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回去的几天里,在大伯的严格要求下,先生有了一些起色。
他不再是成天昏睡,而是会下床走动、自己 喝粥、偶尔刷刷手机。
不过,病友家属说沫沫一来,她家先生明显懒了些。沫沫也很无奈,每次要他起来练习走路,他顶多在走廊走一两次就转入病房。他觉得走路这么简单的事,何须学习。
沫沫苦笑,说虽然他会走路,但半个多月以来一直躺在床上,全身筋骨需要更多的疏松。会走与走得好与否,还是有区别的。
看先生走路虽说算轻松,不似很多大病初愈的人那样站立不稳,但他的平衡感还是有点差的。如果没有人在旁边扶着,一不小心容易失去平衡。
先生并不太愿听,只有见沫沫真的生气时,他才会起来走两圈。
适当运动后,先生的胃口好了很多,时不时觉得饿。有次没注意,拿了隔壁病友家属的烟灰水就往嘴里送,好在沫沫眼疾手快。
先生的神智始终还是有些迷糊,特别是没睡够时,有时貌似不认识沫沫般,眼睛看向天花板,迷离、恍惚,也不理会沫沫的搭话。
能唤起他精神的,大概还是女儿。每天定时定点在监控摄像头里看女儿,是两人最开心的事。
有时先生睡着了,错过女儿在家的时间,沫沫便调出回看录像,先生一见女儿便习惯性地叫,沫沫和他说这是回看,他似懂非懂。
安装监控摄像头,是先生公司的一个主打项目,虽然他极少亲自动手,但各种性能,他是了如指掌的。这会儿竟然有点纳闷为何女儿听不到他说话。
沫沫费了些力气才让先生明白实时监控及录像回看见的区别,并答应但凡女儿在家,一定要叫他。
提到公司的业务,先生问沫沫几时回家,他应该尽快回去上班。沫沫叮嘱他好好静养,告诉他不用担心,他手头上的工作已交由他最得力的助手接手,可以放心。
他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道:“唉,你不知道,他(老板)要求多高,我以前都常被说,他们干活更毛躁,很难搞的。到时又该怪我了。”
沫沫安慰道:“你放心好啦,他已叮嘱过,公司的事情你不用再过问,只管好好养病,等你康复后,再回去好好帮他。”
终于,先生露出了笑容。也似乎多了一些动力,说过完年后差不多就可以上班的。
沫沫说不急,至少要休养半年再说。先生突然又是一声叹息,说这样会没工资的。沫沫让他不用担心,医药费有保险报销,日常用不了多少钱的。何况,公司目前还是有给他发工资的。
每天早上,医生都会来查房。沫沫从医生轻松的语气中看到了光亮,按医生的话来说,他恢复的速度算挺快的。
再过几天,等身体各项指标提升起来,手术刀口愈合后,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那天,先生睡得正香时,被叫醒喝粥,有点恼火。睁开眼睛瞪了沫沫一眼,把手伸到额头扯了扯包裹的纱布,待沫沫反应过来,手术刀口已露了出来。
整个额头,从左耳往上一点开始切口,一直延伸至右额眼角上方,一条长达十几厘米的刀口,如一只蜈蚣爬在上面,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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