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记

作者: 妙手偶得林黛玉 | 来源:发表于2024-08-28 21:42 被阅读0次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最近两天我认识了一个让我颇为心动的女生,当我俩玩笑似的决定把这让人愉悦的又充满亵渎的经历记录下来的时候,最先遇到的困难竟然是我叫什么?

    我该被叫我的笔名“妙手偶得林黛玉”或是我常常自我介绍时说的“林黛玉”吗?这样的话是不是会显得有些滑稽和太过亵渎经典?于是我又想要不我用我的真名王宇轩,思来想去好像也不合适,这个名字显得太过严肃,又让人感觉我明显没有活成我爸爸妈妈期望的样子,甚至我没来由地觉得它像是一个在酒庄工作的导游该有的名字,于是我冷笑着把我的困惑用微信发给了我心动了不到四十八小时的黄瑶,“给我起个名字,也给你自己起一个。”然后这篇文章或者以后和她有关的所有的文章就成了板板和大瓦片的故事了,她大概怀着像我一样戏谑的心情给我解释道:我前几天想再养个小动物,就起名板板。

    我们相识是因为一个很特殊的朋友组织的聚会,我原本不想花篇幅去介绍我的这位朋友,但他实在是一个特殊的人,如果你不认识他的话我所说的你一定会觉得是在胡扯。他说他是一名电影导演,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导过六百多个影片;他还说他是一名作家,他写了七百多万字的内容,可怕的是这是真的,他和我用同样的平台发表文章,只不过他的文章和我所写的有很大区别,我的更多是基于我是一个人的前提下去思考和诠释我是谁的写作者,而他却可以不需要任何思考就一天写出好几万字的内容,他像是念经一般对着手机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类似于童话加上毁灭一切者交织的近乎是某种邪教组织教义一样的话语,喋喋不休滔滔不绝,手机快马加鞭把这些语音转化成文字,他随时随地几乎都在做这件事,他给自己定下了一天写四万字的规矩,就这样他连续嘀嘀咕咕近两百天,前段时间才停了下了;随后他又遁入了世界的背面,整整消失了四个月音讯全无,他说自己是在五台山隐居;要把这个人介绍清楚我一本书都不够用,我们大概认识他就好了,我在后续的文章里会经常提到他,他是一个一米九几人高马大叫妙妹妹的强壮男性。

    我们那次聚会只为了讨论出一个结论,妙妹妹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他自己怎么说那必然是不重要的,怀揣着这样愉快到让我头皮发麻的喜悦,我早早就出了家门,但是等我到了位置时看到的是一个大圆桌旁紧紧挤着的七个正热火朝天聊着喝着的人,我来得不算太早,明显也不是太晚,在一个刚刚好的时机挤进了这个满是珍奇异兽组成的欢快的圆桌对话,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执意介绍妙妹妹了吧,如果你不知道这个人的话,你绝对很难联想这一个聚会里三教九流的每一个人。来参加的人都是妙妹妹的朋友,他有令人咂舌的交友天赋,他的朋友们均匀分布在我们生活的蓝色星球上的每一个角落。

    在我还不知道身边人的名字时候,我已经端起酒杯和他们每一个至少碰杯三次,直到夜幕降临,我们才想起大家需要知道彼此的名字和身份,这样才能更好去揣测妙妹妹失踪案的种种细节,并且附上详细的自以为是的种种猜测和结果,大家满怀兴奋之情地和身边的搭档来分享自己的姓名和一些社会上重要的身份,很快就轮到我了,我听着前面精英们的喋喋不休,心里早就开始不满,直愣愣站起身,端起一杯酒炫耀似的说道:“我是板板,一个烂怂打工的。”结束还做了一个类似于说唱歌手丢话筒又接住的动作才落座,下一个要自我介绍的是大瓦片,她的发言中规中矩,但是她腿上和身上的文身却吸引了我,尤其是大腿上一只长着鱿鱼触须的人类大脑的粉色文身一下子击中了我,她也许也崇拜智慧,并且认为智慧是女性。

    在我暗自思忖的时候,妙妹妹突然说:“林黛玉是作家,很厉害。”一下子所有目光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心中暗想:林黛玉是作家关我板板屁事?今天和各位坐在一起的又不是林黛玉。但是我依然起身用一个极为做作的动作鞠了一躬,然后才落座,我的右臂被戳了一下,是大瓦片,她贴近我的耳朵问道:“你真的是作家吗?还有你是直的吗?”我旋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你当然可以怀疑我的作家身份,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作家,只是写了一些文章而已,并且也没什么人看,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性取向,我急切地大声对她辩解,桌上的人哄堂大笑,我才发现本来没有这样觉得的人也在我近乎自曝式的发言里觉得她的怀疑有理有据。

    她是一个会抢走小孩所有零食和玩具,把小孩弄哭再嘲笑他的软弱后温柔地把他抱进怀里再安慰他到停止哭泣并给他一个新的糖果,再把他弄哭的浑蛋,我在心里这样刻画着她的形象的时候,她冷不丁再问我一句,“你真的是直的吗?不是也没关系我喜欢和gay做朋友。”她喜悦的神情让我不寒而栗,她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仍然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甚至还会手舞足蹈。

    可能看到我低着头,看着有些不开心,她伸出双手转过我的身体,捧着我的肩膀说道,“听着小孩儿,我现在是全世界最恶毒的巫师,从阿拉伯来的坏人,邪恶东方树叶的售卖者。”写到这里我伏在电脑上“咯咯咯”笑个不停,这是我们在早晨时开的一个玩笑,本来她说的是“西方树叶的售卖者”,但是我们都觉得如果我们两个联手要挟东方树叶公司的话,他们有可能同意投资我们这条广告,她甚至认真地做了计划,她说:“我要威胁他们,不掏钱了事的话,我就在超市随机打开一瓶喝完尿进去,放回货架。”我几乎没有犹豫就在微信回复她:“带我一个,让他们感受双重威胁。”随后我们两个各自躲在屏幕后面笑个不停,我们这样相似的奇奇怪怪的灵魂怎么能让我们不感觉相见恨晚呢。

    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在她发表完那篇奇怪的巫师发言后,我的兴趣被她牢牢箍住,我喜欢这样没有任何道理却充满童话色彩和英雄主义浪漫的故事桥段,甚至在这一刻我从Caballero del Triste Figurake Figura苦脸骑士一跃成为了Caballero del Grifo斩杀了格里芬的格里芬骑士,在其他人愉快地享用美酒和揣测妙妹妹经历的时候,我的意识坠入了她空荡荡的包里,那是一个纯粹的,什么都没有放的包,我认真把它翻找了几遍之后仍然一无所获,根本没有什么树叶,气馁地把它扔到了一旁,而她则是在旁边笑得满地打滚,她忽然一脸严肃盯着我,“你这个坏信徒,你不遵守耶稣基督的话,轻易就被魔鬼识破,你要承受你的神也就是耶和华的烈怒,我要在这里代表你的神来检查你的信仰,你现在去找无酵的饼和葡萄汁,你把手放在圣经上祈祷。”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看穿了我的信仰。她拉着我小声趴在我耳边说一些亵渎的话,我也小声和着,我们不敢大声,因为我们身边真的有一位虔诚的信徒,讲着讲着我们的心靠得越来越近,我甚至悄悄抓住了她的手,她也大大方方反扣住我的手指,我们就这样十指相牵,几秒后又快速分开,看着对方的眼睛,融化在对方的注视里。

    我们的圆桌变得越来越拥挤,本来八个人的聚会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成了十四个人的狂欢,看着新增的陌生面孔,大家仿佛回到了聚会的开始,又进行了一次大的、隆重的、庄严的自我介绍,我们把说过的话又大声说了一次,唯一的区别是因为人数的激增,大家不得不侧身坐着夹菜,我和大瓦片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我闻到伴着烤串孜然香气她身上的香气。

    她罕见地加入了桌上的群聊,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地说道:妙妹妹一定是因为嫖娼被关进韩国的监狱,五台山是假的,隐居也是假的,他自己说的手机卡丢了也是假的!妙妹妹是我派到韩国的细作,他要帮我打探韩国整容市场的行情,我要让我的脸拥有它本该拥有的美貌。

    她说得正气凛然,让人肃然起敬,她聊到了她去过的很多国家,她说到了她看到的风土人情,她提到了她学到的各个国家的法律,并且用它们几乎没有瑕疵地证明她刚才的观点。她在这一刻活生生像一个站在桌上引领我们起义的女皇帝,我们十二个兄弟,共同对妙妹妹进行审判,不知是谁喊了一声:Bravo!随后我们几人瞬间拥护了这种说法,也齐声高喊:Bravo!她站起了身,她把气氛引向最高点,她头顶着路灯昏黄的灯光举起了酒杯:“先生们,为了我们此刻!”十二个兄弟齐声附和,妙妹妹也笑着叫着举起来了酒杯,她,大瓦片,她仿佛在此刻被加冕。

    她的慷慨陈词之后,大家的注意力终于离开了妙妹妹消失那件事,大家兴致缺缺的和身边人聊着只有他们听到的内容,我理所应当地和身边的大瓦片聊着,她愉快和我继续着扮恶人和小孩儿的游戏,没一会儿她和我互相分享书单,我们有很多重合喜欢的艺术作品,我和她在对方的脸上都看到了自己的容貌,仿佛水乳交融一般,我们说了很多那些奇奇怪怪但是我们会做会喜欢的东西,我们聊到了我们共同信仰的基督教,她给我说了她的爷爷,一位虔诚的布道者在九十多岁时用秽物传福音的精彩的故事,她和我说了带回家的鬼,她讲了很多,我们感觉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同时说出口:“你好迷人。”又同时说了:“你也是。”

    我们决定要把这些日常的点点滴滴用我插科打诨的描述记录下来,于是我求她再赐予我一个名字吧,用来给这些记录命名,她说:盒子。我发誓我喜欢她给的这个名字,我会把我们收集到的奇奇怪怪的糖果、钉子、手枪、子弹、止疼片儿之类的灌进这个盒子里,让它充盈起来,今天的也许是一颗粉红的糖果,下次我们尽量会放一颗鼻涕味的绿色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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