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南充,忍受着天气的严寒慢慢熬过来这儿的第二个冬天。眼看年末将至,恍惚一下就是2017了,心里有话想说,有不舍的记忆想要留下来。
时间无声流逝,我们被时光的浪潮推搡着向前奔去,不徐不疾。经历的越来越多,心里的烦琐事也堆积如山,于是习惯了选择性的遗忘,遗忘那些可有可无的经历,留下那些值得铭记的过去。然而我们真能记住的事情又有多少?
曾经刻骨铭心的东西,也会被时间冲淡,最后遗忘。我害怕丢失那段记忆,所以选择提笔记述那些经历,让它永远留存在我的脑海中。这段我念念不舍的记忆,就是高四那年的经历。
2014年8月底,我选择了复读,选择了岳池中学。高考输得惨不忍睹,曾经那么坚决不复读的我,终究妥协了。
初到岳中初到岳中,有点出乎意料。古色古香的校门,踏进校门的一段长廊,一栋古建筑,几棵高大银杏树,颇有几分别致。那时和同学一起报到,彼此心里是满意的,也有几丝兴奋,好似找到了归宿。没错,就是这年的归宿。
毕业了30日晚上正式开学,踏上新的征程。超大的教室,一百多号人全都低头看着书做着题,我承认那一刻于我而言是震撼的,高中三年并没有见过如此的励志场面。老师带我们搬来桌子板凳,领了书就坐在了教室的后排,都是先来后到按规矩坐的。安静上完第一个晚自习,开始迎接之后无数个晚自习。
一段日子下来,积极性和信心慢慢消耗,认识到了自己和其他人的差距——真真正正的差距。他们中不乏高考发挥失常的好学生,不乏单科拔尖的聪明人,也有不少水平中等还不偏科的普通上进者。当然,也有偏科严重的,但都不及我的形势严峻。我偏好几科,基础又不好,是为数不多的“差生”。
那时每天的课都是满满当当的,自习课都是自己练题做卷子,没完没了的题目,没完没了的试卷,没完没了的考试。有时会想起自己高三时的“逍遥”日子,与此对比无疑是天堂地狱的巨大反差。真是活该呢,高三欠下的债,复读的日子加倍还回来。
每月一次的月考,从来不曾有过一次满意的结果。躲不开倒数的名次,成绩单永远是从后往前看,看完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觉得自己在默默付出着,却几乎没看到过收获。努力的科目没有长进,不管不顾的科目依然差劲……心情抑郁难平,借着QQ空间那方平台诉说自己的情绪,换来无数朋友的安慰鼓励,换来一时继续坚持的勇气。
按时早起,和大家一起开始一天的早读,一天的课程,一天的学习。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每个人的收获不同,每个人的感受也不同。成绩提不上去,努力没有结局,都是折磨人的东西。有人越挫越勇,有人越来越颓废。那不上不下的状态,几乎让人发狂。
月考几次下来,换了那么多次位置,而我和同桌却几乎没有动过,一直坐在一起。原因就是很现实的东西,成绩好的才有选择的权力,我们次次都不曾达到过班级平均分,哪能妄想选个好位置,索性安于后排角落。那年我一直被成绩折磨着,情绪低落,处于半放弃半坚持的尴尬中。
事实证明,高四也是很短暂的,短到班级一百多号人还不能认全,短到一切都还没准备好,高考就如期而至了。一样的日子,一样的场景,甚至一样的心情,踏进考场大门,无限惶恐,害怕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害怕重蹈覆辙。到头来,终究是输了,不过比上一次输得好看点而已,不过这成绩对于复读的人来说,确实不堪入目。
复读时光我承认查到成绩那一刻有过难以言说的痛,有过深深的悔恨和自责,有过天塌下来般的绝望。含泪跟老爸发了个短信,诉说着内心的歉意。父母懂我体贴我,不曾有丝毫责怪,有的是真心的安慰和陪伴。坦言说我努力了,没什么的。那夜的愁肠百节永刻我心。
如今大二,身在普普通通的专科院校,过着平凡而不平庸的日子。自由,快活,满足。高四那年的种种,开始渐渐遗忘。如今能清楚记得的,是最后那段时光做的“出格”的事儿。
早自习迟到被老师罚拖地,作业没完成到办公室挨批,放学提前跑食堂二楼去打炒菜,上课时间逃到后山去晃荡,借着上厕所跑去买小吃,晚自习溜到操场散步……
还记得最后一节晚自习的场景,记得最后一节课后校园的蓝天,成群结队的高三党拍毕业照时的欢声笑语,记得王字楼下高大的银杏树到秋天时金黄璀璨的样子,记得门口的包子铺,记得路边炒河粉的味道,记得陪我高中四年的同窗,记得幽默可爱的同桌,记得那几个不咸不淡的朋友,记得岳池中学的日子,记得那荒唐又励志的高四。
我在南充,这里没有古色古香的王字楼,没有岳中那高大金黄的银杏树,我在这里,怀念着那年的岳中,怀念着高四那年的自己,怀念着那回不去的高四。经历过了,没有后悔。
那年的银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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