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这篇文章,源于看到了奇奇漫老师的《鬼胎》。想起我两年前也写过类似的文章,初衷就是为了珍爱生命,珍爱自己。但是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平台发表过,因为胆小,文笔拙劣,各种理由。直到看到《鬼胎》,我又重新整理了文章。希望像鬼胎一样,得到大家的喜爱。
一、陨落
医院惨白的墙壁映着罗一米惨白的脸,美生被宣告死亡的那一刻,罗一米万念俱灰,失声痛哭,这一刻,她哭不出来,哀大莫过心死!
在她的央求下,丈夫李晟抱着李美生小小的身躯回家了!
“我们聊聊好吗?”李晟关心的问罗一米。
“让我静静好么?”罗一米说着话时甚至没有看李晟的脸。
李晟拖着疲惫的身躯,迈着疲惫而沉重的步子,一步三回头的看看罗一米,见她没有任何回应,轻轻的关上门,离开了!
在屋内傍晚昏黄的光线下,罗一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美生美丽的脸庞,一言不发,拉着她冰冷的小手。把头埋在李美生的小手上,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的身体如痉挛一样颤抖,又干又痛的声音不清楚的从她的喉咙传来。她哭的头皮发麻,身体也失去了知觉,她不知自己是在梦中,还是产生了幻觉,她看到了美生站在自己面前,旁边拉着另一个小男孩的手,美生对着她微笑,男孩冰冷的眼神,几乎快要将她刺穿,他的那张小脸和美生是那么像,她扑上去想要抱住美生,就在她放开美生小手的时刻,美生和那个小男孩都不见了!
她激动的哽咽,不停的拉住美生的小手,她的眼泪不停的顺着脸躺下来,她不甘心,她缩做在床边,突然出现的幻象燃起了一丝希望,又无情的被浇灭。她的眼神中再次浮现出了如死灰一样的表情。
二、希望
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五年前,她还在上班时的一个同事小雪,因为特异体质,从小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因为总是说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把同事们吓的够呛,她还常常神神秘秘的对罗一米说,米姐,你身上挂着一个小孩?罗一米总是避开她!
罗一米突然从床边蹦起来,罗一米迅速打通了小雪电话,约她在楼下咖啡厅见面!她擦干眼泪,轻轻的吻了吻美生,快速的夺门而出。
“米姐!”小雪开心的朝一米挥手,紧接着脸上的表情变得僵住了!
罗一米察觉到她表情的变化,问她:“你看见了什么?”
“米姐,你身边站着两个孩子!”小雪的眼神中依然带着诧异。
罗一米一把抱住小雪,痛哭起来,痛苦的闸门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终于哭到她自己想冷静下来。“小雪,先进去坐。”罗一米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二人点了咖啡,罗一米对小雪说:“好久不见,小雪!”
“米姐,是你不愿意见我。”小雪一副拆穿的表情。
“小雪,你知道我有个女儿吧?”罗一米一副回避的表情。
“我知道,可是你生孩子都不愿意通知我,我有那么招你害怕么?”小雪紧追不舍,继续拆穿。
“我挺喜欢你的,可是你一说起那种事情,眼睛里都带着灵异的光,我害怕,还有,谁还没有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呢!”罗一米坦诚的说。
“你的女儿,站在这里,她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小雪一副释然的表情。
“她,车祸!”罗一米哽咽着说出这三个字,痛苦又溢满她的胸口。她勉强平复心情,接着说:“我刚才看见两个孩子了,可是只有一瞬。”罗一米一把拉住小雪,眼睛里带着奇异的光。
“你也看见了,那一定是某种力量让你看见的。”小雪分析到,把头转向两个孩子的方向。“是你吗?”
她看向的方向,男孩子点了点头。
“是另外一个孩子?你能和他对话吗。”
另外一个小孩在流泪,我想,他是你另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孩子,因为我第一次见他,他就藏在你的怀里,现在都这么大了!
三、回忆
罗一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泪唰一下流出来,五年前,瞒着所有的家人,她和李晟结婚前一个月,她和李晟做了这辈子最错的决定,那天医院的墙壁和今天的墙壁一样的惨白,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她想起妈妈告诫她婚前不可以怀孕,她听见李晟不停的在她耳边说:“小米,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不容的一点变故,难道你不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晟,我们留着他,还有一个月就结婚了,一个月肚子不会被别人看出来的!”
“不行,小米,你想的太简单,你已经有40多天了,到时你有孕期反应怎么办,我怎么交代?”
“不行就告诉爸妈,他们一定会同意要得,毕竟是一个生命。并且我们马上就结婚了!”
“不行啊,小米,阿姨那么保守,她会对我的印象180度大转弯,还有那么多亲戚也都盯着我考验我,到时我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大混蛋了。求你了小米!”
小米很痛苦,医生的眼神,妈妈的话,李晟的渴求,让小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小米只好答应,都没给小米机会再说下一句,李晟和医生便去开单子,进行一系列检查,她就被带到了手术室,她看见手术器具,心仿佛到了嗓子眼,她犹豫了,刚想说什么,冰冷的吊针扎到她的皮肤里,她睡着了。
等醒来便问:“我的孩子呢?”
“孩子成碎末了,看不到了。”医生的言语带着冰冷的麻利!
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她被扶出手术室,脸色惨白,躺倒在旁边的休息室,眼泪不停的流,还不停的吐,把李晟急得去问医生:“这不是无痛人流吗?怎么还这么疼?。”
医生顾左右而言他,敷衍了几句,李晟心疼的问:“小米,感觉怎么样?”
“难受!”
李晟以为她身体难受,他不知道她心里更难受!
回去后躺在床上一个星期,小米就像变了一个人,又过了一段时间,她们不停的争吵,差点不举办婚礼,如果不是父母及家人苦心相劝,小米疯了一样的不想再和李晟在一起。
李晟根本不懂小米的内心,也许也本身很难让他理解。
结婚后也是经常吵架,小米甚至开始恨李晟!觉得他简直是一个王八蛋!
直到有了美生,一切又开始平静。怀美生时,小米经常对着肚子的孩子说:“是你么?对不起,以前伤害了你,你愿意再做我的孩子吗?如果愿意,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她常常对着肚里的孩子说话,仿佛是在对上一个孩子说话!
美生出生后,她也偷偷的对她这样说!
此刻小雪坐在她对面,才让罗一米的记忆又回到几年前!
四、诛心
“小雪,你能和他们对话吗?”
“我听不见,我只能看见他们,具体一点说他们也不和我沟通,顶多就是哭或者笑!”
“小雪,你知道吗?美生没了,可我看她的脸色,就像没有走!我不想失去她!”罗一米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米姐,你冷静一些,这种心情我理解,你只是没有接受现实,还是让美生入土为安吧!”小雪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转向一边!罗一米旁边的男孩正对她摇头!
“你不同意,难道有别的办法?”小雪激动的问,罗一米看着小雪的反应突然停止了哭泣。
她拉着小雪的手问:“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不懂,他对我摇头,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
“可是你们无法沟通,怎么办?”
“给他取个名字,我来和他沟通。”
“就叫他未生,李未生。”
“李未生?和我来。”
他们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小雪蹲下来问到:“李未生,你愿意和我说话吗?”眼神中带着信任与温柔。
“我想为了救我妹妹,我没有别的选择!”未生的语气带着防备与无奈。
“怎么救你妹妹?”
“半夜十二点,点燃五颗蜡烛,用那个女人的血,涂遍妹妹脚心,虔诚的念着美生的名字。 只有今夜最后的时间,刚才是我用灵力故意让她看见的,只是我的灵力太小!只有一瞬!”
“你叫她那个女人?”小雪说着,看向罗一米。
“对。”李未生语言中带着冰冷。
“姐,先别说别的,我们先赶紧去你家,这是最后时机!”
罗一米和小雪迅速打车回到家里,出租车的顶棚上坐着两个小孩。小男孩表情冰冷,小女孩一副依赖小男孩却说不出话的样子。
蜡烛和血准备就绪,等到十二点,罗一米颤抖着双手用小刷子涂着李美生小脚。涂完后小脚上的血液像是发着红光,在红光中罗一米似乎又看到了李未生,他和美生手拉着手恋恋不舍,美生的灵魂一步一步回到身体,拉着李未生一起钻到身体里!
李美生的身体站了起来!
罗一米热泪盈眶,紧紧的抱着李美生!说不出话来!
李美生没有任何反应,表情异常冰冷。
罗一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你是?未生?”她的声音几乎是发抖着吐出这四个字。
“美生的力量不够修复她的血管和脏器,她先睡了,我来修复。之后我便会走。”
“未生,对不起!”罗一米眼泪不停的流
“你的道歉不值一文。”冰冷的话语顺着李美生的口里用李美生的声音说出来,让罗一米觉得像是咽了螺丝钉。
“我知道,我和爸爸对不起你。”
“哼!”未生冷笑了一声。
“虽然我们当时身不由己,但是就是对不起你。”
“你们再怎么身不由己,也比我每年都要被这个世界无形的刀搅碎,再从新找回自己的灵魂碎片要好吧,美生的身体带着未生的灵魂一步一步走向罗一米,我因为是被搅碎的,我无法转生,在这个世界游荡,每年同一个日子,都要再忍受一次被搅碎的痛苦,我灵魂微弱,只能寄生在你的身上,汲取你的营养,像所有的小婴儿一样长大,所以你的身体一直不好,你和美生说的所有的话我都能听见,我知道那是对我说的,但我不是美生,我根本不可能是她。美生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你们为了所为的颜面,为了你们自己,剥夺我生而为人的权利,我躺在温暖的巢穴里,享受着你的温存,你却请来一把飞速旋转的刀,将我搅成飞沫,我害怕我哭泣我大喊都是徒劳。”冰冷的言语通过李美生的嘴里说出来,眼神中带着复杂的哀怨。
“对不起对不起!”罗一米不知该说什么一句一句的重复。
“五年了,我一直生活在你身边,可你看不见我,你看妹妹的眼神那么温柔,我也想被你抱在怀里,看你对我笑,美生的脸上全是眼泪,鼻涕,颤抖着从她的脸庞流下!我常想不去恨你,但是太疼了,太孤单了,找回自己的灵魂碎片太苦了!你只抱歉聊以安慰。你以为你的痛苦没有头,我的痛苦以及命运将会永远重复,恶性循环,往复千年都不会得到解救,我如何能不恨!”
“未生,你告诉我,怎么能帮助你,哪怕让我现在就死,和你受一样的苦,只要能帮到你就行!”罗一米哭成了泪人,几度觉得头重脚轻快要晕过去了!但她必须正视未生。
旁边的小雪也哭到抽噎。
“你要赎罪,我偏偏不给你赎罪的机会!”
罗一米跪倒地上,几乎瘫软,是什么样的恨和痛让这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美生的身体转过身去盘腿坐下,一滴滴的汗珠从额头躺下来!眼角边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流过的汗水!
过了一会,罗一米接近冷静,她抬头看着美生小小的身躯,静静等待!
大概天快亮了的时候,美生突然倒在地上,罗一米上前抱起美生,发现她的身体带着温度,呼吸也是均匀的,就像熟睡了一样。罗一米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唤醒睡着的小雪,“小雪还能看见未生吗?”
“看不见了,他走了!”
5、重生
罗一米多想和他多说些话,怎么才能让他好受,如何赎罪,都还没来的及问,他却走了。这时,门开了,李晟回来了,像是不记得美生的事一样,回来便说:“老婆,昨晚加班,没回来,辛苦你了,还好有小雪陪你,我看看美生。”他来到美生那里,轻轻亲了美生的额头,便喊着要先去补一觉。
似乎关于美生发生意外的记忆从他的脑袋里抹除了,只有小雪和罗一米还记得!
“小雪,你帮我,我想帮那个孩子。”等李晟的房门关上罗一米压低声音对小雪说。
“异世有异世的规矩,也许他早就破了规矩,回不来了。他已经够苦了!你的思念只会让他眷恋你,留在你身边。我对他们的世界多少还是知道的,婴灵寄托在母体不能超过三年,所以,你前三年身体不好,是他必须依附于你,后面他只守在你附近。为了不让你身体恶化。”
“你怎么知道?”
“后来我睡着了,他与我的意念对话!”
“那他犯了异世规定,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也许是我们口中常说的灰飞烟灭。但他说了,也比每年都被搅碎一次,循环往复,没有尽头要强。也许我们都老了,去世了,而他的因果轮回都不会结束,确实太残酷了。”
罗一米的眼泪无声的一直往下流。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或许是忘记他。”
“有没有诵经文超度的方法?”
“或许那只是自求安慰!”
“我不是想自求安慰,我想帮他!”
那之后罗一米把所有可以超度的方法都用了,还扎了上千个纸人替所有像未生一样的孩子超度其中一个纸人身上写着未生!
一年以后,小雪突然来找她:“米姐,我又见未生了,还见到好多小孩,我第一次见这么多的婴灵!”
罗一米一把拉住小雪的手:“未生怎么样?”
“他看样子不错,好像可以投生了,他们本来是无人问津,被人忽视的存在,如今有人为他们超度,他们也可以投生了。”
“太好了!”罗一米的眼泪又毫无知觉的划过脸庞!
“未生叫我告诉你,虽然他很痛苦,也恨过你,但是他更爱你!但是阴阳两别,他不能碰你!”
“没关系,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天晚上,罗一米失眠了,她看着侧身熟睡的李晟,把胳膊搂在他的胸前,李晟如受宠若惊的野兽,突然扑到罗一米身上:“小米,你知道你多久不这样了吗?久到我都快忘了我们是夫妻了!”
“我什么样?”
“从那孩子没了,你性情大变,一度我快支撑不下去,有了美生才让我燃起希望,但你的温柔似乎只对美生一个人。”
“痛苦一度让我蒙上了自己的双眼。我一直认为你对我太残忍了,其实是我不敢直面自己的懦弱!”罗一米释然的说。
“对不起,我也一直很后悔我太自私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真的吗?”说这话时罗一米带着少女一样调皮的神情。
“比任何时候都要真。”
李晟深情袭上罗一米的唇,两人都流下了泪水!
一年后,他们生了一个男孩,罗一米和李晟为他起名——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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