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几个邻居过来看热闹。祖母对姑母说：“你不要哭了，被人家看笑话不好。”
姑母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说：“娘，我真个想死，嫁着这种畜牲真的是我眼睛瞎了。”
祖母说：“你死了，就便宜他了，你要好好活，看组织上怎样收拾他？”
姑母说：“组织上会不会把这两间房子收走啊？”
祖母说：“我想想不可能，如果收走这个房子，他可以不去管他睡在哪里，但你们娘三个不会睡在露天吧。如果组织上收走这个房子，我陪你找组织上去，不管他犯怎样的错误，不能牵涉一家人的生活吧。”
姑母说：“你说，这个畜牲，真的是害人不浅。”
祖母说：“不仅你是受害人，那个姑娘也是受害人，不知道那姑娘肚皮里的小孩怎样处理呢？”
姑母说：“如果生出来，那叫我们拿什么钱赔她啊？”
祖母说：“不赔，要赔就赔这个畜牲给她。”
姑母说：“要赔，我带两个孩子走，把这个破房子让给他。”
祖母说：“不知道你的脑门有没有被牛踢过，怎么尽说一些没用的话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个破房子也不能让出的，你让出了这个破房子，叫你们娘三个住哪里去呢？”
姑母说：“那我听你娘的话。”
祖母说：“你肯听我的话，那我会替你作主，一个是对这个畜牲必须严肃处理，如果他被撤职也不要去可惜他，二个是叫他与那位姑娘断绝不正当关系，如果小孩生出来，也不用怕的，可以送给生不出孩子的家庭。”
姑母抬起头，望着祖母说：“娘，我听你的话了。”
祖母搂着她说：“你早听娘的话，哪会嫁给这种败家子啊，你哪会过这种比黄连还苦的日子啊！”
听祖母这样说，姑母忍不住又要哭了。
祖母拍了她肩膀一下：“不要哭了。”又说：“晚饭吃了吗？”
姑妈说：“还没有做。”
祖母说：“天都黑了，你晚饭都还没有做，你要把两个小孩饿死了，快，快起来淘米，马上做饭。”
姑妈说：“今天晚饭米有的，明天吃的米没有了，本来与他讲好，他从外面想办法买点米回来的，但现在他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个畜牲太自私了，大概我前世欠他的债！”
祖母说：“明天吃饭的事，明天再想办法，今天先要让一家人吃饱肚皮，不吃晚饭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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