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卷三八九 潘章》则,言及潘章极美,与楚国王仲先相好,死后共葬罗浮山,墓树“柯条枝叶,无不相抱。时人异之,号为共枕树”。殊有情趣,非但墓木已拱,此处枝叶已相交也。
潘氏出美男子,后世之潘安,其貌如何,时人不录,然《世说新语》两则,可以征之。《世说新语·容止 第七则》:“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左太冲绝丑,亦复效岳游遨,于是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世说新语·容止 第九则》:“潘安仁、夏侯湛并有美容,喜同行,时人谓之‘连璧’”。比之西施之美有东施效颦,拉来左思为潘安对比,高下立见。古之人以貌取人,后世之“男才女貌”当是丑陋如我辈自嘲强解耳。
古时之人,思想单纯,见到美丽,无分男女。是则之楚国王仲先,或是战国时人,果如是,则同性恋之始,由汉武帝割袖分桃之董贤早之又早也。明清皇帝促狭,不让官员、监生等嫖娼,否则重罚,有两例故事可以破颜。明永乐四年(1406)榜眼陈全,以善谐谑取笑闻名。监生南京游冶,为监事太监拿获,太监要其讲一字笑话便放行。全立言“屁”,太监问何意?答曰“放也由公公,不放也由公公”,皆笑。清朝同光时清流宝廷,乡试福建归京,娶船妓为妾,上书自劾去职。“宗室八旗才子草,江山九姓美人麻”,传说是李慈铭作,因《孽海花》而大为出名。二例可征彼时对待官员之苛。
盖因不许,方显真情,“私盐越禁越好卖”吗。故而北京等此类以美男子为妓者比比皆是。此类人最低要求肤色白,如兔,故而有“兔爷”之称谓。又因为象姑娘——彼时妓女之称谓——又叫相姑,后来讹传为相公也。据说,曲艺界最多,《霸王别姬》中小豆子之遭遇,非仅见也。
先生笺是则,举例“连理枝”、“相思树”、“并蒂花”等等,多以树木喻爱意。后世之人,如舒婷《致橡树》,亦以橡树、凌霄比喻爱情,可见爱情如木。最早当为“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开树木为爱之滥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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