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劫后余生
夜幕下,女黑衣人在沈醉的追赶下,还在疯狂的跑着,后面沈醉和她的距离是越来越近,后面的马云龙也是紧追不舍。
沈醉虽然知道后面有人追赶,但对方却不开枪向他射击,而只是远远追赶,也让他的心里慢慢塌实下来,知道后面的人目标也是那个黑公文包,所以才更加放心的追赶。
女黑衣人毕竟是女人,耐力不如两个男人,渐渐有些跑不动了。远远地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间教会医院。女黑衣人不假思索的跳过栅栏,向教会医院内跑去,沈醉也是飞身越过栏杆,紧紧追赶。马云龙也随后跟进。
那女黑衣人慌不择路,冲进了停在教会医院花园内的一间独立的房子。沈醉追到门前,这才发现,这房子门上竟然写着“停尸房”的牌子,可回头见后面的马云龙追近,不得已只能也推门冲了进去。进门以后是一条狭小的走廊,在走廊的两边各有一个停放尸体的房间。因为天色已晚,而这里平时也没人来,所以走廊里并没有灯,使的整个走廊的气氛显得有些阴森与恐怖。
沈醉谨慎地在走廊内走着,竖起耳朵听着两边房间里的动静,然后慢慢地推开了在走廊左侧的这间停尸房的房门。只见一排盖着白布的尸体躺在停尸床上,左侧第二个女人长发从一侧露出,肚子部位很高。
沈醉看着这具尸体,脑子里幻想着,此尸床上躺着的是女黑衣人,皮包放在肚子上双手捂着皮包,惊恐紧张的眼神,而那个形态和现在盖着白床单的形态完全一样。
沈醉无声的冷笑,心想着:“这些都是我玩剩的把戏!拿这个骗我?!”
沈醉慢步接近,把刀高高举起,窗外的月光反射着刀锋的寒光,沈醉猛地把刀向着尸体刺下,白床单下立刻喷射出了鲜血。沈醉另一只手,迅速将床单掀开,下面却是一具大肚子孕妇的尸体。沈醉恼火地将刀拔出,嘴里骂着:“他妈的,真晦气!”
此时的走廊里,马云龙也已经走近,正好听到了沈醉这声愤恨的漫骂,赶忙停住脚步,侧身躲在暗处,听着沈醉的动静。
右侧的停尸房内,女黑衣人用脚猛地把窗户踹开“咣当”一声巨响,顺势飞跑至墙角一个尸床躺下,拉上白布单……
马云龙听到这动静,迅速向后退让,躲到了进入走廊的那扇大门的后面。而沈醉则是飞身从左侧房间内冲出,穿过走廊,直接冲进右侧的房间,然后奔向大开的窗户,跳了出去。女黑衣人躺在床上仍然不动。
马云龙快速走进,低声说道:“你快起来,跟我走!”
黑衣女人还是没有动静,毕竟他无法判断马云龙到底是敌是友。
马云龙无奈,冲到黑衣女人藏身的那张床前,用手枪指着她命令道:“起来,跟我走!”
黑衣女人这才确定自己已经暴露,只能无奈地起身,跟着马云龙快速从大门走出,离开停尸房……
两人离开没多久,沈醉再从窗户跳回停尸房,四面环视后走向女黑衣人躺过的尸床。沈醉用左手食指沾一下床上的血迹,又与拇指搓了搓,明白了一切,愤怒地骂了起来:“他妈的又上当了。”
沈醉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而且他已经抢到了松本的公文包,所以也不敢太多时间逗留,虽然心里懊悔没有弄清楚那女人的身份,但还是快速地转身离去……
离教会医院不远的一条黑暗的小弄堂中,马云龙将手枪收了起来,然后伸手搀扶着女黑衣人,嘴里唠叨着:“现在信我不是害你了?”
那女黑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了,谢谢你了。”
马云龙赶忙说道:“你有伤还在流血,不能走。”
女黑衣人却不肯停住脚步:“我要是不呢?”
马云龙一听又火了:“少废话,你不想死吧?”女黑衣人回答道:“我干吗要想死?”
马云龙提醒道:“现在全上海的日本特务和警察都在搜捕你。你就这样走出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女黑衣人听到这里,不由一愣,心里有点接受马云龙的说法了。
马云龙脱下自己外衣,给女黑衣人披上,然后说道:“把伤口挡着点,先离开这儿。”
女黑衣人平静下来,跟着马云龙向前走去……
四海路虎爷的赌场内,照样是生意兴隆。蔡金虎一边游走在赌客中观察,一边关注着密室的动向。
一个小伙计提着食盒走来,蔡金虎迎上去,直接从他手里将盒子接过来,看看四下没人注意,这才提着食盒走进密室。
肖健、孟祥生和林森三个人已经回来,正躺在床上休息,听见动静马上翻身坐起,看到进来的是虎爷才放松了警惕。
蔡金虎把食盒放在桌上,招呼着几人:“大家辛苦了,赶紧吃饭吧。”
几人围拢在桌子前,肖健拿匙要喝面前的一碗汤,汤碗被虎爷端起抢走,放在了林森面前,然后蔡金虎奚落道:“肖健,这是我刚吩咐人从酒楼买回来的母鸡大枣汤,这是给林副站长喝了补血的。你壮小伙子喝什么劲儿?”
肖健憨厚一笑,挠了挠头,不再说话。
林森赶忙说道:“我没那么大肚子,你们也都喝点吧。”
几人又推让了一番,林森这才拿起汤勺喝了起来。
孟祥生一边划拉着米饭,一边不放心的问道:“林哥,你说要是其他的兄弟或者站长如实向上面汇报,这松本到底是算你打死的,还是那个小妞打死的?”
林森想了想,然后说道:“这很重要吗?不管现场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坚决地执行了站长的命令,松本也肯定死了,所以这次局座一定会好好奖励我们的。”
肖健感慨的说道:“嗨,狗日的小日本占了我老家,我爹我娘从湖北逃到了云南,真发了奖金我得给我爹寄过去。”
林森有些欣慰地说道:“行,你小子真是进步了,真的不去赌了?”
肖健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是原来,我家是有钱人,一打仗生意也做不成了。我不管爹娘谁管?”
几人都沉默下来不说话了,其实他们的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现在这个特定的战火纷飞的年代,使整个中国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也不会成为所有人谈之色变的特工。
他们几个年纪都不大,可是做特工都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走南闯北,经历了很多事情。平时也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去吵闹,甚至在做特工以前,身上也都有很多的陋习,但随着环境的改变,人也都渐渐成熟起来,甚至于也圆滑了起来。这种真情流露的话,平时是很难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了。
“你还有爹娘可以孝顺呢,我的爹娘,早就死了,现在我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要是哪天真的为党国捐躯了,我的抚恤金,你们就帮我领了吧,算是咱们兄弟一场。”林森有些伤感的说着。
也许是沉默的气氛让肖健感到有几分不舒服,于是他赶忙岔开话题:“从咱们行动结束到现在,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站长怎么还不回来,可别出什么事啊。”
林森安慰着他:“大哥可是身经百战,你可别说不吉利的话,也许是追那个小妞追远了而已。”说到这儿,他的心里也有些嘀咕了起来,想了想之后,说道:“不行吃完饭,咱们出去找找。”
蔡金虎赶忙说道:“行了,你的身上有伤,就别折腾了,而且你们刚才行动都露了相,最好先别露头。回头我安排人去就行了,你们好好歇着吧。”
林森想了想,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喝着汤,心里却在琢磨着:“大哥到底去哪儿了?”……
此时的沈醉正在返回的路上,因为刚才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宪兵、警察都是紧急出动,在各个主要路口设岗盘查。
沈醉走过一条街口,看到前面有几名警察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盘查,他思索了一下,将手中的公文包打开,将里面的文件全部折叠后放进了怀里藏好,然后将公文包扔到了路边,快步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酒馆。
老板热情地上前招呼着,沈醉掏出钱,跟老板买了一大瓶老白干,然后抓过白酒,仰脖子猛灌几口,故意从嘴边洒出不少酒淌在衣服前襟上,然后摇晃着走出了小店。
老板看着沈醉走出去,无奈地摇着头:“这家伙,一看就是个酒虫,见酒没命了。”
沈醉摇晃着走向那几个盘查的警察,警察甲远远看到沈醉,大声的吆喝着:“干什么的。”
沈醉却不回话,还在摇晃着往前走。
警察乙凑近拽了拽沈醉,沈醉头发散乱醉眼朦胧,嘴里还胡乱的说着:“你不够意思,就喝一杯,就……就跑了。来(举着剩少半瓶酒的酒瓶),喝……”
警察甲瞪了沈醉一眼,烦躁地说道:“让他走吧,一个酒鬼!”
警察乙推了沈醉一把,他趔趄着向前走着,通过了警察的关卡……
虎爷赌场的密室,沈醉面无表情地从外面进入。
孟祥生一见沈醉,立刻兴奋地说道:“站长,我们正要找你去,担心死我们了!”
肖健看到沈醉一身的酒气,恍然地说道:“我明白了,站长一定是心里高兴,自己去找地方喝酒庆祝了,我……”
沈醉却摇了摇头,冷着脸说道:“你们觉得,我就算是要庆祝,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喝酒,不管你们这些兄弟吗?”
肖健和孟祥生对望一眼,不知道沈醉到底是怒是喜,都不敢再多嘴。
沈醉走到林森跟前,这才流露出了几许关切地问道:“兄弟好样的,伤的怎么样?”
林森马上坚持着要站起来,一副没事人一样的态度:“没事儿,这点小伤,几天就好。大哥,我向你保证,这次松本绝对被我打成筛子了。”
沈醉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林森的肩膀,这才故做神秘的说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们今天除了干掉松本,咱们还有其他的意外收获,你们会怎么样?”
众人听了沈醉的话,都有几分诧异,不解地看着他。
沈醉从怀中拿出了松本公文包里的文件,展示在几人面前,这才得意地笑着说道:“你们以为我干什么去了,我把这东西拿到手了。”
众人仔细看向沈醉手里的文件袋,封皮上清晰地用日文写着“1941计划”……
滨海路54号,是马云龙刚到上海时的住处,后来因为去了76号,李士群专门给他安排了住处,所以他也就很少在回到这里住。今天带着受伤的女黑衣人,他不方便到别处去,就把她领到了这里。
房门被轻轻推开,马云龙搀扶着女黑衣人走进,然后顺手将门关好,并打开了电灯。
马云龙将女黑衣人扶到沙发上坐下,女黑衣人半依在沙发上,表情极其疼痛。
女黑衣人有些紧张地看着马云龙:“这是什么地方?”
“能保证你安全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起来!”马云龙表情冷俊的说道。
女黑衣人抬头看着马云龙,却不说话,也不动。
马云龙急了:“快点!没时间和你罗嗦!”
女黑衣人极不情愿地站起来。马云龙面对女黑衣人,双手突然从女黑衣人的领子部位抓住衣服,往下一蹲猛地一撕,只听“嘶拉”一声,上身衣服全部被撕下,扣子在地上乱蹦。女黑衣人上半身只有极小的胸衣,遮盖着丰满的胸部,白晰的皮肤与黑色的小胸罩反差强烈。
女黑衣人惊恐中又有羞涩,双手自然地护住胸部大叫:“混蛋!你要干什么?”
马云龙却回头走开,去拿着工具和消毒用品,嘴里说着:“能干什么?治伤,子弹还在你身上呢!趴沙发上去!”
明白过来的女黑衣人,顺从地慢慢地趴在沙发上,白晰的左后背一片鲜血。
马云龙看着女黑衣人的后背,慢慢地从腰间拔出左轮手枪。他看着女黑衣人,心里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下了狠心一样,在心里默念着:“只能这样干了,对不起了,姑娘!”他猛地抬起了手……
马云龙猛地抬起手,把左轮手枪的通条抽了出来,把手枪放在茶几上。
女黑衣人转头看着马云龙:“你做过医生?”
马云龙用酒精棉球来回擦着通条,然后回答道:“这是第一回当医生。你现在去医院等于自投罗网,来,我现在看看弹头有多深?”
马云龙用酒精棉球擦掉弹洞旁的血迹,女黑衣人疼的直咬牙,马云龙又顺手从裤兜里掏出白手绢塞进女黑衣人嘴里。
马云龙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这没麻药,你忍着点吧。”
女黑衣人点了点头,然后把白手绢咬在了嘴里,马云龙将通条慢慢探入弹洞,女黑衣人疼的浑身直抖,脸上大汗淋漓,还硬着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叫喊。
马云龙拔出通条,然后对女黑衣人说道:“两公分不到,我应该能给你取出子弹头。”
马云龙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非医用黑色金属尖嘴钳子,先用火烧了烧,然后用酒精棉球做着最后的消毒,为了缓解女黑衣人的紧张,他故意调侃着对方:“我还真不忍心在美女身上下手!”
女黑衣人将脸别过去,不去看马云龙,但态度却是在催促马云龙快点动手。
马云龙左膝狠狠地压住女黑衣人奶油般白晰的后腰,左手按住女黑衣人纤细的后脖子,右腿单独站立,弯下腰,右手举起尖嘴钳子。
马云龙最后叮嘱着:“姑娘,你挺住,我可要干了!”
女黑衣人浑身颤抖,嘴里有手绢声音不清:“你快点就行了!”
女黑衣人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抓住马云龙的脚脖子。尖嘴钳子刺入弹洞,鲜血喷涌。女黑衣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鸣”的一声尖叫,右手同时狠狠地抠入马云龙脚脖子。剧烈的疼痛使马云龙也是一阵颤抖,但他强行忍住,手里快速的动着。终于,一颗带血的子弹头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女黑衣人满脸是汗,泪水顺着闭着的眼睛的眼角中流出。
马云龙疲惫地擦了擦汗,然后迅速从一边抓起纱布,先往她的伤口上撒了些云南白药,然后开始给女黑衣人做着包扎。
当女黑衣人上身前后交叉缠了很多白绷带,完全包扎好,歪靠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马云龙起身,把撕碎的女黑衣人的衣服拾起扔进墙角垃圾筒,又从衣架上拿下一件外衣走来,把衣服披在女黑衣人身上。(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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