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战争

作者: 股海人生 | 来源:发表于2024-06-19 23:51 被阅读0次

    泰戈尔: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母亲怀孕后,原本谈好的彩礼没有全部兑现,这一方面源于我张家人口众多,却缺少劳力,当时我的父亲在省城上学,大姑己嫁人,叔叔才是个半大后生,小时候得过中风,家里人十分疼爱,不舍得让他下地干活,剩下就是我的奶奶和四位姑姑,最小的姑姑比我大四岁,所以穷,拿不出彩礼也有可能,关键是我的妈妈生米煮成熟饭,老爷家在村里势力单薄,早年间父母双亡,他和他弟弟,我叫二姥爷靠给别人家放羊勉强混口饭吃,后来兄弟俩先后跟部队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解放后就留在省城参加了革命工作,所以我奶奶最是知道其中的奥妙,这也成了我母亲的一块心病,姥姥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也只能哑吧吃黄连。

    母亲是一位很勤快但并不爱说话的人,与婆家人一起生活,帮着奶奶照顾家务,没事时就躲进自己的房间,刚开始还沒有起什么波澜。

    好景不长,有一天早晨母亲吃完饭,看着小姑子们端着碗出去还没回来,(农村人习惯吃饭时,端着碗左邻右舍的串门),母亲就先泡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先洗衣服,等大家把碗放回灶台上再洗碗,但我的奶奶看到不高兴了,比平常提高了几度的大嗓门喊道:花子,还没洗碗就洗衣服了?

    母亲一听,心想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呀:噢,不行吗?一个个碗还没有拿回来了,咋洗?

    奶奶一听说的也没啥问题,又补了一句:那你等等把碗洗了!

    这家里又不是就我一个女的,为什么非要让我洗,我洗衣服没空。

    奶奶一听傻了,然后骂出一句:母老虎。

    你才是母老虎了,咋,你是想和旧社会一样,刚开始就想把我拿把住,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爷爷黑着脸走进屋,奶奶没有再说一句,第一战我的母亲小胜。

    母亲说,是我奶奶记仇了,没过几天,母亲早晨起来用薄铜马勺在火上热水,准备洗脸用,被我奶奶看见了。

    花子,这勺子是舀水用的,谁让你用它坐(热)水了?

    你闺女们也这的做,你就不说,轮到我了你就看见了,我不坐了。说时迟那时快,母亲拿起马勺狠狠地扔了出去,薄铜的大马勺顿时摔的变了形。

    奶奶大喊:你是要咋了?说着扑到母亲面前,用头顶住母亲胸口,这时我的四位姑姑听到动静也都齐刷刷站了出来,用母亲的话说,黑压压的一片,好汉不吃眼前亏,挣脱出来一溜烟跑回了娘家。

    听说:奶奶是个厉害的人,但不怎么讲理,还拿着一把头发去找生产队长告状,队长是我的三爷爷。

    揪下的头发能有那么齐?不是你用剪子剪的哇?

    二次战争结束了,不分胜负。

    后来听母亲说,当我出生后,因为心情不好,奶水没有下来,跟我奶奶要点白面,想给我做点糊糊充饥,奶奶没有给,说是家里白面都吃完了。

    母亲说:一个人二斤白面,就沒见吃过就没了,又不是我吃,是给孩子吃。

    奶奶不给,妈妈也没办法,只好去姥姥家要,总归是把我养大了,在我的婴儿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都是听母亲讲的。记得父亲调侃说我是他用红糖水喂大的,但我觉得这不全对,因为小时候一直记着在我长大的太行山区农村的家里有好几个炼乳瓶。

    我知道我的父母没有不管我,我还是被他们好不容易的拉扯大了。

    父亲毕业后服从祖国的分配,到了一个林区成为一名林业技术员,母亲无法忍受与婆婆小姑子之间的战争抱着我离开了我的出生地。

    当时我大概一岁左右,长途跋涉的艰辛,我的一只鞋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我的小脚丫被冻得像个高梁面馒头。

    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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