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
我这个人很敏感,有时候会因为一句不经意的话而陷入沉思很久,更会因为一些让自己很意外的事而介怀。
然后又会很矛盾。不想听到那些会让自己不开心的话,也不太喜欢安排好的事情会有意外发生,或许是我更抵触这些会扰乱自己心绪的东西出现吧。
安逸太久了,就只想让一切都能顺其自然。
所以在听到我弟说“妈她出去打工了,不在家”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石化了,打游戏的手都显得更笨拙。表情除了木讷应该不会有其他形式了吧,毕竟诧异只能是一瞬间的。
01
妈她外出打工,应该很难相信吧
新年第一周上班过的很开心,也挺轻松,不然周五的下午不会很早就下班嘛。而且,约好了晚上和室友一起吃顿饭的,每个学期的惯例,开学后和放假前必须一起吃一顿。至于平时可以一起吃多少顿,那就随意吧。
只是,这样的机会很少了,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了。所以从早上开始就很期待,一整天的情绪也很高涨,工作的效率似乎也有加快。
一下班就直奔网吧,不用猜就知道他们三个肯定都会在。
那种感觉真的超真实。我也承认,我很啰嗦。
突然听到我弟说:妈她出去打工了。在旁边的位置一坐下,就开始打游戏。那会儿五点半还不到,QQ上收到了我弟发来的消息,“哥哥你一会和我一起打王者,我邀你”,他放假了。
心里那种开心,觉得这些都是小确幸,忒有点矫情了。窗外下着的暴雨也没能浇灭我一天的好情绪。
第一把就开了语音,配合的很好。
第二把唠起了嗑。
“爸妈都在家么,啥时候吃晚饭?”
“妈她不在家好吧,她出去打工了。”
手突然顿住了,游戏画面里的英雄也被对面趁机一个大招给定住,灭了。
第三把就完全没了情绪。
“这把打完我不打了哈。”
“好。”
明明才离开家五天,300公里2个多小时动车的距离,突然就觉得像离家很远很久了一样。
可能是“妈她出去打工了”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震撼和讶异吧。
压根儿就没想过有一天我妈也会离开家出门去打工啊,虽然问清楚了是在离家也不太远的地方,但她不住家里的感觉就是会很奇怪啊。
那几个小时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我妈她为啥要这么做啊?”
可能是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我妈她出过远门吧。习惯了每一次回到家都能第一时间看到我妈那张笑脸吧,没觉着这样的情形有一天也会被打破。
习惯了,真是一个会让人害怕的东西。
02
妈她没出过远门,就出去转转
和室友一吃完晚饭,就给我爸把视频接过去了。自从他学会用微信以后,以前的电话就变成了视频电话。
画面只有他跟我弟的那种感觉也很奇怪。我妈这种我一打电话回去就回立马接的人,突然不是全家一起视频了,也挺不习惯的。
好事是这样的吧,一旦习惯了,就很难轻易接受任何改变。
我爸说,在我离开家的第二天,我妈就出门打工去了。挺戳心的。
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为什么。
“我妈她到底是为了啥要出门去打工啊?家里很缺钱么?”
“家里不缺钱啊,我一个人挣的钱就够养你们三个人啊。”
我知道我爸也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似乎他也不能理解我妈为啥要这样做。可我那会哪还有啥理智啊,恨不得赶紧让我妈卷铺盖回家,她不在家里住着,即使我在外地也仍旧觉得不踏实。
“那我妈她一个月能放几天假回家啊?你跟我弟要有人照顾啊。”
“你妈她……说她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出过远门,好不容易把你们兄弟俩拉扯大,她也想出去打打工,散散心,也能挣点钱。没有其他啥的原因。”
像我爸这样大男子主义的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应该是和我妈有一样的体会吧。而我却只能在心里对他们说,爸妈你们辛苦了。
不好再谈这个话题了,就聊了些其他的。我爸说我在网上买的三个灯座竟然全都是坏的,我第一反应是说要去投诉卖家,让其他买家知道他们卖假货欺骗消费者。没想到他却说算了,不要跟别人扯皮,一个人在外生活要学会包容和忍耐,少跟别人起冲突。
其实不管在什么时候,父母总能在大小事情上对我们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教育,有的是言传身教,也有的是潜移默化。
他还开玩笑说,反正我妈最近也不在家,她就不知道灯座是坏的,他已经又买了两个新的可以用的,只要我们不告诉我妈买了坏灯座就行了。
听到这些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反正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想要挂电话的时候,我爸他还是说回到了我妈出门打工的这件事上。
“你也不要多想,你妈她打个一两个月的工也挺好的,就当她给她自己放放假吧,挺不容易的。只是吧,这下可就苦了我跟你弟了,你妈不在家,我就得自己做饭吃了,衣服也得自己洗。”
听得出我爸的含蓄抱怨,也隐约听得出我妈的辛酸。
03
妈这半辈子也挺不容易,您辛苦了
一个在农村种了几十年地的女人,现在到了中年,孩子也终于长大了,似乎是应该出门去找找自己年轻时的梦想了。每个人都会有梦啊。
不知道是子女束缚住了父母,还是父母始终牵挂子女更多一些,总之双方都不愿意牵绊住对方。
在我学会记事以来,觉得我妈她确实挺不容易的,06年她还怀着我弟的时候都可以下地插秧。那时小学五年级的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她了。
毕竟也没见过啥世面,十二年过去了,佩服的人也多了,可心底里最佩服的人却也一直没变过。
我妈她是个苦命人。初为人母的喜悦和幸福享受了才一年多,就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这想想都会觉得无比心痛。这么多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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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她是个老实人。在家乡这片土地上待了快三十年,一直围着这个家打转,没出过远门,朴实且朴素。
反倒是我,从五年级住校开始,读书的地方离家越来越远,看到的世界也渐渐变大。我爸这么多年经常出远门打工,去过的城市比我还多。而我心里一直打不开的结就是我妈她都没出过远门。
记得高考前的那段时间,汉江上新建的大桥顺利通车,爸妈他们进城也方便了。
他们给我送过饭菜,也想借机会看看我读了三年书的地方具体长什么样,亲眼看到的总比我嘴里描述出来的更加真实。
带着他们在学校旁边的公园散步游玩的时候,心里也会产生一家人在城里生活很幸福的错觉。
在农村哪还会有吃了饭去散步这样的事情,顶多就是在夏天的傍晚,乡亲们聚在大榕树下唠唠嗑罢了,还要防着数不胜数的蚊子。
还别说,现在想想那种场景就莫名觉得很甜,是有很多值得怀念的啊。
那一年算是她出门次数较多了的吧。
劳累了半辈子,却仍然没有放慢生活的脚步。就算是两个孩子都长大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了,她也可以出门了,也还是以打工赚钱为主。
出门仅是为了见世面这种话,对于农村的父母来说,不存在的。
就我妈出门打工这件事,不仅只是对我的提醒,我想,应该算是警醒吧。
我该加快脚步去努力了,不然我们成长的速度都还赶不上父母老去的步伐。最起码要尽快让家里人来我读大学的这座城市看一看啊。
还好她去的地方不远,离家也近,工作不算太累,不然我还真的不太能接受吧。毕竟,会自责啊。
趁着父母还干得动活,就再让他们继续发光发热一些年啊,有活力就更有动力,有他们在就会有很温暖的家啊。
等到自己能力足够的时候,请给我机会,我不想爸妈太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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