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灵耘
（28）“坎”就一个字
30秒过去了，碟子还是没有动。
因为刚才碟子停在“是”字处。现在碟子没有动，其实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表示肯定，二是表示碟仙不知道或者不想回答？
“那意思是，肯定吗？”程小西以试探的口吻问李墅。
“这很明显啊”，李墅没正面回答，接着说，“郭逸，到你了”。
“啊，你快问那案子是谁干的。”李墅突然想到，这才是今天的正事儿。
成功请到碟仙，李墅非常兴奋，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把这次来要办的正事全抛于脑后了。现在突然想起来，于是催促郭逸问。
“碟仙，碟仙，最近白羊山上出了一单碎尸案，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没几秒，碟子开始在纸上缓慢游移，但行踪飘忽，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看不出规律，不知道它想干嘛。
“谁在……写的什么呢？”程小西本来想说“谁在推碟子啊？”，但突然想起李墅之前的警告，感觉不妙，便来了一个急转弯。
李墅皱眉不语。
碟仙对这个问题，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程小西说完不久，碟子的移动速度突然快起来。他感觉自己是被碟子带着走的，如果速度再快一点，自己可能会被碟子甩飞出去。
刚才被李墅说过，阿如一直不敢使力，只用食指轻轻的接触着碟身。想不到碟子走的这么快，她全神贯注于手指和碟子之间的接触面，生怕一个不小心，跟不上，碟子就脱离了指尖。
郭逸感觉有一股力量顺着指尖，飞快进入，通过手腕、手臂一直蔓延到肩膀。是他，或许更准确的，应该是那股附在他身上的某种力量在推动碟子。
郭逸的视力还在，听力还在。
但是，除了碟子，他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呀呀”的类似婴儿的啼哭声，他什么都听不见。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风，突然飞沙走石，沙子打在墙上、地上，噼啪作响。他们的眼睛被迷的，都睁不开了。
碟子仍然在纸上游走，大家的眼睛看不清楚东西，但也是因为这样，肢体上的感知反而更加敏锐了。他们感觉到碟仙好像在写字，又或者是在画画。
“啊，难道这是凶手的名字？”一个念头突然在李墅的脑中闪过。
可惜，李墅的觉醒有点晚。
郭逸身体猛的一颤，那股力量从原来进入的方向完全撤走。
风停了，碟子也停了。
过了大约1分钟，他们才回过神来，看见碟身上红色箭头指着“坎”字。
这就是碟仙的答案?
“碟仙，碟仙……。”
紧张的阿如继续问，但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她发现不对劲。
反扣的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四道裂痕，沿着裂痕，碟子被分成四块，像切生日蛋糕一样。
李墅的脸，刷一下白了，后背拔凉，腋下开始冒汗。
“我，我，我没有用力啊。”阿如极力解释。大家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着了。分裂成这样，哪里是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女生可以做到的。
“程小西你哪里搞来的残次品啊，这么快就烂了。”郭逸想缓和一下现场紧张的气氛，但说出来时不免有点生硬。
“什么次品啊，我从家里拿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高级货，但是质量肯定是好的。”程小西也是惊恐过度，没有理解郭逸说的是玩笑话。
回家的路上，大家各怀心事，默然不语，直到一个个分道扬镳，都忘记了说再见。
今天的事情太诡异了。李墅回到家里，坐卧不安。于是打电话给程小西，叫他马上把碟仙纸和碟子都烧掉。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要烧掉，只是觉得这样做可以去除心里的不安。
“纸可以烧，可是，碟子怎么烧啊？我家是煮面的，又不是炼铁。”程小西委屈的说。
“那就，那就埋了吧。”
李墅想，埋掉和烧掉，也许是一样的，都是尘归尘，土归土。
和李墅他们分开后，郭逸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有间冰室”。最近郭爸爸老是加班，有时候回家不太晚，会和郭逸一起下馆子，有时候回家太晚了，索性就让郭逸自己在外面吃完再回家。
如果是郭逸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只光顾“有间冰室”。他太喜欢那里椰子雪糕的味道。
“有间冰室”虽然叫冰室，但其实除了雪糕冷饮，基本上一般小食店有的粥粉面饭它都有。
郭逸一边吃牛腩河粉，一边想着刚才碟仙的那一幕，的确是有些邪门。
虽然表面上，郭逸不太当回事儿，还开程小西的玩笑。但他内心还是隐隐的有点不安。不过，他倒不害怕。此时，有一个信念在他心中升起：一身正气，鬼神莫侵。
大概在郭逸5岁的时候，一个中秋节的晚上，郭逸和小伙伴们在小区里玩灯笼。一个平常就十分调皮捣蛋的男孩子，比郭逸大几岁，突然从一个黑暗的拐角里跳出来，扮鬼脸，还刻意用灯笼照着，把路过的小郭逸吓得哇哇直哭。
郭爸爸听见就上前安慰他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身正气，鬼神莫侵。怕什么鬼？是鬼怕你才对。”
当时郭逸还小，不明白什么是一身正气，但一听到“男子汉”这个词，马上就不哭了。平时只要一提“男子汉”，即使打针再痛，吃药再苦，走路再累，他都可以克服。
后来，那大男孩又去吓唬他，反而被他追着打回去。一边追，一边喊“一身正气，鬼神莫侵”，当时还小的他，莫名其妙的把这句话当成是咒语了。
郭逸吃完河粉，又把椰子雪糕舔了个光盘。闻着牙齿里释放出来的雪糕的芳香，刚才那一点点的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电脑实验室。
今天的实验课是建立一个“欢迎”主题的静态网页。由于作业简单，还没有下课，同学们就做完了。剩下的时间，就在网上闲逛。
“郭逸，你过来看看。”
“程小西，你看看，有人回复了。”
李墅招呼郭逸和程小西过来看他的电脑。
原来，李墅昨晚回家以后，虽然已经吩咐了程小西把东西销毁，但内心还是不安，于是将自己“碟仙寻凶”的亲身经历发在微博上，还呼唤了几个平时关注的粉丝多的自媒体号，希望有网友可以指点迷津。
这条微博被一个叫“****奇异博物馆”的号给转发了。这个“博物馆”主要是转述网友的亲身经历或道听途说的各种奇人异事。有好几十万的粉丝。
不到一天，下面就出现了十几条的评论。
——“坎为水，凶手的职业可能跟水有关，可能是渔民、水手之类的。”
——“日落西方为坎，凶手可能就住在城的西面。”这条评论下面又出现一条回复：“提醒一下，你说的那是先天八卦，后天八卦中坎为北。风水罗盘中，坎就是正北方”
——“坎，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二十九卦，表示陷溺被水淹灭之意，主凶象，是四大难卦第二卦。困难已到来了，此时正在挣扎中，随时会被淹灭而破散。若能破釜沉舟、奋力一击，或许尚有转机，需积极找求贵人，才会有生机。”
这条评论下面又出现一条相应的回复:“喂，上面那位半仙，有没有认真审题啊，人家是请的碟仙，问凶手，给指到坎字上，不是卜卦占到的卦象。”
……。
李墅问程小西：“你画的八卦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因为程小西的字写得好看，所以当初这张碟仙纸是李墅设计了个大概，然后让程小西给画的。
程小西一脸懵：“你说要在各个方位写上八卦，我都不知道八卦有哪些，就在图书馆随便找了一个有八卦的图抄的，我哪知道八卦还分什么前后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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