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特站在坏了的房车后门,透过那扇小的放窗户向外看去。如果他从其他的窗户向外看,例如:挡风窗,侧窗或厨房水池上方的窗户,他将能看到一个机修库的内部。他想看蓝天,他来这就是为了看蓝天。没有带工具箱、新轮胎的支架和液压升降装置。
他向下迈了两节金色台阶走出了门口,走向那间机修库。他走到那个机修工能看见他的敞车篷前方。机修工用一只手托着后背直起腰来。他用一块红色的购物布袋擦了擦双手,又用一只脏袖子擦了擦前额(的汗水)。
那个机修工,他出奇的高。大概六英尺六高。他的腿伸直后显得又瘦又长。他金色的长发及背,弯曲着,斜着,消失了在他蓝色的工作服衣领下。
韦斯,他叫韦斯。 奥古斯特小心地重复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命运掌握在这个技修工的手上。尽可能地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是明智的。
奥古斯特问:“进展如何?”
韦斯叹气地回复:“我一切按计划行事。如果你指的是这个。”他用双手扶着腰慢慢地在一堆未安装的轮胎上坐下。“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猜就是闲扯。”
韦斯从胸兜里拿出了一包香烟,用嘴接住了从中抖出的一根香烟。“你整天都忙着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就是注意着黄石公园将不会发生什么。”
韦斯点着香烟。透过烟斜视奥古斯特。“你告诉我你整个夏天都出去了。在我看来,你好像仍有大量的时间。”
“时间,嗯。我有时间。那不是问题。钱是问题。我每个夏天要为汽油花费很多钱。黄石公园有四个州那么远。”
“你每个夏天的整个夏天都出去?”
“是的。”
“你是一位教室?”
“是的。”
“你教什么(科目)?”
“高中科学。”
“科学,”韦斯重复说。好像他正在描述一个闪闪发光的,几乎没人能买得起的新车。“我曾经很擅长科学,所以……你可能明年夏天去黄石公园。”
“嗯,”奥古斯特说,“我猜的”但是当他再一次想放弃那段菲利浦将喜欢的旅行时,本应该分享,疼痛回来了,将他切成了老的和新的两半。现在那种疼痛是如此熟悉。他似乎欢迎它。他似乎思念它了。
“但是它是今年旅行的重点。它真地是……一件要事。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不必知道所有事情,他是私事。我支付不起它,事实就是这样。”
奥古斯特抬头看韦斯的脸,他看见了什么东西,但是它不知道那是什么。某个韦斯隐藏起来的东西。某个他能说又不能说的东西。选择的权衡。
“我发誓在这次修理上我不会欺诈你,”他说但是那不是事情的关键。
“我知道你不会。”奥古斯特说。
“我欣赏信任。”
“那不完全是信任。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你。我认识你还不到一天。我知道价格是因为我的父亲拥有一个修理厂。我过去夏天在那工作。我不完全是一个机修工,但我知道很多有关信息。我知道哪里出了故障,我也知道技工多久能修理好它们。如果你欺诈我,我会知道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奥古斯特再一次从他房车的后门向外看,看见了两个小男孩正在玩耍。一个大概十一二岁,又高又瘦。那个男孩使奥古斯特想起了一匹幼马——双腿修长,不知怎么地将笨拙与优雅集于一身。他有着浅棕色的蓬松的头发。相比之下,另一个小男孩是相当小的,大约七岁。他每次的移动看起来都是试探性的,他的每一个具有试探性的动作吸引了奥古斯特的注意。
他们在有大量泥和杂草的地方踢足球,那离修理库很近,所以奥古斯特猜想他们应该是那个已经开始修理房车的机修工的孩子。他猜他们是兄弟,因为不同年龄段的孩子不可能在一起玩耍。另外,他们长得也很像兄弟。他们看起来像同一个主题的两个例子。
当他站着看的时候,那片长的,熟悉的疼痛叶片从嗓子眼被切下了,在他的肺里燃烧。他现在感觉到它就在他身体的那个位置。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它的存在。它一直都是存在的,但是在不知道它存在的情况下,他活了那么多年。现在他感觉那些年毫无意义,一无是处。
让我与你同行(选段翻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