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诗歌多么卑微

——读《水从峡谷走过》

《水从峡谷走过》，樊忠慰——《精神病日记》，P14

水从峡谷走过

带着鱼和石头

天空抖落一身阳光

河面漂着时间的皱纹

一腔血扑灭天空

一捧沙垒起敦煌

风吹落日，黄沙洗脸

细碎马蹄踩乱野花

星星是闪烁的冰雪

给夜晚送来凉意

没有性别的天空

鸟儿像男人飞翔

蓝是地球的本色

在夜空浪漫着幻想

我与诗歌多么卑微

呼吸空气般的虚名而苟活

我有菩萨心肠，精瘦皮囊

你有爱情找不到家乡

一个少女被圣洁的花朵埋葬

一条河把我绊倒在舌头上

我的身体穿阳光的波浪

吃蝴蝶的忧伤

天堂的风会把我吹走

还有我愚蠢的善良

2015年我去盐津县学习地震灾后重建。远远地望过悬棺、峡谷，触摸了五尺道上光滑的马蹄印，在“复古”的豆沙关逗留。

这些，都不是我最关切的。在盐津，我只关心樊忠慰。

我请教当地干部樊忠慰的情况，他们知道得很详细。县委书记甚至对樊忠慰很熟悉，据她说，相对妥当地安排了樊忠慰的工作。

但我终没有去拜访樊忠慰。

2018年我去浪琴岛，因为舒婷曾经在岛上居住。上了岛，我终于还是忍住了探访舒婷原居所的想法。随着旅客，请了导游，看风光，听故事。没有关于舒婷的只言片语。

钱钟书先生有名言：鸡蛋好吃，但不必为此追寻下蛋的母鸡（大意）。

这两次擦肩而过，不仅仅是因为听了钱老的告诫。更多的是，我没有办法如老朋友一样和他、和她坐下来，随意说话，或者不说话。

顾诚的《门前》，有这样的句子：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早晨，陽光照在草上/我们站着/扶着自己的门扇/门很低，但太陽是明亮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有门，不用开开//是我们的，就十分美好//

这样的感觉，十分美好。读这样的感觉，十分美好。知道他、她的气息所在，只是欣赏，不去触碰，她十分美好。

《水从峡谷走过》四句一节，随意押韵，读起来，很轻松，也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