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蛰伏卷|第三章

作者: 肖绿箭 | 来源:发表于2018-10-10 19:24 被阅读12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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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他做梦了,王群安全的回来了,医生说没有大事就是伤到筋了。

“诶,夏铭,夏铭……”蒋二娃站在沙发旁推搡着夏铭,夏铭睁开眼:“怎么了?”二娃:“王群回来了。”

“这么快?”

“都两个小时了。你怕是睡昏了!”蒋二娃打趣着。

“怎么样?”

“怎么样?好像手吊起来了。”

“真断了?”夏铭担心地边走边说,出了门。

夏铭来到了王群家门口,碰见外公从屋里出来,张春贤一看夏铭走过来一把就拉着他回去:“现在他妈老汉都在气头上,你去吃气啊?”

中午1点了,陈小琼老人也从地里回来了,回到家却没看见任何饭菜,她生气了“老头儿,咋了?不做饭了!”张春贤老人这时拉着夏铭刚走进家:“不提了,王群那个娃儿手摔到了,刚才陪着他老汉送到大湾去医了。”陈小琼一听气立马消了,开始关心王群“咋样吗?娃儿没大事儿吧!”

“大事倒没有,就是那手怕是要养好久。”

“咋着的哦?”

“这你要问小铭了!”

陈小琼老人突然面色严肃朝向夏铭:“你们是不是又伙起去皮了?”

“没有,他自己摔的。他去摘栀子花,蒋二娃可以作证嘞!”夏铭着急得解释。陈小琼老人知道夏铭不会撒谎,一看他脸色就相信了开始开始改口:“等会儿再跟你说,先煮饭。老头儿过来搭把手。”

夏铭心情复杂地呆坐在门口,灶屋里两位老人安静地烧火做饭也没有多少语言。饭煮好,菜炒好。三人坐下吃饭,夏铭不想说话,两位老人倒是讨论王群的事情讨论的津津有味。谁都不知道那个小脑袋装了什么?担心还是害怕。

王群躺在一张躺椅上,家里人上上下下地从他面前经过。他回想着摔下山壁时的痛,那种痛,他再也不想经受了,那是突然一根针狠狠的扎进肉里的感觉,冷汗一瞬间就从后背蹿出来,脑袋里除了痛苦的感觉装不下任何的东西。过了几秒,他才有力气去指自己的左手,他侧过头的瞬间他确信看见了那个懵住的夏铭,从他认识他开始他还没有看见过那么无助的他,他像说话安慰一下但却没有力气。他昏过去了,再醒过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大湾诊所的病床上。那个他认识的姓李的医生在给他系上绷带,他听见他老汉焦急的声音:“到底有没有事?”李医生可能是已经回答了很多遍了吧,他用着一种不耐烦的口气说着:“啊!说了,没有事,就是骨折了,现在接回去了,回家后好好养养,一两个月差不多就好了。”

王群闻着消毒水的味道,身上乏得很,可能是打了麻药的原因吧,他睡了。他醒过来,他就躺在躺椅上了。他的头还是昏昏的,不知道是睡久了,还是麻药的副作用。他姐姐从灶屋里出来了,端着一碗什么东西。王燕找了根矮板凳坐在了王群对面,她手里是碗汤:“来,鸡汤,妈说要多喝点。补一补。”王群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伺候,在家里他一直很自立,很小就已经自己穿衣服。看着勺子已经到嘴边,王群还是嘬起了嘴,将汤喝了下去。赵燕看着弟弟有点害羞的样子笑了:“我说,我是你姐,你害羞啥子?还真是男娃儿长大了。”王群咧嘴笑了笑,继续喝汤。他心里暖暖的,他有个姐姐,有个照顾他的姐姐。这是他人生对于亲情第一次直观感受,在父爱母爱之前,他先感受到了同胞的爱。他开始审视自己所处的家,还有把这些人连接起来的是什么。在这里,他长大了。

夏铭还在纠结着,什么时候去找王群呢?但每次想走时却被外公那句“在气头上”给挡了回去。

这个周末,时间过得很慢,夏铭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一。这天一大早,夏铭就自己醒了,穿衣、洗脸、刷牙。陈小琼老人都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夏铭一点不拖沓得吃过饭就背上小书包走到了王群家门口。他在门外焦灼不安,他喊不是,不喊也不是。这样几分钟,夏铭准备自己走了,门开了!夏铭惊恐得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王群,王群的手还吊着,不过他脸上却笑着,他在对着夏铭笑:“嘿,今天怎么没喊,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呢!”夏铭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的朋友没有丢立马变了张笑脸出来:“我又不是每天都赖床!”

两个小伙伴间的低气压消失了,实际地说是夏铭自己的低气压没有了。他们在路上聊着,今天该上什么课,今天中午帮你打饭,今天下午回家买什么吃的。清晨的露珠又打湿了人们的裤脚,又湿润了人们的心。

学校的上午很快就过了,又到了午饭时间。王群的手吊着,排队可能会被挤伤,于是夏铭主动地担起了给王群打饭的任务。铃声一响,夏铭就冲向二年级门口,着急地看着王群示意他快点把饭票给他。王群以自己的最快速度走到了门口递给他一张红票,夏铭拿着钱和饭盒转身就跑。夏铭很幸运的排在前五位,当到他打饭时他看了看手上了一张红票和一张绿票,用手抓了抓头发。

王群坐在教室里等着夏铭,估摸着10分钟过后的样子夏铭出现在了门口,夏铭把饭送到了王群桌上骄傲着说着:“我可是把我的绿票给你打饭的哦,我自己吃的红票。”王群一听他这话就笑了,他心里想着:“果然还是一年级的小鬼。”他嘴上说着:“哦!这么仗义啊?”夏铭依旧是一副骄傲的表情:“那当然啊!我和你什么关系嘛!”王群又笑了但和前天他姐姐喂他时类似的感觉突然蹿上了头。他拍了拍夏铭肩膀:“我们是好朋友。”

夏铭被王群的这句话惊了下,笑了笑就忙着吃饭了。

夏天,空气在下午总是闷热的,是让人微醺的。夏铭听着老师的加减法眼睛却盯着窗外,窗外的树上蝉在激烈的叫着,叶子在阳光下发亮,夏铭看着叶子在微风里左右摆动着渐渐地就困了......

夏铭看见了会飞的鱼在天上吹着云,他也踩着风到了云的旁边,他拉住了一朵云,云带着他在天上飘啊飘,突然云在半空猛烈的摇起来,他要抓不稳了。“喂,夏铭小朋友,上课不能睡觉啊。”夏铭迷迷糊糊地听见老师的声音一下就从桌子上抬起了头。“哈哈哈~”一阵笑声在教室里传开来。夏铭呆呆地看着站在旁边的老师讪讪的笑了。老师回到讲台,夏铭转头对着同桌罗燕小声地说:“你刚才怎么没有叫我啊,丢脸死了。”罗燕头往另一边一撇:“哼,自己上课不认真。”夏铭见状也哼了一句,转过了头。刚转头,他的手就被什么戳了一下,他一看是罗燕的铅笔就瞪着她,罗燕这时候说着:“你超线啦。”说完用铅笔指了指桌上画出的三八线。夏铭看见曾经自己画的三八线就立马把手往自己这边挪了挪,顺便撇了一眼他那讨厌的同桌。

不知不觉地放学铃声就响了,夏铭又要去执行他一天的幸福度计划了,今天他的目标是辣条!王群因为手的原因这一两个月可能都不能吃零食了,他只好看旁边的夏铭吃的津津有味,不时咽一下口水。两个人在路上嘻嘻哈哈,到家时天色都开始黑起来了,张春贤老人走到了院子的路口上望着两个小孩出现在路远方就开始大喊着:“铭儿欸!你们赶快点嘛。”夏铭和王群听见家长的喊懒洋洋地回应着:“啊,马上就到咯。”突然他们飞奔了起来,因为张春贤老人后面加了一句话:“搞快点哦,你表娘娘今天晚上推豆花儿吃哦!不快点,等会儿没得了哦。”

孙传珍老人在灶屋里和陈小琼老人滤着豆浆,豆浆从滤布里淌下来盛在了一个小瓷盆里,张春贤老人拿来了白糖往里面倒着。“欸,多了!多了!”陈小琼在一旁看着一直倒糖的张春贤老人着急地喊着。炊烟在屋上飘荡着,豆浆的香气从窗户飘进了蒋家,二娃在坝子里说着:“表娘娘,在推豆花儿啊?”“欸,你们也来吃嘛!推的多。”孙传珍老人笑着。

“外公”“表娘娘”

“哟,跑得快嘛。真以为没吃的啦?还没开点安!看你们两个跑的汗水长流的。”张春贤老人见两个孩子跑的满头大汗取笑着。

“哎呀,跑累了,进来吃碗豆浆。”孙传珍老人说着。

“好!”夏铭和王群兴奋地冲进了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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