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昨天,我到卫生院去做核酸检测,碰见了2002年教我物理的陈老师。他带着一群学生正在做核酸。时隔20年,岁月很仁慈,并没有给他带来“霜降”。
陈老师依旧有着方方正正的儒雅,被成熟逼出来英气有点红。我依稀记得他总喜欢自称老夫,每一堂课都讲得精彩绝伦,偶尔会问我:“你为什么不向我提问?”
也许有些人身上有逼退岁月的魅力吧。但是,岁月不会善罢甘休,总会在某个地方偷偷打上记号。可能老师对我有点印象,他打量了我半天,我对他行注目礼,但是都没有做声。
我要是上去问候,他可能要在记忆里搜索很久很久。万一搜索不到,双方都显得很尴尬。那么,就这样静静地观老师吧,连同他之前讲课的幽默风一起打包,然后感恩这样的“距离重逢”。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么,重逢之后的“念”该怎么处置呢?用心若镜,它映射出来的师没有变,尊师之心没有变,一切还是本来模样。
贰
秋风起,落叶飞。我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想着今日会议的种种,以及被某名誉主席套在身上的枷锁,总觉得这是非真实的人间。
说来也巧,我看见婷婷挺着大大的孕妇肚站在路边,便问她几时生。没想到,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晨晨蹦出来了。
她穿着淡粉色的裙子,依旧是一副少女的面容,只是比原来略微黑一点。如果说岁月没有改变什么,她身边六岁的女儿会指出我们的错误。
“你咋一点儿都没有变呀,还是原来的样子?”她惊讶。
“你也是啊,当了妈妈还这么苗条,还是我记忆里的晨晨。”我感觉最近自己好像穿越了,碰见的人,怎么都没有明显的改变。
都是20年不见的人哪,难道岁月把我们都变成了冻龄人?其实,这些年谁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数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们都用波澜不惊的脸藏起来了。
“你们俩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个人的命却大不相同……”晨晨的外公90多岁了, 瘦得皮包骨,但精神依旧很好。他这句话在我耳边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不管是什么命,只要心悦臣服的接纳它就好了。”没想到,我将这句话说出来是那么地轻松。
尤其是今天看到“众生皆苦”,我觉得自己不躬身入局,也太对不起谢主任的用心了,何况这是我期待中的事。万事皆备于我,那么我,该怎样做才能实实在在的落实这一颗想为众生服务的心?
苦难提纯一个人的心性时,它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它只是在我们的真心上盖了个戳:特批某某一辈子修行。
叄
张阿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萎缩的右眼蓄满了苦难,睁大的左眼却在努力地看这个世界,有时候也恍恍惚惚。
命运如果瞎了一只眼,就用另外一只眼来进行多倍速的透析吧。我在心里这样替她呐喊,当她说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我毫不犹豫地替她写下:被人叫了一生的命运。
哦,不,她还有很东西可以改写。比如把眼前一团混沌的我,当成她的探照灯。比如说把一位无声带货主播,当成不起的强者。比如说把各位领导的演讲,当成自己天天念的心经……
致辞,奏国歌,演讲,投票,组建班子,吃饭,散伙……这样的日月不要太多,最好把“形式主义”扭掉一只脚,然后让它跌坐在地上,知道“痛人之所痛”之后,再去红尘中一步一步地实修。
其实,写到这里,烦恼已经化成了菩提。众人的脸,一闪就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安安静静地码字。每个字里面的“实干家”,把所有的日月布施了一遍,然后归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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