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九月的季节还是闷热的很,路两旁的大树拼命将自己的分支伸展开来,抵挡住了想要钻空而入的灼热的阳光。
我和韩凛因为早到的原因,被刚刚相识的小导安排了苦差事。让我们迎一下同班的同学。我俩坐在刚刚小导在的位置,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咧着个嘴聊着。有同学来了,就赶快笑脸盈盈的迎接然后拿出报道表让他们来填上。
算上我们自己,已经报到了69人了,还差一位就齐活了。我表看着眼花的很,只好用手一行行比着看,看是到底是哪位同学在新学校伊始就这么不积极。
然后“傅之遥”的名字就出现在我的食指端前,也是之间的之,遥远的遥。我不屑的笑笑觉得肯定也就是同名罢了。但心里却止不住的打起密集的鼓来。多久了,久到我都快要说服自己这个人真的彻底在自己的人生中消失了。
我走了神,手上拿着的别人发的广告扇也忘记了摇,汗水哗啦啦的顺着脖颈钻进白色体恤里将它打湿一片。突然韩凛拍了一下我大腿,“想啥呢!你看那个向咱走来的姑娘是不是就是那个最后一位。”
韩凛这一巴掌把我拉回了神来,我定定看着向这走来的女孩儿。齐耳短发,大眼小脸单酒窝。等她走到我们的桌子面前时,我更是看清了她眼睛下分别一颗的泪痣。
我屁股顿时就坐不住了,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隔着桌子将手搭在傅之遥的肩膀上,眼神快将我的心思出卖完,激动的对着眼前面目清秀的女孩儿说道“傅之遥,我是苏安阿!!”
傅之遥疑惑的朝我看了看,我才反应过来,纠正了语言“傅之遥,我是胖墩!耳朵会动的胖墩!”
2
傅之遥小时候不叫我名字,总是胖墩胖墩的喊着。而我学她爷爷喊她遥遥,而这个时候傅之遥总会恶狠狠的瞪我一眼。但下次我依旧不长记性的这么叫着。
我小时候一到寒暑假就被父母送到茅村的爷爷奶奶家照看,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比我小一个月的傅之遥。那个时候的傅之遥,调皮至极,总是跟个大姐大似的走在一群小孩儿的最前头。
最开始我只是从爷爷家的院子里露出个头来好奇的看着他们在玩着什么,是傅之遥大摇大摆的踏进爷爷家的院子里来主动找我说话。
她说“嘿,我看你长的白白胖胖的,叫你胖墩好了。胖墩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后来傅之遥就在暑假带着我摸虾捉鱼赶鸭子上河,寒假就堆雪人打雪仗放炮仗。
我知道傅之遥那个好看的酒窝不是天生的,是因为她小时候不老实爬高上低跌到桌角磕着了。不过上天眷顾她,不但没破了相还成了酒窝。
一个暑假的下午,我蹲在爷爷家门口玩弹珠,就是那种碰来碰去的弹珠。但是没瞄准,弹珠被弹到一个下坡然后滚到小河里。没错,爷爷家门口就有一条小河,不过大人们叫它池塘。不是那种清澈见底的水,而是浮满了翠绿的水藻的水,但是大人们经常提着桶搬着木头凳去那洗衣服。
掉到池塘的是一颗我最宝贵的弹珠,我经常将它举起来对着太阳仔细观望,感觉这颗小小的玻璃球里住着令人神往的星辰大海。
这个点和天气,除了我这种玩胜于一切的毛孩儿,没有人在外面。爷爷在屋里躺凉席上睡的正酣。我将凉鞋脱掉放到地上,将短裤提的更高,小心翼翼的踏进池塘里。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浮着的弹珠。探手去够它,可是手不够长而且还惊动了池水把弹珠带着向我相反的方向去。我只得在池塘里慢慢再往前走动,水位线在我矮小的身体上显示的也越来越高。这种池塘除了丰富的水藻以外,沉在池底还有非常多外表滑腻腻的石头。一不小心,就因踩到这光滑的石头而跌到池中。我被呛了几口浑浊的池水,想要使个劲重新站起来,却总被这光滑的石头一次次绊了跟头。
傅之遥来找我玩,然后发现了狼狈的在池里挣扎的我。救我的心心切,当她也被这么多的不可思议光滑的石头而拌倒进池中,才反映过来自己也不会游泳。
我在绝望中闭上眼睛和嘴巴,心想着能和遥遥死到一块也算是值了。况且我也已经抓到了那颗被我视若珍宝的弹珠。
结果当然是没有死掉。我俩被午睡起来要去干农活的叔叔救了起来。但是我遇到了更为严峻的事情。
爸妈知道我掉塘里差点出事的事后,把我连同爷爷奶奶一块接到市里。而我再也没有来过茅村。
当然也更没有见过傅之遥。
那年我和傅之遥7岁。
3
哦不对,傅之遥正在我面前闪闪发亮,笔挺挺的站着呢。
曾经我想象过无数次如果和傅之遥相遇,她会是怎样的表情,以怎样的语调开口和我说话。是不是会和小时候每次我去茅村一样,她从她家探出头来,等到父亲的车开远了,她蹦蹦跳跳的窜到我面前,在我手心放颗水果糖,然后满脸欣喜的说着“胖墩,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
然而眼下,别说欣喜了,她的眼神里只透露出微微的波澜随后便平静下来。她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回以标准的微笑,“噢,好久不见。你变化挺大。”
我变化确实是挺大的,长大后抽了条,再也没有人叫我胖墩了,所以傅之遥第一眼没认出我来属于情理之中,五官也长开而硬朗了起来。
她面貌倒是没怎么变,照着她小时原有的样子,瘦瘦条条,秀秀气气。但是性格好像变了个人,像是这么多年的时光打磨干净了她原本竖起的刺。成为了安静,礼貌但却疏远的人。
我的笑容依旧咧在脸上,心里想的是她一定没反应过来与儿时伙伴相遇。但是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与她叙旧,毕竟我们现在大学都是同班了。
冥冥之中我认为这是上帝特意为我开的门。
4
我对傅之遥的这种感觉,是在我十四五岁差不多算是长大了的时候,才确认为喜欢。
当然,在这之前,我也一直很喜欢傅之遥。但是我妈不认同,我妈说我是年纪太小,认为和自己玩的好的伙伴就认为喜欢,其实根本都不知道喜欢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我在离开茅村之后差不多两年,因为太想傅之遥,哭着喊着求我爸妈带我回去过一次其实。但是却被她邻居告知她早就搬城里去了。
从此我对傅之遥的想念便像天上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到根了。
那颗差点害我和傅之遥丧命的玻璃球我早就不喜欢玩了,后来又出了很多新的玩具,我爸妈给我买来游戏机,陀螺,溜溜球。这些确实还挺好玩的,但却远没有傅之遥带给我的快乐多。
我在高一的时候,第一次收到情书。是个长发披肩害羞腼腆的小姑娘,她低着头给我递来情书。信里写着她每天都期待能够见到我,看到我开心她也跟着开心,我难过她也就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我的天啊,这完全说的就是我面对傅之遥的心理活动。
后来我断断续续的又收到不少情书,我会仔细看这些信的,看这些女孩儿喜欢上一个人是怎样的。但是我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人。
这时我已经八年没有见过傅之遥了,但却依旧想念她。这种想念成为我心里认为理所当然的事,这种想念时间久了不痛苦也不折磨。我带着对傅之遥的想念正常的吃饭睡觉上学以及与人社交。
每年当我闭上眼许生日愿望的时候,我都是许的希望能再见到傅之遥。可惜的是每年都没能实现。
但是还好,今年的看来实现了。
我妈在家门口送我的时候,笑着打趣我说,进了大学后看到各式各样莺莺燕燕的漂亮姑娘,你就不会再觉得自己喜欢傅之遥了。
可是这次她又错了,在大学我看到了傅之遥,眼睛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莺莺燕燕了。
5
小导还挺够意思,考虑到我和韩凛开学当天帮着他招呼新同学,他让我俩当上了正副班长。当然了,我是正的。
和别的班级一样,我老土的组织了班级里第一次的聚餐,要求全体同学必须到场。并且非常巧合的坐到傅之遥旁边。傅之遥安静的坐在那小口小口的夹着菜,也不主动转盘,啥菜到她眼前她就夹啥菜。身边有男生起哄着让大家都喝酒,反正都大学生了。
我皱了皱眉,将放在傅之遥面前的啤酒拿开。可是下一秒,她却从我手里抢来一饮而尽。注意到我的目光,她笑了笑说,“大夏天喝杯啤酒感觉还挺舒服的。”
我看着她笑,我便也笑。其实也不是完全变了嘛。按照她儿时的性格,长大了会喝酒是完全可能的事情。想着便也拿起一杯啤酒学着她的样子一饮而尽。
后来饭桌上倒是蛮愉快的,傅之遥偶尔会在侧脸的时候顺便对我笑笑。我心情也畅快许多,等饭局结束,本来想要送她回寝室楼。却被她室友们嘻嘻哈哈的先行捞走了。
晚上男生寝室异常亢奋,大抵是因为开学的缘故,又和新同学一起吃了饭。另外3人开始三言两语的讨论起班里的女生,还莫名其妙的给女生们排起名来。他们提到最多的是一位叫吕亦雅的女孩。我知道她,今天吃饭的时候穿了一件艳色短裙,化了精致的妆。确实是蛮好看的。
但是当他们提到傅之遥的名字后,我就按耐不住了。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我打断了他们交谈,冷冷的说声“其他人你们随便说,傅之遥你们可就别想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都看到你今晚对傅之遥殷勤的样子了。谁还敢她的主意呢。”
“知道就好。”
而我对傅之遥的热情似火,被她不冷不火的回应着。关系还如刚开学那样,被她好似有意的控制着距离。
反倒是吕亦雅盯上我了。因为是班长的缘故,我微信里加了班里所有同学的好友。在我正在用手机刷着有趣或无趣的新闻头条时,屏幕上突然蹦出来吕亦雅给我发来的微信消息——
“班长大人,我喜欢你”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就收到了下一条消息——
“班长大人,晚安”
和高中时见惯的那些内敛害羞的女生不同,这个女生显然是直爽奔放的类型。我有想过可能是她室友什么的做的恶作剧。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推倒了。
吕亦雅开始频繁的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食堂打饭的时候,上厕所的路上以及篮球场边。好像我走到哪儿都能看到她。
我想告诉她,你很不错,但是我只喜欢傅之遥。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可是这个姑娘只是帅气的甩了甩头发,信誓旦旦的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本姑娘这么迷人,总有一天会让班长大人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从她身边走过而不去看她。如果我早一点认识她,或许会喜欢她。可惜我喜欢傅之遥太久了,已经失去去喜欢别人的能力了。
而她整天黏在我身边的行为让我开始产生了厌烦,我对此感到困扰。初来乍到没什么好朋友,我和跟我对床的韩凛比较聊的来。我将我的困扰告诉了他,他将白眼翻上了天。觉得我像是在炫耀似的。
可是真不是,吕亦雅对我再殷勤又如何,我喜欢的傅之遥不还是对我不屑一顾。
但是通过吕亦雅的事,我心生一计。我让韩凛以及我另外两个室友帮忙。当他们遇到傅之遥的时候,让他们故作聊天似的用傅之遥能够听得到的分贝大小装作无意的说起吕亦雅在追我的事。比如就像这样,
“咱班那个班花吕亦雅最近黏苏安可紧的很,也不知道这苏安怎么想的。愣是都不搭理人家姑娘。”
室友们说我看不出阿,看上去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居然利用别人女孩儿的喜欢去换取另一个女孩儿的嫉妒。
我瘪了瘪嘴,对他们的话不置可否。我只是想让傅之遥知道我真的还不错,所以傅之遥你怎么都能没点危机意识呢!就不怕哪天我变了心被别人撬了墙角呢!
6
至于我想出这计的成效,大概就是傅之遥对我的态度更冷了。如果说傅之遥之前对我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礼貌温和。那她现在对我就像是对待敌人,眼神里充斥着生气与不耐烦。
我觉得傅之遥是在吃醋,我在饭堂看到傅之遥然后挤上前去拉她的胳膊,她看到是我,愤愤的甩掉我的手说道“干嘛阿,你怎么不去和班花吃呢!”
“对啊,我这不是正来找她吃呢!”
结果我如愿以偿厚着脸皮的坐到了傅之遥的对面。她吸溜着碗里的面,淡淡的对我说道“苏安,你以后能不能别老跟着我。”
“为什么阿,我小时候就是这么跟着你的阿,你那时候还挺开心的。”
“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我早就忘了。你也别太当回事。”
“可是我没忘阿。我喜欢你阿。如果你不喜欢我老提小时候的事,那就当作重新开始好了。我来追你。”
傅之遥的筷子停了一下,抬起来头来对上我灼热的目光,“你那时候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谁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都研究喜欢这个词这么多年了。我比谁都清楚自己对傅之遥的感情。
7
时间紧赶慢赶的流逝着,道路上掉落的枫树叶似乎怎样都打扫不完,那时坐在凳上摇着扇子的闷热感觉我已经记忆模糊了,天气预报的温度越来越低。
最终拜倒在吕亦雅石榴裙下的不是我而是韩凛,韩凛在对吕亦雅强势进攻了一个月后便开始成双成对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后除了在寝室,我便再也没有见过韩凛一个人过。
我对着韩凛洋洋得意的背影咂了咂嘴,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搂着傅之遥这样洋洋得意的。
一般我找傅之遥总会去图书馆,她小时候读书总是让老师头疼的对象,然而现在她却是以我班第一的成绩进来的。
没有课的时候,她就会去她习惯的位置学习,我轻声的走近,在她面前放上瓶酸奶。然后再默默的坐到她旁边的位置,从双肩包里掏出书本来也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到了饭点,傅之遥开始收拾东西,我也就忙不迭的跟上去。
我打好饭一屁股坐到傅之遥对面,拼命想和傅之遥搭上话。
“傅之遥,今天就是万圣节了,你有什么计划?”
“额,吃饭睡觉看电影。”
“这么普通?我们出来玩吧,今天晚上学校里一定很热闹。”
傅之遥不回我,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着米饭,我们坐的位置不太好,是个对着门的地方,冷空气通过饭堂挂的挡头钻了进来,傅之遥的鼻头被冻成了粉红色,我既心疼又觉得可爱。
而到了晚上,我站在傅之遥寝室楼下给她打电话,傅之遥站在阳台上朝我望,我也看到她,激动的朝她大幅度的摆着手臂,冲着手机话筒喊着,
“傅之遥,快看阿。今天校园真的很热闹。你快下来!”
或许傅之遥也按耐不住好奇的内心,不一会,她便下来了。穿的白色的大毛领羽绒服,将帽子戴在头上,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很像我们寝室偷偷养的毛绒绒的仓鼠。
我穿着提前在网上买来的无脸男的行头,从黑色斗篷下艰难的伸出手来,笑嘻嘻的向她讨要糖果。“傅之遥,给我糖,不给糖就捣蛋!”
傅之遥朝我摇了摇头,看来她并没有准备糖果。
不过没关系,因为紧接着我飞快地亲了傅之遥的脸颊。
“因为你没有糖,只能拿亲亲抵喽,反正都是甜的。”
而傅之遥的脸由镇定到惊讶到冒出红晕来,我回忆刚才亲脸颊的触感,冰冰软软的。看她一副想要骂我又没骂出来的憋屈样子,心中乐开了花,甚至觉得她比小时候的傅之遥还要可爱。
“好现在到我了,你猜我手里有几颗糖果。”我摊出两只握成拳头的手来。
“唔,五颗。”她随口答着。
“好,那给你两颗,还有三颗先欠着。”
是水果糖,酸酸甜甜的,小时候的傅之遥最经常给我吃的一种。
然后我们就随意的在校园走着,会看到一些化的很逼真的僵尸妆或者鬼妆的人,傅之遥也会被吓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我说“傅之遥,你怕的话到我怀里来就不怕了。”
“我才不怕呢,你个胆小鬼,小时候都是我护着你。”
“你还说你忘了哼…”
“……”
“那所以现在换我护着你了阿,傅之遥,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了。”
8
圣诞节的时候,花店有卖那种用苹果做成的花束,我买了一捧被玫瑰花包裹着的苹果花拿去给傅之遥,她纠结的垂下眼皮说道“苏安你就不要再为我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我说我就是喜欢为你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不去接花,我索性放在地上“你要实在不想要就扔掉好了。”
她当然没有扔掉玫瑰苹果花,因为我在学校门口见到她在摆地摊将那束花拆开来卖。然后看到我也没有任何慌乱的样子。
“这么好的花,扔掉太可惜了,我贱卖给需要它的人好了”
“嗯你开心就好。”
后来这束我499买来的花被傅之遥卖了45块钱,请我在小摊上吃了份麻辣烫。
当橘黄色的灯光微弱的打在傅之遥的脸上,她轻轻吹了吹冒着热气的面。
“苏安,你其实不用这样的。你很好,你值得很好的女孩儿。”
我故意从傅之遥的碗里夹出块鱼豆腐塞到我嘴里,“傅之遥你什么时候也学来这种拒绝人的老土套路。”
“我没有…”
后半段这顿饭我们都没说些什么,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温暖美味的食物上。也觉得我这束花还是没有白买。至少让傅之遥主动提出请我吃了顿饭。
9
我对傅之遥的喜欢是这样裸露而热烈,也始终相信,就算这傅之遥的心是冰块做的,我总有一天也能给它暖化了。
学校里突然要求所有学生参加每周三节游泳课,体育馆里暖气开的很足,当傅之遥紧紧的裹着浴巾出现时,我眼前一亮,笔直纤细的小腿裸露出来看起来是这么美好,随即恶狠狠的叮嘱身边的男生“谁敢看傅之遥老子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然后自己也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心里某个位置被扯动着,脸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
我作为班长组织同学们在池边排好队,池边有水太滑的缘故,傅之遥一个趔趄就向泳池倒了进去,然后她惊恐的在水里扑腾着。我迅速的跳进水里游过去将傅之遥从水里捞起来,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将嗓子眼的池水给咳出来。
“傅之遥,你怎么能在同一件事上跌倒两遍阿。”
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出事之后有点恐水…”
“没事儿,以后你尽管掉,我救你就是了。”
傅之遥冷冷的说道“再说一遍。”
“我说我教你!”
10
傅之遥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制定下一步追求她的计划。
听到她在楼下,直接从上铺蹦了下来,室友在后面冲我喊着“疯了阿连袄都不穿。”
我出了寝室楼便看到站在路灯下的傅之遥,小小的一只。
“你找我阿!”
“嗯…你怎么穿这么少。”
“没事,我习惯了。”
“也没啥事,只是你是不是忘了欠我的三颗糖。”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糟糕还真是忘掉了。
结果,傅之遥突然踮起脚来,将唇轻轻定在我的唇上。如蜻蜓点水般点了三下。
“额我学你的,这样你就还清了。”她像做了错事不敢看我。
“傅之遥,你主动亲我了!那你就是我女朋友了没跑了!”我抓住她的手生怕她跑掉。
触碰到我冰冷的手,她不悦的皱了皱眉,将宽大的羽绒服解开来一块抱着我。
“嗯,只是我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不要太失望哦。”
失望,失什么望。我高兴都来不及。
我在她的怀抱里捧起她的脸,从她的瞳孔里我似乎看到了那颗我曾视若珍宝的玻璃球。也是这么璀璨夺目。
然后小心翼翼再次吻了上去,探出舌头来去和她温柔的打架。她被我亲的脸红扑扑的,我盯着她出了神,喃喃的说道“风筝终于找回来了”
“你说什么?”傅之遥疑惑的抬起头来。
“我说我爱你。”
傅之遥害羞的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了。胖墩,我真的想死你了。”
我想到寝室里纸上没写完的追求傅之遥的计划,嗯等会上去就给它撕了好了。
年少时一眼认定的人,在经过长年累月的沉淀后反而愈加深沉。就如一瓶酿放多年的酒,打开来香传方圆十里。
傅之遥后来问我到底有多喜欢她,谁知道呢,但在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里我会在慢慢讲给她听。
讲那些没有傅之遥的时光里我有多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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