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 | 记忆中的年味儿

作者: 橙式节奏 | 来源:发表于2019-01-12 17:16 被阅读92次
图|文:橙子

记忆中,我们家的年三十,有些忙碌。一大早,母亲就催我们起床。

食早饭时,母亲又会交代出一整天的事务:比如煮肉,贴春联,做中饭,写纸钱,备馅儿……

煮腊肉

早饭后,父亲就搬来梯子,搭在腊肉架下,稳稳地踩在好几步梯子上,伸手用菜刀切下寒冬里做好的:香肠、猪耳、猪心、腊排骨、火腿、豆腐干等等腊制品,然后递给母亲。母亲利索地洗净,并全部放进沸水锅里,咕噜咕噜地煮着。

肉一下锅,母亲便忙于打扫卫生,或去采摘大年里要食用的蔬菜。她出门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嘱咐我们:香肠早点捞,别煮太耙!

一开始我是没有经验的,所以询了父母亲,他们告知说:如果靠感觉和经验辨别不出“熟”与“不熟”,可以用一支筷子,轻轻插下其身,能穿过,即是熟;穿不过,即是不熟;较难穿过,那就是半生半熟,还需要继续加熟了。

想来,经验都是慢慢才有的,即使当时不够有,也有“前辈”可以请教。

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大脑也会在其他地方弥补搜寻其特质,比如从体积、质量、组织密度、物体对比、时长等,帮助完成辨别再助完美打捞。

先打捞的定是香肠,毕竟肉碎皮薄,久煮易内松软,切片时易散,所以伺机捞起,有助于成形更有助于口感和成就感。

随后要打捞的是豆腐干。家乡的豆腐干,冬腊月开始采买,一般一买就是十几、几十个。

买的时候颜色香黄,像是才过门的媳妇,比姑娘韵味,又不及妇人稳练。豆腐干形体四五厘米厚,七八厘米宽,像一个憨厚厚的正方形。

豆腐干买回来可以用淡盐水再煮一次,方言叫“jin”,不知道具体是指物理上的热水“浸泡”一下,还是因为热水处理会更有“紧实”的口感!

不“jin”也没什么,本来已“较熟”,都可以直接拧一块来尝了!

豆腐干从被取进屋起,就得随了主人喜好,陆陆续续被煮来享用。

新买时,切条炒蒜苗,色泽喜人,口感润软;腊八时,切颗熬腊八粥,丰味儿富形;平常下酒随饭时,切片慢品,也是极美的。

她从香酥黄色到深褐色,从润软到结实,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口感、滋味儿,甚是惹乡亲喜爱。

尤其豆腐干和腊肉一起煮后,醇香的汤汁沸侵其身,如同注入了“年”的灵汤,更加富满有魂。所以在老家的年里,豆腐干一直不缺席任何团年饭,甚至可当腊制品里的零食来吃!

其次打捞的就是猪舌、猪耳朵、排骨、火腿等物了!

最后,把所有煮好的腊制品捞至适合的容器里,带微温时,切片装盘。因为刚起锅的食材太烫,稍微降温后再切,不至于刚摁几秒就甩手,效率低又容易受伤;待完全凉了再切,又罩上油了,所以微温切摆时机最佳。临上桌前,将装盘装锅的腊肉们,加盖,大火蒸5-10分钟,即可端至享用。

各种腊制品是年饭上的必备,是浓浓的年味,更是家的团圆味儿!

写“钱包”

锅里煮肉时,我会时不时地守在幺爸、父亲跟前,和他们一起包扎“银票”,给仙去的长辈门写“钱包”。

一般均分每包的“银票”数量是我的事,然后由幺爸拿专用草纸规矩地装好成包,再用浆糊粘封,最后由幺爸或父亲落笔写具体的收款内容。

我记得他们给爷爷的是写“故显考……”,祖祖的写“故祖考……”。

他们有时候一边写,还会一边说:多给他们包一些,让他们在那边过个肥年;分均匀些,不要让他们觉得厚此薄彼了;落款把夫妻两个人名字都写上,免得时间长了,老人家们记不得名字了;每家多写几包……

当时旁边的我只是觉得有趣又好奇,好奇那边的亲人们真能收到吗?那么大面额的银票他们怎么花呢?零钱会有硬币吗……?

现在想想,父辈对已故的亲人们,一直挂记在心上,虽是祭祀,也毫不含糊。始终不忘尊重长辈,还很懂事地告诉另外一个世界的他们,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和睦又孝顺。

父辈们定知道那些银票,是否真能被那边的亲人收到。但他们沉浸于此,像个孩子,却又是肩负重任的男人!

电影《寻梦环游记》里说:死亡不是真的逝去,遗忘才是永恒的消亡。

只要记忆还在,已故的亲人们就一直活在我们心上。

包抄手

除夕夜,随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场,我们一家人便陆续围坐在电视机旁!

父亲每年不变地坐在电视对面,一边包抄手,一边看节目。

从我记事起,我们家大年初一早上吃的抄手,都是父亲在除夕晚上一个人包的。这么多年,像是他的专利!

我年纪稍大一点时,自己也想试试包饺子,于是父亲就耐心教我,一边示范,一边讲:

先取一张抄手皮,摊在左手上,然后右手用筷子赶一条馅儿放到抄手皮中间,稍调整成团状,再用筷子蘸水抹在抄手皮两边上,水要少,蜻蜓点水描下边就行;

然后对折成三角形将封口用食指和大拇指稍压紧实,再用筷子蘸水在三角形的左右角半平方厘米,中指顺势顶下三角形的中心,左右角用左右大拇指和食指将其重合在一起,最后再捏紧实,即可成形可放置筲箕或大盘中。

初始,不熟练,总是有些手忙手乱。一会拿筷子,一会放筷子……而且最后成形时,总与父亲的成品有所差异。但父亲叫我不要着急,慢慢来!

等我稍微熟练些后,父亲又提高了要求:其实包抄手最基本的是要“筷不离手”。

次年,等我已熟练其整套流程时,父亲又拒绝我加入他的“专利”,似乎我的加入,扫了他一边包抄手一边看节目的兴致。

为什么一直是父亲一个人包呢?因为母亲不会。几十年里,父亲也从未要求或者嚷嚷让母亲学做。每次家里需要包抄手的时候,都是母亲唤来父亲做。平日里,我和弟弟偶遇此事,会擦手帮忙。但每年大年里吃的抄手,都是父亲一个人完成。

其实母亲手很巧,做饭、做家务都是一把好手。但为什么一直没学会包抄手呢?

我想,那大抵是母亲信任、依赖父亲的痕迹,是父亲宠爱母亲的一种方式,更是父亲母亲之间不用细说的爱意吧!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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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86天蝎

摄影群里喜好做食的乡下人

动手能力胜过思考能力

正在灌溉一棵不知会不会花开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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