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博社会工作正月十六誌｜益见

益博社会工作正月十六誌｜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2月20日，雨，周三

窗外雾蒙蒙，我接到曹万成老师的电话，原来约着周五一起去他的曹家老院看看，定下来多少人，好有所准备，这个老人的事有颜有料，更重要的是那种爱家乡的情怀。等着子方哥打电话，他前天告诉我老家一个叔得了不好的病，可能是肺癌，年前已经不能走路了。想让他们过了十五出来，让我找个好一点的医生看看。但我给子方哥打电话️的时候，说有个熟人去郑大一附院看看再说。河南省民政厅牛茜来信息问牵手计划的合同签好没有，省厅急着要。我给社旗刘局长和丁主任联络，刘局长说今天就是寄往省里。

给杜阳打电话问今天是否在办公室，他说在。我就舍急慌忙的事往新闻中心赶。在卫校门口的公交站点，两个中年妇女说着孩子的婚事，生了孩子的离婚怎么办，再找一个需要多少彩礼，十万彩礼加车加房是标配。反正都是各种不容易，轻易别离婚，离婚需谨慎。家庭组合不易，坚守也不易，不会接纳和爱，分漰离析，剩下的只有伤痛。坐在开往新闻中心的一路车上，郭老师给我联系，他小院里的那棵核桃树能不能帮忙在网上发个广告。这是一棵薄皮品种核桃树，已进入盛果期，枝丫粗壮，一个枝干已经贴在院墙头上，因树荫遮满小院。联系郭老师一起去曹家老院看看，又想起涂老师，在车上给他们打电话。涂老师还在说着招呼孙子的事，自己忙，一个孙子需要两个人招呼。

市民服务中心的台阶上挂满灯笼，小风车一串串挂着，风一吹就转起来了。办公室还是忙忙碌碌的，民管局见到郭宇和同事们，新的一年好多事都需要一个个的做，好多事都在做着具体的事。见两个老同事，下楼梯的时候碰到杨姐，在成立军人事务局时，她选择留下她喜欢的单位上班，谈着最近忙什么，一直关注益博社会工作。去史志办找汤科长，发现有事出去了。也想去社科联去找马青主席汇报一下社会工作的合作可能，也是敲门没有人应声。坐上车从公园转到七里园，走到两相路司机师傅才讲信臣路在修路，不从那里过了，要从两相路走。车上人开始议论起来，原来定的车辆路线调整在站牌上显示的做法，让一个小学生火了。没几天，这件事就忘了，让老百姓火了，其实笨办法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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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坐在温凉河桥头，两边的石栏杆有些已经裂缝。河道里的芦苇已经摧枯拉朽，河面上的水发青，几只喜鹊从西北面的桐树上飞过。我在铁路边毗邻温凉河的苟树林里漫步，一个小道两边是蔓长的树毛子，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不时的飞跃嬉戏。几个庄上的七八岁小孩在新修的石砌河坡上来回攀爬上下，河流的芦苇荡随风摆动，河水汩汩流过。看见这些小孩让我想起儿时的老家寨河的河坡，虽是泥土，但意象大概就是那个样子。记忆这怪东西，真是先入为主，起初听的、反复听的，竟成了不可替代的存在。

昨天的汉画展没有目睹，听薛莲老师说知道玄妙观和青亮老师的事，但没有真切的感受到拓片的魅力。真正让我动容的是那块功德碑拓片，最早从李中群老师处了解到，后来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1942年河南灾荒是个逃不过去的历史大事件，所以去看看，或者会有所启发。直奔府衙书院汉画展区，几个游人不时驻足观看，功德碑第一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是当时地方党政军群齐心协力救危扶困的感人事迹，看到徐旭生，看到那些军长师长的名字，这些曾让我思考，面对困窘和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人们是如何应对的，民生为大。

看着爱莲池边的一幅幅惟妙惟肖的汉画，满含智慧，也记录了一段历史，让沉睡的记忆瞬间苏醒，可以和古人对话，可以听到历史的回音。春玲大姐在东面的一个房间里和几位老师聊天，一个年轻道士看着手机记忆经典。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道士正和春玲老师说着一幅照片的玄妙之处。沙发上坐着几个老师，泰然自若，说话微风不燥。经春玲姐介绍才知道邻座的长者正是独山独山玄妙观的孟应仙道长，她的样子让我想起我的姑奶，一个曾经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吃素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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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活跃，不时的向孟道长求证一些疑惑。孟道长说，玄妙观和南阳历史上的重大事件是息息相关的，她不仅见证了南阳的历史，更是南阳历史进程的参与者。南阳战略地位极为特殊，连南接北，承东启西。道教的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称三清。老子是道德天尊，他的道德经，五千言是世界哲学思想家，玄妙观因为刘秀王莽轶事很多，太上老君骑青牛在小长安救刘秀，始建老君堂，唐朝忌讳唐玄宗名号改为元妙观，后来又改为玄妙观，因为是中国四大丛林之一，庙产达七八千顷。我笑着说，社会工作也需要道德经这种辩证的思维方式方法。

文化介入社会工作的实践，让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里面好多人都提到玄妙观，当然近现代的历史人物， 譬如于荫霖、孙葆田、潘守廉、罗震、冯紫岗、杨鹤汀、王凌云，都于此有关联。孟道长说，道教是让人向善，让人觉得渺小，就是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这和毛主席说的一致，毛主席的好多战略战术都有道教思想。道聚是精，道散是气，人有三宝精气神，天有三宝日月星，这些都给我们很多启发。我说老南阳的讲述中那些波澜壮阔的历史画面里，从李自成、捻军、抗日，无不扮演者南阳道德精神的高地，这里面有很多社会工作的信息。

其实在艰苦卓绝的抗战岁月里，1942年也就是民国三十一年年成是个躲不过的时间段。那一年花园口黄泛区，黄河以南淮河以北的许昌、平顶山、驻马店还有南阳部分县的难民向南涌，如何救灾因应是一个重大的课题。电影《1942》给人们以震撼人心的力量。让我想到为什么母亲总是在家盛着一缸麦，粮食是救命的战略物资，没有比粮食更有价值的东西。而1929年年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馒头可以换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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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亮，这个有着改革开放四十周年见证者，从一门照相技术，到痴迷汉画，再到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点点滴滴，叠加了太多的故事。他把自己的事讲的有生有色。薛莲老师说因为拉汉画展板的车让交警扣住。方老师的话，风趣幽默，拉展板的是一辆新买的2600元的二手车。交警罚我200扣三分，我说我这车就2600多，已经扣9分了，咱拉的是文化。说好话，也认同文化，发了50，也没扣分，应该是文化的事吧。

汉画不少，也有玄妙观的珍藏。但还是讲到1942年的时候，这块功德碑的份量就出来了。碑文详细记载了民国31年（1942年）河南省中西部大饥荒（民间称为“三十一年年成”）的发生状况以及许昌、襄县、宝丰、郾城等地灾胞流落县域人数和唐河县县长符明信积极组织，动员全县力量，以及唐河县籍军政要员、社会名流、世族大户、商绅民众等全力以赴，集资募捐、赈济灾民等情况。从开设公、私粥厂（舍饭）、收养弃婴老弱，到县、乡、镇、保安排、公教员役节食集粮等都有记述。文辞优美，语句精炼，感情真挚，数据精确。碑是怎么来的？方清亮老师说，是文化的力量。因为有收汉画拓汉画碑刻的知名度，去年4月上旬，唐河城区水木澜山住宅小区在施工中，发现了这块碑，当时就是一块灌满泥土的普通石碑，因为对历史的了解接触到碑刻就视如珍宝。

这也许会改变人们对这段历史的叙述方式，更全面真实的反映七八十年前发生的那场救灾接力，展现南阳人的生命光辉。聊到这一段历史才知道，才知道方清亮的父母也是逃荒要饭来到唐河源潭的，也许这就是机缘巧合，或者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安排。同座的郑先兴老师，偶尔插言，能看到那种因为汉文化涵养出的大气沉稳。还有刘老师，两位方清亮老师的本家。因为爱好聚在一起，顺着话题说到孙家楼，那时候窄窄的街道是安全的考虑，那时的梅花古城是五行阴阳，那时的走势图是风水轮流。讨论王凌云南逃轶事，说名道教给人思考的广度深度。孟道长说我根基深厚，面相温和，见识不俗，我说诚惶诚恐。这些因为文化而黏连在一一起事。大家站在功德碑前，历史给我们的温度，依然让这个冰冷的下午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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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家人一起看新莽造币展、召父杜母展，也看绍兴师爷的雕塑，那个内乡的泥人老于，两年之功修建的府衙照壁和师爷塑像，都能看到南阳文化传承的力度。在慈禧福寿碑前，读起这篇介绍，不由得感慨每一个人或地方，因为某种原因都于宏大的叙事结合起来，玄妙观、府衙与慈祥，功德碑与新唐战役，与那些走出南阳的南阳人，就像梁鸿写的出梁庄记和中国人在梁庄一样具有非虚构性的存在感和意义感。还有这些古建和家具的格局规制，原来的房子房间不大，窗不大，那是让人与人之间更加亲密，不是离的更远，能够感受彼此的气场，更能融化隔阂。而后院两棵盆子粗的根部的腊梅，幽香黄花，通灵自在。

一个年轻人喊我王玉哥，我一看怎么是冯秋？回过神来，他说是冯秋的弟弟，我知道他们是双胞胎。因为家庭负担从事着各自的事业，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现在在甘肃自己开修车，还没有结婚。因为从事社会工作我总把家庭作为一个基本稳固的单元。像冯秋兄弟，也有这个爱好，他说要是我哥知道老早就来了。也是第一次来府衙，看到很多东西。他问我汉画展结束没有，我说已经撤了。我告诉他咱们是缘分到了，有事没事常联系。等我快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碑刻，一个白菜碑，一个“当盛怒时忍耐须臾俟心气和平省却无边烦恼；处极难事沉思片刻待精神贯注自然有个权衡”碑文 看后还会有一点小涟漪。

等我坐在孙家楼的时候已近黄昏，孙家楼一号院门口的猫在过道里去坐烧鸡店觅食。惠大才的灯亮着，一个人躺在床上，说着王振华没有来的原因。前几天天阴下雨，自己去抅鞋，摔了一跤，王振华闹了，说不相信他。我说这件事还是自己解决。等我到孙家楼院里的时候，一只猫从国道里跑到房坡上。打开灯，烧壶茶，看着一片社工论坛的资料，想给全国两会提提社会工作的建议。等七点我去妹妹商量三大的事，如何给他翻身，怎样治褥疮，特殊情况怎么处理。好多事总是祸不单行，接二连三。回家躺在床上的时候，看到冯冬发现南阳知县曹慕时筹办南阳政法学堂大事，清朝到民国多少知县仅留这一块，这碑保存完整。不由让人唏嘘感慨。辉弟给我来信说明天来南阳，我说什么时候都好。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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