“我听父王说,我们祖先是一只大蛇妖,做了很多坏事。后被佛祖点化,修成人身。其实传到现在我们和人类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只是这些年,两国互相交战,才又添了新的仇恨。”
“嗯,我所以答应在这里呆三年,除了因为你的原因,还有就是不想看到两国继续打仗。起码我在这里的时间,父皇是不敢攻打你们的。倒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乱发小姐牌气,我怕你会着了司马朗那个老狐理的道。”
“为了你,我尽量忍那个老狐狸算了,再说父王在,他也不敢乱来的,你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
6
那天他们分开后,龙兆天便到“济航”寺剃度修行。现在,三年期满。
雪儿,你还在等我吗?
第二天,天还没亮,龙兆天就己经起床,昨天一晚上没睡好,眼圈黑得吓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起身向方丈辞别。
门外有马车迎接。到了王宫,龙兆天下了马车,直奔大殿。
早有内监上前禀报,慕容川屏退左右,道:“让他进来。”
龙兆天走进大殿,向坐在上方的幕容川行了个礼:“拜见大王。”
“太子殿下客气,恭喜殿下,三年期满,修成正果。”
“嘿嘿,修不修成正果,还要看大王的了,大王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还请大王恩准我与公主成亲。”龙兆天不想多废话。
“这个,殿下,我们妖族是不可以嫁与人族为妻的,这是祖宗立下的规矩。殿下青春正盛,伟岸非凡,欲结琴瑟良缘,天下女子莫不从之。小女蒲柳弱质,又出身妖族,原不敢高攀……”
“啪”地一声,龙兆天一拳把面前的茶几击得粉碎。
“哼哼,当初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却原来是在哄我,告诉你,我龙兆天今生只爱公主一人,谁都不能阻拉,我劝大王三思,不要逼我做不愿做的事情。”言罢,拂袖而去。
第二天,龙兆天刚吃完早餐,便有内监前来传诣:宣东来国三太子觀见。
来到宫内大殿,见除了南无国主慕容川外,大将军司马朗也在场。龙兆天皱了皱眉,不知道这老狐理要卖什么药。
司马朗朝龙兆天道:“太子殿下,昨晚大王找老臣商议公主婚事。本来祖上规矩不可废,但殿下对公主一往情深,非卿不娶,倒叫人为难了。幸好祖上知道将来可能会有此事,留下了个法子。”
“是这样的,祖上坚决不同意与人族通婚,主要是以前遭到人族背叛。因此只要有人愿意为自己爱的人去死,那就是真爱。”
“殿下心里一定在想,人都死了,爱还有什么意义。其实不一定会死,祖上主要是测试这个人的真心。他留了个配方,酿制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两杯酒一模一样,喝到毒酒自然死去,而没喝到毒酒的就可以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就只有这个办法?”龙兆天问道。
“是的,就只有这个法子,这个法子起码有一半的机会。"司马朗道。
“好,那我就试试这一半的机会。”
“但还有一半的机会会死,太子殿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慕容川道。
“不用了,我意已决。”
“好,三太子果然豪气干云。来人,上酒。”
片刻,内侍端来一个玉盘,上面有两个雕花金杯,两个杯子一模一样,连上面雕的花纹都丝毫不差。杯子里的酒为琥珀色,象浓得化不开的血。
“太子殿下,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到时候你继承帝位,雄霸大陆,花花世界任你掌控,什么样的美女沒有?而你一旦喝下这杯酒,可能就是一条死路。”司马朗冷冷地道。
“现在己经来不及了,从我见刻公主的那一刻起。”
从遇上她的那一刻;从她笑的那一刻;从她的剑刺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从他收回掌力的那一刻;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她。他宁愿自己受伤甚至去死,也不愿她受到一点伤害。
“既然这样,那就请殿下上前选一杯酒吧。”
龙兆天慢慢走上前,两怀酒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区别,只是一杯有毒,一杯没毒。现在他就要做出选择,为自己的生死做出选择。
关键的是这个选择绝对不能错,一旦错了就是死,可他偏偏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感觉手心在冒汗,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害怕。也许他害怕的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选择,痛苦而无奈地选择,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龙兆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伸手拿起了左边的一杯酒。他的手虽然还是有点抖,但至少沒有把酒洒出来。这时,他看见慕容川在朝他微微点头。
他点头是什么意思呢?是告诉我拿的酒没有毒,可以喝,还是他想我死,这杯酒有毒,他故意点头,希望我喝掉?
龙兆天扰豫不决了,把到嘴边的酒又放了回去。
“怎么,殿下后悔了吗? 可惜刚才给了你机会,你却不要。”司马朗冷笑道。
“后悔?我会后悔吗?”
龙兆天心里问自己:“不,我绝不后悔,为了雪儿,无论做什么,我都不后悔。”
想到这,龙兆天端起其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次他的手没有抖,然后他倒下了。在倒下之前,他好像看见慕容川在笑,司马朗也在笑。
网友评论
买之前还在想,如果是个悲剧,我一定在心里骂作者。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