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
看到柳珍雅带着默默回来了,小雪和小风还有大家伙儿全围了过来。
“你个小东西,可没有把人吓死?我的个小心脏啊,到现在还在紧张的扑通扑通乱跳。”小雪说。
幸亏柳珍雅看到了默默以后,就马上给小雪发了信息,说找到了默默,让她不要担心,谢谢!
不然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小雪又给同事们群发了这个“好消息”,姑且称之为“安抚人心”。
因为一得知默默“掉”了以后,小雪就惊慌失措,到处嚷嚷着,搞的惊天动地,天下皆知。
仿佛她不是靠眼睛去找孩子,而是靠嘴巴去找孩子。
认识不认识的人全都被她发动起来找默默。
大家伙儿像无头苍蝇般乱窜,都不知道从何开始,如何进行?
乱糟糟的,打乱仗,那工具箱,你翻过来,我翻过去,桌子底下,门后,行李箱都打开了,怕孩子钻进去睡着了。
没有一个统一安排,更没有一个章法,怎么找?
有人原地踏步转圈,在一个小范围之内徘徊,有人上厕所去找,有人上门后去找,还有人跑楼梯间去,有人上天台。
更有人建议去借一条警犬来,五花八门,让人又好气又不敢笑。
着急的小雪看着大家的举动,怎么感觉大家不是帮忙找小孩,而是在玩捉迷藏?
她才不会这么幼稚,想着,她就第六次去厕所“检查”去了。
不经历不知道,找人有多难,犹如大海捞针,人海茫茫,杳无音讯。
人心惶惶,气氛低落,沉重郁闷,到处找都没有找到,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有人说要赶快报警,有人说发朋友圈求助,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实际靠谱。
后来幸亏柳珍雅给小雪发信息,小雪又群发消息说默默找到了,谢谢!躁动才平息!
赶紧收拾,处理善后事宜,这鬼子进村,翻的乱七八糟的,不整理不行。
在哪里找到的?都很好奇。
说是在旁边看演出。
额,原来如此!
虚惊一场!
大家伙儿不由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就会那么容易掉呢?纯粹自己吓自己。”小风马后炮。
“默默,你以后可不要再吓姐姐了,要玩失踪,也要记得先给我打一个招呼?知道不?”
默默点头,一个劲点头。
“有好玩的地方,记得带我一起去。”
小风在旁边说,他眼尖瞥见小雪在瘪嘴,感觉刚才的话有些不够成熟,赶紧补充说明:
“行,小子态度诚恳,这次就原谅你,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默默点头,依旧一个劲点头。
“谢谢!”柳珍雅带着默默四转鞠了一躬。
众人散去。
柳珍雅的电话响了,是乔振林打来的,他下班了,来接默默回去。
随后的两天,乔振林医生办公室就多了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小“医生”。
默默又有了听诊器,温度计等等新“玩具”。
知道了什么是望闻问切,知道了是药三分毒,知道了感冒发烧了,除了打针吃药,还要多喝水,多上厕所,排毒。
他还知道,医生有很多人得了疑心病,疑神疑鬼,总觉得自己不健康,有毛病,所以医生总在不停洗手……
默默在医院呆了两天,柳珍雅演出一结束,马上就把他又接走了。
医院病菌多,不安全。
光明影剧院门口那个保安很负责任的第一时间给车牌四个“8”的男子发了信息:孩子已经找到了。
可惜,那人没有回复。
他觉得是自己没有说清楚,又接着发了一条:美丽歌剧院的柳珍雅找到了她的儿子默默。
还是没有回复。
他不死心,继续发了一条信息:
柳珍雅是在旁边的儿童歌舞剧舞台上找到的她儿子,那个少年上台跳舞去了,跳的很好!
听说这个节目有可能得奖。
默默小朋友听说是被人陷害推上舞台的,是第一次上台表演,可是却发挥特别出色,比别的孩子跳的好,很有灵气,大家说这个孩子很有艺术天份,将来肯定很有前途,很了不起。
这个长信息刚一发出去,叮咚一声,红包来了,他迫不及待急忙点开。
我的个天啊,这些有钱人可真大方,真把钱不当回事——
三百元。
他抢红包一贯只抢的到一分三毛,一元都好少好少,他自己更是铁公鸡,从来不发红包。
没有想到,当一个保安,竟然也有机会赚大红包,一发就是三百,这样的好事天天都有才好。
一句话赚三天的工资!莫非“金口玉言”?
他高兴的不得了,暗暗总结经验:
虽然有钱人都没有耐心,最讨厌别人啰哩巴嗦,总是喜欢说越简单越好,惜字如金,可是真正到了要他掏钱包的时候,一二句话是打动不了他们的,还是要尽量多说一点他们感兴趣的话才行,切记切记!
柳珍雅在随后的两天演出的时候,每天都收到了一个匿名者送的大花篮,999元一个的那种。
花篮上飘着的彩带上写着:献给优秀的小提琴演奏者柳珍雅小姐。
下面署名:一个普通音乐爱好者!
是谁呢?
柳珍雅把自己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过了一遍,也没有想到是谁来给她捧场,都有可能,也都不可能。
谢谢!她在心里说了一句谢谢,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想让我知道的,我迟早会知道的。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又何必强求知道?”她想。
柳珍雅外出演出结束,回家后抽了一个时间,带着默默,提着一些“土特产”,到她的上上上届校友何中玉家,走了一趟。
八月底了,快九月一日开学季了,默默上学的事,迫在眉睫。
何中玉现场考了考默默,各方面表现都很不错,是一个学艺术的好苗子,他很满意。
再说,柳珍雅是他的小小小师妹,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点头同意了让默默插班进校学习,打开公文包,现场开了一张录取通知书。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何中玉问。
这一下倒把柳珍雅问愣了,何中玉停下笔,疑惑地望着她。
柳珍雅灵机一动,就随口喊了一个名字来:“乔雨默,他叫乔雨默,南方有乔木的乔,下雨下雪的雨,沉默是金的默。”
她老公也就是他爸爸姓乔,他小名叫默默,他刚来的时候,天天哭,天天“人工降雨”,所以叫雨默。
好不好听,管不着了。
何中玉在“同意录取乔雨默小朋友入校插班学习”的手写通知单上,盖上了公章,这个公章很重要的,没有它,就报不了名。
柳珍雅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告辞。
何中玉说:“还有,九月一日,报名的时候,记得要带户口簿登记。”
柳珍雅大吃一惊,还有这个要求?
“难道乔雨默还没有上户口?”何中玉问。
柳珍雅羞红着脸摇摇头。
何中玉恨铁不成钢地说:
“小师妹,不是当哥的说你,你这做父母的完全不称职啊?上户口要不了多少时间的,明天一大早就赶紧去户籍科排队,抓紧把孩子户口上了,可千万不能耽搁了孩子的大事。”
“知道了,谢谢师兄。”柳珍雅慌慌张张地告辞回家找老公商量这件大的不得了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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