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风獨酔
被艾尘折腾得生无可恋，成刚抱着电话向前妻求助，没想到前妻好一顿收拾他，没生气倒十分受用，这变态！暗暗骂自己一句。
“哟！急了？”前妻终于开始恢复正常。
“跟你犯不上。”成刚还硬气。
“哟，犯不上我挂了。”前妻又开始得瑟。
“别介啊，我都认错了你还要怎么地？女人老了就这样啊？那谁敢要老婆啊？乘年轻就扔了算了。”
“滚！”前妻一边骂着成刚一边却好心告诉他方法，“那个你好好劝她安静下来，你教她怎么做吧，女孩子天生敏感，何况以前不疯的时候不也是会的么？你好好引导她。”
“你不是难为我吗？我怎么引导？我脱裤子示范？还是买包卫生巾脱裤子示范？你不折磨死我你不歇气儿吧？你还恨着我呢吧？”成刚有点泄气。
“哥哥！”艾尘又开始满屋子跑了。
“然后呢？然后怎么办啊？万一她跑出去还得了啊，对了我朋友说晚上来吃饭，我看我要崩溃了，一来看见满屋子的血不晕过去才怪。”
“哈哈哈……”
“你笑个屁！”成刚晕乎乎软绵绵地骂了一句。
“不笑我还哭啊？你说我能不笑么？你一个老爷们，带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还弄满屋子的血，你叫我不笑怎么办？不笑我会憋死的。”前妻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声音变回正常。
“滚，憋死拉倒，问你点事情你看你得意的，找抽就痛快点，老子晚上飞机回去赏你一顿美的。”
“你才滚呢，你飞来抽看看？我还就不信了，你脑子进水了带着一个血人到处跑。”前妻竟然如此犀利，什么时候的事情？成刚又是好一阵纠结。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离谱了，成么？”
在艾尘又一次赤脚跳到跟前，望着那大腿上流下的血痕，成刚很老实地承认错误，几乎是在哀求：“死女人，你要不飞来帮忙两天吧？我真快晕死了，这家伙满世界跑，现在到处都是滴滴拉拉的血点，而且她还在跑。”
前妻“扑哧”一声又笑起来了：“你啊，还会软啊？怎么不像你了呢？是你么？成刚！真的是你么？”
“是我，真的是我。”靠，这两人开始对上眼了，早干嘛去了？
“额……成刚你恶心的时候真恶心。”前妻总算说了一句老实话。
“我恶心吗？你别给我戴高帽子，要说恶心比我恶心的人多了去！我哪里恶心了？我再恶心我们不也生了个儿子么？那时你怎么不嫌我恶心啊？”
“你？”前妻本想骂他一顿，想想算了到这个份上了，况且他还是孩子的爹呢。
“算，不跟你说了，我有事挂了。”
“哎哎哎！别挂啊，我真是在求你，你也不是不认识我，我就是嘴巴欠揍，我不是想调侃几句让你笑笑嘛？你别那么小气好吗？”成刚真心求饶。
“你会么？”
“当然了，我现在诚恳、认真、异常用心地跟你说一声，我需要你的帮助，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你就请几天假，过来帮帮。”
“是么？你这一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前妻有点鼻头发酸。
“没什么怎么办，速度订票，明天就到。”成刚乘热打铁，前妻的犹豫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
“别你了，快点吧，我要被折磨疯了，妈呀！这家伙又来了。”成刚在无意间扭头又看见艾尘笑嘻嘻地跑来了，不由得喊起来。前妻惊讶于车祸、一次出轨让这个男人发生翁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第二日中午当那个叫王倩的女人风尘仆仆赶到云南时，成刚真的热泪满眶了。到底还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到底还是孩子的妈，换别人也许根本就骂一顿神经就挂了电话，或者压根不会理会，狠劲抹去眼中的泪，接过她手中的包，领进门。
艾尘昨晚跑累了，跳累了，竟然爬上沙发睡了，奇怪的是根本没要饭吃，还好云南不冷，否则成刚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你怎么不知道找衣服给她换上啊？你真是。”
王倩望着满屋子的血迹，眼睛瞪成铜铃，嘴巴更是张开半天楞没合拢：“我的妈呀！这还真是头一回遇见，这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俩合伙把谁干掉了？这一屋子的血迹斑斑。”
“嘿嘿，谁知道呢？你再不来我要带她出去找医生了，太特么惊悚了！”成刚有点晕。
“得了，我看看吧。”王倩还是那样，做事说话风风火火却没心没肺，这样人气来快去得也快。
“我先打扫一下吧，等她醒了再说，我先给换上干净衣裤放上卫生巾。”王倩看看成刚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纠扯。似乎恨早已消失，在得知他出车祸一个人躺着的时候，曾经想过回去看看，毕竟是夫妻，最后在朋友的劝说下打消了念头，没想到这几年他变化如此之大。
跟谁斗都不能跟天斗吧，人在做天在看，好坏自有天论。
“啊？没衣服，就一身。”成刚晕了，真的带回来那么久，一直没带艾尘洗过澡，也不知道那么长时间艾尘是怎么过来？
“没衣服?"
“是。”
“怎么会？你们不是在一起的？”
“不是。”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不是一起在云南什么的？怎么会没衣服呢？”王倩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呵呵，老实说我也刚碰见她不多日，我在个旧街上碰见她被一群小孩追着打，说她是疯子，这一下子跑到我车头摔倒了，我下车扶起她才发现的，而且疯得很厉害。”成刚有点难过，当时的艾尘真与疯子无异，不是靠得那么近，没准也认不出来。
“那问不出什么？”
“是。开心的时候就喊哥哥，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吃糖，你看我买了一整箱的糖，就为了哄她，我都很多天没去朋友那里报到了，我怕她跑上街去。”成刚想起十几天没上班了，虽然是跟朋友合伙似乎这样也不好。
“你反锁她在家啊，不然老这样也不行啊。”王倩有点郁闷。
“我也想了，我怕她到处乱摸，电线什么的太危险了。”
“哎！你变了很多。”王倩很认真。
“……”成刚没说话。
“那先穿我的吧，我带了两身换身的，先给她穿，明天再说吧。”王倩拿出自己的内衣裤，示意成刚避开，慢慢帮艾尘换了内裤。这一换，王倩的泪珠子就断了线。
这是什么啊？短裤已经被经血完全浸透，估计昨天是第二天，量大。沙发上，睡衣上、到处都是血，可怜的人是真疯了，不然怎么会无端任它们流淌而无动于衷？
一点点地先擦去腿上的血，垫上卫生巾。边做边哭，王倩心疼地抚摸瘦成皮包骨的艾尘，艾尘的眼角悄悄滑落一滴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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