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到了这个词语“打酱油”,在网上查了查出处,来自贾平凹的文章《笑口常开》,最初是指以前的酱油都是零买零卖的,自己拿着瓶子到商店,你要多少,人家就卖给你多少,现在引申为不谈政治,不谈敏感话题,与自己无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相当于路过。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还有别的语境。比如:第一种就是形容谁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通常说这个话题的时候,往往是为了衬托某个人在应该结婚的年龄,没有完成终身大事,亲朋好友会用“打酱油”来说事。还有一种情形是,参加某个活动或者比赛,自己不是特别擅长,会有人会形容自己,是来打酱油的。
最近总爱回忆过去,关于“打酱油”我还有一段特殊的经历。
在我小时候,爷爷在村子里开了一个小卖部,也是我们那个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小卖部,我从上小学开始只要放学,就去那里,可以帮爷爷照看一下,其实也是家里没人,那时候爷爷的小卖部就是爷爷的,爸爸弟兄4个都分家单过,所以我只知道我和我父母才是一家,小卖部所有的东西,都是爷爷的,我把自己定义为帮忙,有时候管收钱,找零钱,不过从来不会吃小卖部的任何东西,也不会拿一分钱。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爷爷也喜欢我去帮忙。
有时候爷爷要骑着自行车到镇上进货,我和奶奶就要管看店,奶奶算账不如我快,找东西也都是我,有时候奶奶会拿两块高粱怡,我们娘俩每人一块,我就会觉得半天都特别高兴。
那时候来买东西的人也就是三三两两的,闲下来的时候,我就和奶奶一起包红糖,用包货纸把红糖先称好,每包一斤,我现在还记得怎么包,开始我不怎么会,但是爷爷教了我一次,我就自己在一旁练习了,后来小卖部的红糖总是整整齐齐摆放一小堆,都是我包的,谁来买东西,看到那一包包红糖,都会说,这红糖包的真整齐,我就会特别骄傲地说,我包的。
再来说说打酱油,那时候的酱油都是在一个大缸里放着,小卖部有三个大缸,一个放酱油,一个放醋,还有一个放散白酒。每个缸的缸沿都挂着一个提蒌,那时候也不分生抽、老抽反正就这一个缸里边,而且都是看着缸里的酱油少了,爷爷就会把新的倒进去,一年四季就这么卖。不过酱油的味道太好闻了,我至今都记得,有时候我还会找一个小勺,在没人的时候悄悄地弄一小勺,放在嘴里喝了,虽然很咸,但是我总觉得和肉汤一样的味道,每次喝酱油的时候像是在喝肉汤。那个年代,很多人家,买酱油也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去打上一斤酱油的,而不像现在一样,是家庭必备品。
有一次,妈妈拿个瓶子来打酱油,正巧我自己看着小卖部,我特别一本正经地给妈妈打了一斤酱油,8分钱,我也照样收我妈的钱,我当时的理由就是,这个小卖部是爷爷的,所以必须要花钱呀。
想想当时的我,也挺死心眼,爷爷奶奶特别放心我帮忙照看小卖部,爷爷从来不给我好吃的,只有商品坏了,他才会舍得,记得又一次,他进了一块小驴肉,买的人也不多,没几天就放坏了,能够明显地闻到有酸味,我爷爷说来,咱爷俩把这个分着吃了,一人一块,于是拿出刀,把小驴肉从中间切开,我拿着肉,闻闻虽然有点酸味,但是从来没吃过小驴肉,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味,尝了一口,觉得还行,然后就放心地吃了。
每次回忆过去,还总是感觉就在昨天,但是那已是遥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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