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一名剑客。至少表面是。断剑特写
秋风萧瑟,冷月。
“该是穿秋裤的时候了”。我低头看了看衣衫褴褛的自己。
事实上我一直在追一个人,好吧,原本是要杀他的,可惜他的轻功比我好那么一丢丢。我追丢了。
而现在面对的问题,不在是追人。我的盘缠早在前几日已经用光,此次追人是跨省行动。拔出剑的那一刻,我就不准回头。而现在,完了!
剑也是在前几日就弄断的,那时候我在啃树皮。忽然看见一只野兔,运起我仅剩的三分功力。将剑掷出,火光四射。正欣喜, 走近一看,剑插进了一块青石上。
妈妈的,尽管作为一名剑客,修炼心性是门大课,我还是忍不住想骂。都饿昏眼了,剑是拔不出来。于是乎我把它给扳了。
现在,我站在青门镇口。
我追的那个人是神偷王一笑。此人轻功了得,踏雪无痕。但喜好偷鸡摸狗,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近些年这小子干起了盗墓的事业,自称偷盗一行已无敌手,要点刺激,想见见鬼。然而。刚学盗墓没什么经验,再加上老一辈盗墓行业的翘楚早就将该盗的不该盗的墓挖了个遍。导致他就来到这个荒野山坟,拿我师傅的坟练练手。
事实上,这段时间盗墓事业远远不够发达,这不是因为人才的流失的问题,盗墓这项专业刚兴起的时候多少好汉投入到其中,像搞截道的,搞飞贼的,络绎不绝连那些日常算命的瞎子也拿着指南针往自家的祖坟上湊。然后就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没有坟盗了或者在盗洞里踩到地雷!这是他妈的什么机关!因为出现了这样一个职业,防盗专家。盗墓的专家最后也就成了防盗的专家,换了称谓成了官家的人。干一行爱一行。
八月初八,那天下着小雨。山上雾蒙蒙的,师傅生前喜欢山水,我特意找了这么一块地方,依山傍水。
我打着伞,手上拎着绍兴黄酒和一些熟食。师傅不喜欢劣质的酒,辣辣的,醉的快,也没有香味。也不喜欢那些陈年老窖,一放七八十年的,死了都不一定喝到。师傅喜欢享受现在,黄酒就可以。我带了他爱吃的烧鸡,虽然放了一晚上,凉了。
来到师傅的坟上。我放下手中的伞。上去帮师傅除草。坟上总会出现一些不知名的杂草。师傅生前很邋遢,死后可不能这样了。
我笑了笑,清理墓碑后的杂草。刚一伸手。坟塌了!墓碑陷了下去。
我面色一惊,难道师傅不愿意让我清理?
啊!一声尖叫!坟堆里轰的出来一颗脑袋。黑黑的。我吓了一跳,师傅显灵了!
钻出来的头:他妈的,谁朝我扔砖头!
我瞧见是一个人的时,立马脸色难堪。
那黑人钻出来,完全忽视了我。自己在那里思索:王麻子不是说我的方向对嘛!怎么会是一座今人的坟。无量天尊,大吉大利!回去就把揍他了!
我仔细留意了一下,王麻子这人,我知道,水口一带臭名远播的骗子,自称精通麻衣算数,通晓前五百年的大事小事,预知五百年后的大事小事。有人曾问他问什么时间这么精确,这时间。他有一句口头禅:无量天尊,大吉大利!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完这话,他就捂住了嘴,人家也笑了,你不是道家的嘛~怎么信佛了!颠三倒四,是王麻子的特质!
当然王麻子有一样非常准,那就是他算得极其不准,可以说与未来是反的。人称“算命中的乌鸦嘴”。也因为此,时常被打。不过被人津津乐道的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抗揍,不容易不容易啊。最近一次被打是在五天前,帮一家新开的镖局算凶吉,刚开张,邻里关系打点好,请乡亲们吃饭。王麻子也在列,酒足饭饱之后,放肆豪言:此次押镖出行,一路顺风,无惊无险,镖局开门大吉!
镖局王镖头,也敬酒道:借麻子老哥吉言!
第二天,镖局就倒了~据说是压镖的货物是一些上好的绸缎,路过葛家庄的时候,马车翻进了粪坑
盗墓的禁忌比较多,所以顾及的东西也比较多。
我习惯的向左手边伸了伸,我擦,没带剑。
那人此刻转过身,看到了我:这位兄弟,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我面色一冷:我师傅的坟!
黑人摸了摸头:不好意思。串了啊。
我面无表情。手已握拳:那你去死吧。
雨停了,没有彩虹。
残阳灭绝剑气。我以手为诀,内力周身巡游。
黑人仍在那里低着头看着那座坟。
剑是兵器中的君子,以手为剑,君子的谦谦志气早已消失。我还没练到一气运剑,不过足以伤人。我认出那人就是个王一笑
指尖触碰到王一笑的胸口。淡淡的残影,消失了。
王一笑:偷袭?小哥,这就有背武德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了当:你该死。这一番交手,我已看出一些。他的轻功胜我一筹,但我不怵。贪狼式,继续进攻。
我武功胜他一筹。很快,他的衣服被我震碎了。他也看出不能和我硬碰硬。待袖子由短袖变成无袖时。
终于王一笑停了,双手抱头:投降,我投降!
微风吹过我的秀发:如果投降有用的话,那我要你狗命干嘛。一道剑气。
王一笑:误会,误会。鬼知道这是你师傅的坟。
我说:那你去见鬼吧。又一道剑气。
王一笑:既然这样……
我说:如何?
王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尘土,直接朝我一撒,然后像兔子一样跑了。
边跑边大喊救命。
傻子。荒山野岭,喊破喉咙也没用。我拂袖挡住沙土。
施展轻功赶过去。
王一笑:我去你二大爷的,你叫啥?
我还在思索是准备把他分尸还是车裂。忽然想,车裂不就是分尸吗?荒山野岭的,没有车啊!
冷不丁的听到王一笑的问题,冷冷的回答:分尸。
王一笑也是心中一想,什么鬼名字。嘴上不好说。分尸大哥,别追我了,你快回去看看你师傅吧,下雨了啦~
我停住了,对。我把师傅忘了。
看着王一笑,我说:你呆在这儿别动,等会儿,我来杀你。
王一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傻子,绝对的二愣子,你走了我也走啊。王一笑心中乐道。
我点了他的穴道。
然后走了。
王一笑哭了。
二十五年了,他终于哭了。
师傅的棺材漏了。不过还好,我及时赶到。
折腾了一会儿,忽然发现王一笑挖的盗洞很深。我差点掉进去,跟着棺材。这笔账,我记着。
给师傅敬了一杯酒。然后我去找王一笑。
地上只剩一堆衣服碎片。还有丝丝血迹。看来他逃走了。用内力振开穴位,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地上有脚印,还有衣服碎片。
据说,那一个下午。有打柴的樵夫看到山上有野人裸奔,皮肤没毛很白。
我决定先吃个饭,拿个剑,然后去追他。
他的轻功很好,但脑子不行。
一直追到青门镇。
他的轻功真的很好。
我没捉到他。
天气好,运气好。这不是一个概念,有些人琢磨了半辈子武学,有些人一朝顿悟。聪明绝顶与大智若愚,最终的结果都是不懂,聪明的人不都懂,愚钝的人都不懂。
我拖着那把断剑,也有点怪罪师傅了。
但一想,如果我不出来去抓王一笑。可能最终我的下场就是终老深山,与屋前群猴为伴,退化然后脑袋长草。
我才知道,王一笑的出现只是个契机,我的本意还是要出来的,我需要一个借口,我是个孤儿,但并不想孤独终生。
而现在,面对的难题是,我没有钱。吃饭已然成了问题。手中的剑,当是当不了了。
索性心一横,要饭吧。苦难出英雄。脑海中蹦出了师傅的身影。
上来就是一脚,然后破口大骂:要饭,我的徒弟要饭?敢丢老子脸?我现在就把你带下去,你信不?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算了。
路的拐角处有个茶摊,还蒸了包子。一阵凉风吹过,吹得旗子晃动,吹得包子上阵阵热气腾腾,吹得我的肚子也有节奏的进行了一番思考。
也许时间还早,街上人不多。
我目视着茶摊老板,极力与他对视。想通过眼神告诉他,我现在身上没钱,想吃他的包子。他极力闪躲,我追寻。
终于,老板开口:算了,拿着包子滚,别挡着我摊子!说完,扔了个包子给我。
我伸手接过,闪电般的速度把老板惊住。
我慢慢地捏着包子:老板,我姓张,单名一个建字。日后~手一抖,包子掉地上了。
靠。
我厚着脸皮:老板,能再给我一个吗?
老板白了我一眼。
算了,擦擦还能吃。
刚要弯腰,一只脚出现在我眼前。脚不大,对于一个成年人讲,甚至有一些秀气。但这不是重点,它踩在了我的包子上。
我回了回头,卖包子的老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闭上眼。我心中默念: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脑海中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慢慢地抬起了头。眼光如炬。
剩下的两口内力,运起在我脚底。如果此脚不能让他飞高两丈,我心中便解不得愤怒。
一个稍显娘炮的声音:老弟不好意思啊,走的有点快。在我眼前的赫然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全身看着破破烂烂的,但都打上了补丁,清澈的眼睛,还有那宽广的胸肌。与这一身完全不搭。
我说:赔我的包子。
小乞丐:赔?怎么赔?我是乞丐好不好。你在逗我吗?
我单手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赔我的包子。他确实也够轻,我拎起来也不吃劲。
任他拼命挣扎,我纹丝不动。
小乞丐死命的掰开我的手:你放开,放开。不就是一个包子吗?我给,我给!
小乞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脏兮兮的钱币:这年头连乞丐都不放过。畜牲~
我把他放下,接过那枚钱币。我在山上的时候经常溜下山,识得钱,不过对它的价值没数,曾经抓了一把碎银子只是为了买一串糖葫芦。师傅回家把我吊在树上打。一文钱一文钱地教我,这些来之不易。
我把钱小心地放进怀里,然后冷漠地看着小乞丐,捏了捏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小乞丐黑眼珠子一转,嘿嘿笑到:少侠好气力,你怎么能吃这种食物呢?走,我带你去吃人吃的~
茶铺老板,一个蒸笼飞了过来,小乞丐提了一下脚,躲过。朝老板做了个鬼脸,接着就是炸油条的筷子,飞过。很显然,每一位厨师心中都住着一位侠客。小乞丐拉着我就跑。
我还没回过神,被他揪着耳朵,溜了一路。我他妈,拉人不应该拉手拽衣服吗。
哎,哎,你放手。放手。我挣扎着。
等会儿,快到了。快了
待走到下一个转弯口,我抓住他的手,一个急刹车。放开,我打开她的手。拼命的在那儿揉耳朵。
小乞丐附在我的耳朵上,窃笑:你耳朵好软哦!
其实之前也有说过,追王一笑只是个引子,我最终还是要出山的。谁不想做个游侠,浪迹天涯浪迹江湖,但一般的凡人要是带上这个梦想,现实总会给他一个响亮的巴掌。而我,是被打了两个。
小乞丐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在手上把玩:少侠,你叫什么名字?
我掖了掖单薄的破衣,冷声道:你不认为,你这样问很没礼貌吗。我还没吃饭。
小乞丐吐了吐舌头:我叫和大宝。你也可以叫我宝哥,
白了一眼,我缩了缩脖子,思考了一下:李大壮。
当然,我不能真叫大壮,行走江湖,得要一个假名。就像写文章要用笔名一样,万一写差了书中骂了一两个人,别人也不认识你。就是揍你,找你也不方便。
小乞丐惊呼道:好土的名字啊
我冷着脸:那么此时,我们要到哪里吃饭?
小乞丐手中的石头掉了下来:额,对吃饭比较重要!画风一转。少侠,你愿意加入丐帮吗?双眼仔细的打量了我。这身装扮,已经引领了丐帮时尚界的潮流。
草,我转身掉头。我不愿意偏离主题,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就像医生给你看病,非得问你,今天你过得开心吗?你还得答应着:不开心。那么话题就开了,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有心事,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无能为力。
这就好像给了一些庸医没有能力的借口,他们总在想法设法逃避。
好吧,彼时的你一把长剑在手,怕是要直接刺进去。废话,废话。
我笑了笑,使了个绊子,也就是让这小子摔了个狗吃屎而已。。。。。。
小乞丐四拐八弯领我来到了一个破庙。
第三章
繁华的街市还有如此荒凉的一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用在这上面也不为过。庙里的老菩萨面额前挂了一圈蜘蛛网,断了一半的匾额就像是砸在头上似的。
苦海无涯良心被掩,回头是岸善念作恶”。
等一下,小乞丐拦住了我。拇指和食指靠在嘴边,准备做吹口哨状,“嘘”了半天,硬是吹不出响声。这时后面的菩萨像,突然涌出了四五个乞丐捏着鼻子不停地在那儿咳嗽。
领头的捂住鼻子:老大,憋死我了,小五在里面放了个屁,实在等不到你吹口哨,大家都冲出来了。
其中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捏了一下鼻子,嘿嘿嘿一笑,想转移话题,看了我一眼:老大,这是哪个分舵的兄弟?看着面善啊!
我手中的断剑不自觉地颤抖了两下。
和大宝顿了顿,扇了扇鼻子:小五,闭嘴,让你少吃点地瓜老是不听,臭死了。哦,对了,这位兄弟,指了指我,叫李大壮,暂时不是我们的人,不过今晚的行动他也参加。
我皱了皱眉:以后我也不会是你们的人。我李某人只求一饱。吃完就走。
乞丐中稍微壮点的人站出来了:不干活就想吃饭,你当我们乞丐是什么,老大,我反对 。这种垃圾不应该在我们神圣的队伍里。
话说完,半柱香的功夫。大个子鼻青脸肿的从地上挣扎地站了起来:老大,你刚才说这位少侠叫什么的?
大宝一挥手:叫壮哥!身边有啥吃的先给壮哥弄点,小五,地瓜干,拿出来吧。
小五身后一掏,一个打着补丁的袋子,熟练的解开结,拿出一根地瓜干:来壮哥,吃吧,还热乎着呢~
我疑惑的看着他,意思很明显:饭呢,大白米饭?
和大宝假装没有看到我的目光。
小五看到了我的疑惑,神秘的一笑:一直放在我屁股后面捂着呢,我屁股比较热乎。
众人露出鄙夷的目光,然而我的肚子开始叫唤了。我强忍着:暂时不饿。说完就饿倒下来了,最后还是吃了两根。不过我用我的剑把地瓜干削尖了,被众人指责太秀气!
众人开始部署。总共加上我七个人,
大宝开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青门镇,建镇初始,便有一家豪门——薛家。上能与皇帝老儿沾亲带故,下又有良田家产万顷,生意遍布全国。传言,薛家往下祖传十代,混吃等死,往死里败家,也能死撑到第十一代。
不过很可惜,大概是见不到那么辉煌的时候了。因为,才第二代。上任薛家主事的是薛清平,薛老爷子,当今皇上的远房非常远的舅舅,半个皇亲。按那个精神劲头,大概能活到九十岁!反正人家现在才活到八十九岁,不算诅咒。
平日里,薛家的口碑就不行。开饭庄,饭钱和饭菜对不上,钱庄,那就好像,放高利贷的,布庄生意到还行,以次充好的现象也是屡见不鲜,只有良田种植行业,是踏踏实实的,低价雇佣农民种!总结下薛家倒也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大事!百姓们,最多也就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骂不厚道,当面的,还是叫爷!
不过更出名的是薛家的后代,除却旁系,单就薛老爷子,年轻时候那也是四处留情的种马,天南海北的播撒种子。大概指望着人多力量大,指望着子子孙孙,人丁兴旺,共同创造家族辉煌。薛老爷子,光儿子就有十几多个,女儿也是,这些还只是记载在家谱上的,产量直逼皇宫啊。
所以,每年都有外乡人,“千里迢迢”过来认爹!大多数都才二三十岁,对着薛家大门,一顿哭诉,然后被乱棍打出,薛老爷子气的眉毛直颤抖:“你他妈算算,老子生你的时候多大,咳咳!”
后来就有许多来认爷爷的,当然,结果是一致的,乱棍打出!
今晚,就是薛老爷子的九十大寿!也是该弄出点事情了!和大宝低声说道。
小五,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我懂了,宝哥的意思,让我们在薛老爷子大寿的时候。
和大宝,拍大腿:对,接着说。
小五神秘的说:在门口要饭,想想,那么多有钱人呐,晚饭都不愁了,哈哈哈!
和大宝一拍他的脑袋,众人一顿爆锤:能不能有点理想!要干就干大的!我们上桌吃饭!壮兄,靠近一点,我们商量一下。我歪了一下脖子,距离足够我听清他们的对话
听完了和大宝的提议,众人的表情,时而惊讶,时而惊喜,时而又感到为难。连我都感觉到,小乞丐做骗子,也得是一流的骗子!
那好,我们晚上就行动!和大宝挥了挥手。
薛府是这个镇上最好的宅子,占地最广,处在镇中心的繁华地区,加上薛老爷子生日,门口的官道都被来来往往送礼的人,给堵住了。两颗威猛的石狮,伫立于大门前,仿佛在说着:有钱,可以进。没钱,滚!当然,门内的大狗更吓人!
在薛府对门的胡同里,七个乞丐模样的正蹲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飞鸟!
太阳渐渐要落山的样子。薛府门口的人也不曾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全都为了一顿结交的晚饭,大家都拼命的往里挤。
薛家的管家薛锐,摸着自己的胡子笑到:看来,老爷明年还得过一个九十一的寿辰。来钱太快了! 吩咐下面的丫鬟,多派两个,清点一下库房的礼物!
旁边的小厮,退了下去。
街道上,突然涌出现两个人,乞丐模样,走在前头的瘦弱些,身后跟着一个高瘦的乞丐,双手未动,但气势形成了一个气场推开诸位送礼的客人。
领头矮小的行了一个拱手礼,清亮的声音:薛家老头子,今年九十岁大寿,我等丐帮晚辈前来拜寿,祝薛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不老松!
众人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不屑:好一个臭不要脸的小乞丐,插队,还在人家大寿的时候过来凑热闹。
管家薛锐皱了皱眉,挥了挥手:穷要饭的,过些时候再来,酒席还没开,没有剩菜剩饭!
领头的人就是和大宝,听这话也不恼。朝着薛锐笑道:薛管家,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可是来吃宴席的,可不是吃剩菜剩饭的,对待祝寿的客人,薛管家就是这种态度,您是对祝寿不满意?还是对客人不满意?
薛锐撇了一眼:当然客人。人群出现了骚动私语的声音大了些。忽的发现说错话了,不对!你算哪门子客人?
和大宝,打断了他,急忙转向了后面的送礼的客人:看,薛管家对我们这些客人不满意。为什么,肯定是因为我们没送礼物。
薛锐红了脸,反应力差了点,匆忙答道:对!没有礼物!你们,算什么客人!
我站在旁边,看着夕阳。上钩了
和大宝掏出了小五的地瓜干:我们准备了啊,这就是我们准备的礼物,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收下吧,薛管家!把那用破布包起来的地瓜干放到了管家的手上,众人一阵哄笑。
薛锐急了:这他妈算什么礼物,你们这是要闹事!来人!
说着把地瓜干扔了!
和大宝慢条斯理地说:薛管家,不要着急嘛,咱们是讲理的人。我送了礼了啊,我是客人了吧。
薛锐讽刺的道:破地瓜干,也算礼物。客人,你算个屁!
和大宝又说:地瓜干不是礼物?礼轻了?那什么算得上礼物?怎样才能吃的上酒席?
薛锐骄傲地抬起来头:我们老爷子九十大寿,送的礼那必须是价值连城的,世间少有的珍品,接的客,那也必须是达官贵人,富气逼人!
和大宝,发出了一声长叹:那我是见不了,我送的礼又没有那么重,身份,也没有那么显赫。唉,见不到人,吃不到酒席,薛老爷子,真是势利啊!转身要走!
说话的声音很大,基本是吼出来的,还咳嗽了两声!
我咬着嘴角!
众人一见管家都已经把话说开了,挤满街道的队伍炸开了锅!唉,白来一趟了。到处传来这种长叹的声音。
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还眼巴巴的期待着巴结,买卖亏了。众人做鸟兽状散去。
刚递上的礼物盒子的人,很巧妙的找了个借口:哎呦,哎呦,不好意思,我上个厕所。然后带着自己礼物,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急呢!
街道一下子就给清出来了。就剩下,我和和大宝。
薛锐大眼瞪着小眼:你们……你们,来人,快来人!一下子屋外围了二三十个家丁!
我依然看着夕阳,夕阳好美啊。
和大宝,大喝了一声:人多欺负人少吗?就是你刚才辱骂我们丐帮的。等着,我现在就叫人!
双手做吹口哨状。“嘘嘘”半天也没吹出响!索性大喊了一声,一声震天地,千军万马来相见!我丐帮的弟子何在!
夕阳下,一群麻雀,成群飞过!没有人?
他妈的,不会睡着了吧!和大宝,又喊了一声。
薛锐冷笑道:臭要饭的故弄玄虚。给我打!
就在这个时候,小五和大个子他们霸气登场。
小五那小身板,放出嘹亮的声音:丐帮五道口分舵,全体一百名兄弟带到。
大个子:山神庙分舵,大个子,带兄弟八十个。
“胡二庄分舵斜眼,带兄弟五十”
“葫芦头四庄……带兄弟六十”
……
和大宝装模作样的说:行,大家,在街道口等着!
薛锐一脸吃惊,被这阵势下了一跳: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和大宝:侮辱丐帮,薛老爷子的这顿寿宴加赔罪宴,我李某人吃定了!
此刻我还在看着夕阳,不过还是听到“李”的时候,抖动了一下,熟悉的套路。
薛锐转头和旁边的小厮说话,让他去喊老爷。当然也不用喊,因为院子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
薛老爷子的大儿子薛仁:是哪个野鬼在门口放屁!管家,怎么管事的?
薛锐低下了脑袋,附耳道:大老爷,他们人多!
薛仁冷哼道:六七个人,(又看了两眼)人多?你怕是老糊涂了吧。
薛锐又说了一句:老爷,街头还有好几百人呢?
薛仁道:嗯?好几百人?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闹这么大?薛锐一五一十的说了,当说到所有送礼的人都走了的时候,薛仁脸色一变,变的铁青。丐帮这是有备而来啊!
和大宝拍了我一下的肩膀轻轻地说道:你看什么呢?等会儿,准备好溜,这老头子不按套路走,唬不住他!
我没有回答,夕阳下山天黑了,关我鸟事!
薛仁对着薛锐说:派几个下人到路头看看,我倒要看看丐帮搞什么名堂还是虚张声势!
和大宝看到薛仁的动作心中一慌,表面装作冷静,朝天大喊:街头的弟兄都退回去吧,天凉了!
下人回报,街上基本上没有人。薛仁一听面色一冷:哼,做贼心虚,天子脚下,岂能容你小臭要饭的,来人,乱棍招呼他们,想吃酒席!
几个家丁几条齐眉棍,一下子围住了我们,小五他们不知什么时候跑了都,他们人也是鬼精鬼精的。
我这边,棍影自头上往下落。“刷”的一声,普通的棍棒竟有了破风的声音。
和大宝像猴似的跳到了我的身上,顺势还把我的手给夹着,我一下子就被锁住了。
“你他妈”。我埋下了身体,弯个腰暴露出后背给围攻上来的家丁,把和大宝给护住了!
可能是被棍子打傻了吧,被打的时候,我在想要是我多穿件衣服,可能也就没那么疼了。护体真气,不敢释放出来,怕把和大宝这小子震伤,只能靠着平日里苦练的肌肉。呸,我哪里来的的肌肉!脏归脏,这小乞丐还挺香的啊!
埋头被打了有一会儿,倒让我回想起以前给师傅洗脚的日子,师傅夸我懂事,我却把他的脚摁在了开水里,想到师傅龇牙咧嘴的表情,又情不自禁地摸起了头笑了起来。
和大宝,摸了摸我的脑袋:完了伤到了脑子了!
我这才猛然醒悟,我被打了有一段时间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伤痕累累。而打我的人早已经走了,薛府的大门紧闭。“我...”
我慢慢地支撑着站了起来。和大宝一看我没事了,开始了嘲讽:原来以为是个高手,就这几个人都对付不了,切……
我无话可说,一顿饭没吃成还被打了一顿。我突然发现跟着和大宝是个错误,下山也是一个错误。
我转身要走了。
“别啊,开玩笑的啊,大壮兄弟,这就走了啊?”和大宝拦住了我。
“走?还得等会儿,我得先给薛老爷祝贺祝贺呢!”我揉了揉腿,没伤到筋骨,一点点外伤。我朝着薛府的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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