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上晚班时,总能看见一个男人。
现在想来,大约也见了七、八次了吧。
这个男人,不是职业的拾荒者。他带着一顶工地头盔,因此我推断他可能是个工人,四五十岁,手里拿着蛇皮袋子,身上穿着破破烂烂,脚下拖沓着一双不合脚的脏皮鞋,叮叮当当的走着。他总是在下午3点左右来,大约半小时后,就走。若是蛇皮袋子鼓鼓的,他背在后背,一脸高兴的走着。若是袋子瘪瘪的,他也就不那么高兴。
我感觉他是个极有自尊心的人。他每次走过人群,都把身上的袋子有意遮挡起来。特别在那些衣着光鲜,趾高气昂的青年们面前,他总是佝偻的身子,低着头,似乎在躲避整个世界。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亦不会写文从他身上挖出圣贤的品质。
我所写即我所见。而我所见,有成千上百个或男或女,或高或瘦从事着不同职业,却如他一般,在灯火辉煌的都市里总会有寂寥感与落差感。他们大多,有学历而无文化,有知识而无信仰,晚睡早起,急功近利,喜食油腻,不离手机,多思少动,迷恋成功,外强中干,不分五谷,患得患失,自鸣得意,渴望奇迹,金钱至上。
生活状态,像个充满气的气球,易怒不稳定。抱怨没有社交,却总是冷若冰霜,拒人与千里之外。无钱,不安。有钱,更不安。毛毛躁躁,稀里糊涂,高傲时,像个一统四海的皇帝。失落时,如尘埃一般。和平时,他们是辛勤工作的工蚁。战时,他们是为国牺牲的兵蚁。没有声音,更没有抗议。
今朝悲欢无人问,今朝生死无人问,在世界中,却和世界没有关系。没有太白潇洒,亦没有张仪苏秦权谋,都是一套僵化死板的教条工厂,复制加工出来的产品。我们再用生产火腿肠的速度,生产我们的知识分子。
很遗憾!红旗招展的时代,已离我们远去。纸醉金迷的时代,正健步走来。啊!我们需要迅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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