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选什么黄道吉日，择日不如撞日。在过年后的某一个周末，时夏天家乔迁新居。
要搬的东西前几天小顾早就开始整理，打包的打包，没法带的就送人。当年置办的一些家具也没法搬过去，只能留在老房子。阳台上时夏天种植的十几种芦荟也没法全部搬过去，选择一两株吧。剩下的，送给邻居、同事或学生。
虽然在这老房子没住几年，房间里东西还真不少。其中最多，也最沉的就是时夏天的那些宝贝书籍。当年大学毕业后到单位工作时，师弟帮忙送行，也累得要死要活，也就是大学期间的那些书。对于书，他就是舍不得扔，感觉在它们身上都有灵性，留下过自己某一段美好时光。大学四年的教科书、研究生期间的教科书，还有自己买的那些小说、文集，当年就有了几箱子。如今，工作了几年后，经济允许了，每次书展都会去买几本。积少成多，把本不有多大空间的房间堆的满满的。小顾总想把这些“破烂”偷偷扔掉，又怕时夏天生气，久而久之越来越多，但又无可奈何。
时夏天父母也从老家赶了过来，帮忙从楼上搬东西。其实也不用他们老俩口帮忙，搬家公司以及时夏天的一些学生笃笃定定地搬了。不一会儿装车，全家人一起离开小冉到家时第一次啼哭的房间。老房子就这样空着，准备以后出租。
新房子离开老房子还是有段距离，遇上拥堵的时候半小时都不止。到了新家，搬家公司就是到位，不一会儿就整理完毕。小顾和时夏天母亲忙着厨房里做菜，时夏天开始拆箱子整理。老时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新买的25寸大彩电，再接上DVD机，放着近期成龙大片，看得聚精会神。
这是时夏天父母第一次来到新房，听说是高层，一开始时夏天母亲还有点犯怵。老胳膊老腿的爬十楼，太累啊！家里的三层楼每天爬上爬下已经够累，要爬十楼还真要命。可这是儿子家的新房子，不管怎么样总得去看一下。进入楼层后，看到有电梯坐感觉很新奇。电梯是啥？老人家还是第一次乘坐，进入轿箱还在东张西望，满脸的疑惑。这箱子能把人拉上去？只见时夏天在那个写着1234……数字的面板上摁亮了10。不一会儿就感觉人有种脱离的感觉，那个面板上方的数字在跳动……她的一只手紧紧拉着时夏天，另一只手抓着轿厢里的横杠。不一会儿，数字跳到了10，门打开，终于可以出去了。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
刚进入新房，老时夫妻俩东转西转满脸好奇。老时嘴巴里不停地嘟囔，“就这么点？就这么点？这么小？”在他心里，这点面积还不如自家门前的场地大呢。又开始感慨市区居住的局促，农村地方的浩野。其实，在他心中总有点说不出的难受，农村当年因为生了儿子，他紧衣缩食造了那三层楼的房子。本以为可以和以前一样，过了几年后可以四代同堂住在一起，楼上楼下可以其乐融融。如今儿女都已经长大，出嫁的出嫁，结婚的结婚。离开老家都不近，家里只剩下老时夫妻俩住着三层楼的大房子，难免有点唏嘘。
坐在沙发上的老时，看着电视，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陈杂。那斑驳的头发在灯光下越发显得扎眼。
2020.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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