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班教授
文/邹航
大学的课堂里,最不缺乏的便是一个个冠以“教授”为名的师者,他们自信的站在所谓的荣耀下,进行着一场与你、与我的谆谆教学,而当你们回想起那些曾受育于教授的课程,又有多少能负其名呢?
一年前的我,就产生着这样的疑问。那是我在完成必修课程上,选修的一门阅读写作的课程。我是典型的文科生,但是所学专业与其选修课程还是存在着不小的鸿沟。
在开课之初,这名教授似乎就对我们进行过所谓的背景考察,而据周围人的反馈,这个班的确是以理工专业为主。但是,站在面前的现实是,我们中的大多数的确是偏文科居多,但是,可悲的现实却是,教授先入为主,将我们的思维理念定势于理科生,而这场闹剧由此开始。
那堂课,教授讲演的是“西方美学与中国文学生态的现状分析”。看到这个题目,我们一众人等中,绝大部分人都傻了眼,美学与文学摆在一起谈,似乎...。虽然严格意义来说,它们并不是毫不相干,但是从血脉以及传承的基因来谈,它们又泾渭分明。一个舶来品来审视传统文化的根须,本就有些牵强。
教授见大家似有些尴尬的眼神,便开始了自己的叙说:“要论西方的那些美学啊,大家其实可以多看看历史书本、一些画册,比如文化复兴,但丁的神曲啊,大家都可以读读,这些东西就是美学......。”
林林总总的向大家说了一大堆,讲堂下,同学们开始出现了膜拜而又略期待的眼神,见到大家越来越高涨的“求知欲望”,而教授似乎也从心底里赞同自己的想法,他慢悠悠的举起一枚半截粉笔,轻咳一声,仿若刹那间,变为了一个旧私塾的学究。
“前面我们谈到美学,西方的美学的确是美不胜收。但是,中国的文学生态也不失为世界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孔孟、周作人、莫言,他们都是构建这个完整文学生态,不可或缺的人,那些优美的字段篇章,大家要好好学习,成为他们一样的大家。”
至今,我仍记得,话音刚落之时,众人那激动且热忱的掌声,邻座的女生更是面带仰慕之色,使劲的鼓着掌,那掌声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也许那一刻于很多人而言是非常享受的一刻,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异常难受,觉得比一个世纪都要满长。
看着周遭同学陷入教授制造的这场自我编制的幻梦,我颇有些自嘲的翻阅着一本若干年前的《高中生优秀作文》,想象着那一行行的金句,在那些很久之前悬在头顶,而又无比空洞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但是,这样的形而上学,相较于教授的自我说服,还是更为纯粹一些。
其实,之后对于教授的那番言论,我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的看法。他意图用非常陌生化的语言,来建立一种不对等的话语权。这样的经验,其实有几年前那批依靠鼓吹自己的青春、更迅捷成功之道的成功学的影子,是的,他们短时间内确实成功了,收获了大批忠实的听众,但是站在大时代背景下,他们又是速朽的,而建立在教授那陌生语境下,其实也是一个个即将阵亡、没有多少沉淀支撑的认知。
我并非在试图动用自己的话语,来贴合一个主流价值观,所应当、或者必须出现的教授形象,而是打从心底里觉得,在中国的这片土壤上,若教授者们铺陈的都是那样只有语言,没有姿态的课本,那么,很久一段时间,文学与美学都将成为不那么美好的尴尬命题,毕竟,我们都不只为真理而活。
现在,我的身旁,依旧充斥着无数的教授者们,他们依旧戴着自己的面具,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沉醉,至死不醒,又或许,对他们来说,醒来何尝不是另一种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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