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是一家企业经理,二十七、八岁,年轻有为,是个帅哥,他爱上同城的一名中学老师赵洁,恋爱一年后便与赵结婚了。他们爱着彼此,可再甜蜜的爱也总有激情消退的时候,随着时光的流转,现实生活的琐碎在不经意间磨损和伤害着彼此的欣赏与包容。结婚第二年,赵就发现张有了外遇,赵陷入了深深痛苦,她想尽办法挽回丈夫,怎奈张鬼迷心窍,和情人割不断理还乱。
赵思量再三,认识到她若是与张生个孩子,那样就一定会使张回心转意,就会将心思全部放在她们母子身上。于是赵四处寻医问药,希望自己赶紧怀上孕,以此来拯救岌岌可危的婚姻。
半年后,赵如愿以偿,终于怀上了身孕,转眼孩子便出生了,是个男孩。男人收了心,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生活又回到正轨上来。
一年后,男人故态复萌,又有了外遇,赵如法炮制,又生了一个女儿。然而事与愿违,这次赵的良苦用心失算了,张不但没有回心转意,反而对赵开始家暴,经常将赵打得头破血流,不久张提出离婚,赵无奈,准备将两个孩子丢给张,自己好另择高枝,结果张更不愿接收孩子,最后法院将两个孩子判给了赵,张答应每月给两个孩子抚养费两千元。前两个月,张按时将钱打给了赵,第三个月就没动静了,半年后赵上门讨要,被张暴揍一顿,张威胁赵少来打扰他,否则见一次揍一次。
赵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整天骂骂咧咧,抱怨孩子是自己的拖油瓶,她觉得沉重的生活最终会将她压垮,她实在不堪重负。过了不久,便将儿子闺女一齐送到乡下孩子的姥姥家去了。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转眼二十年过去。某一天,张涛与赵洁各自接到陌生电话,说有位老朋友多年未见,约他们在某处咖啡馆见面,待询问详情,那人神秘道:
“见面就知道了!”随即挂了电话。
一个星期天的午后,炎炎夏日,张满腹狐疑地来到某咖啡店,他见到了赵。
人生若梦,岁月荡涤了过去的恩怨,双方失了年轻时的朝气,多了一些中年的沧桑。
四目相对,都有些惊诧。
“赵洁,你好。”
“哦,你好。”
“你在等人吗?”
“是呀,你也在等人呀?”
……
这时,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张先生,赵女士,你们早来了?”
来人与他们握手,招呼大家就坐后点了咖啡。
年轻人二十多岁,他落落大方,言谈举止周到得体。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儿子,拜你们所赐,你们使我拥有了生命。”
张与赵被男子的言语所震惊,呆在那里。男子依然脸露微笑,平静而温和:
“我不到五岁就与你们分开了,我与妹妹生活在乡下姥姥家,你们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对我们从来不闻不问。后来姥姥过世了,你们也不愿收留我们。”
男子用手指了一下赵,接着说:
“这位赵女士给了乡下姨妈一些钱,将我们寄养在她们家里,就这样我与妹妹相依为命,一直受着姨妈一家人的排挤与欺压。从小我和妹妹受到了多少冷落和欺凌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将心中的怨与恨埋藏在心底,期待着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后来,妹妹为了供我念书,十几岁就出外打工,我也靠自己勤工俭学,终于上完大学,本以为苦尽甘来,结果妹妹……”
男子开始哽咽,他停顿下来,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他用手背擦拭着眼泪,努力平复悲伤的情绪。
“妹妹因脑梗忽然死在了工地上……
是谁造就了我们的痛苦与不幸?你们可以玩弄自己的人生,可为啥要糟蹋我们的生命。你们将我们当做随便丢弃的垃圾,然后心安理得地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作为父母,你们配吗?
即然不爱我们,就不该生下我们。你们给我们带来难以忍受的艰辛与苦难,让我们的人生一直浸泡在怨恨中,你们就是创造地狱的恶魔!我们在为生存拼命挣扎,就像溺水者时刻在绝望与期盼中煎熬,而你们却无视我们的存在,得意地享受着自己家庭的温暖,难道这就是天理?
如今妹妹走了,自从姥姥离世后,妹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了,如果没有了妹妹,人生对我还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我就不该来,而你们……”
男子死死紧盯着张涛与赵洁,眼里闪出冷冷的凶光,张和赵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虽然时值盛夏,他们却觉得一股寒气直逼心头。
“你们也不该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
男子站起身来,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木柄尖刀,未等张反应,便一刀刺向张胸口处,“啊!”赵起身惊呼,男子转身,举刀向她怀中捅去。瞬间,两具身体躺倒在血泊中痛苦地抽搐起来。
立时咖啡厅一片骚动,人们围拢来,不敢靠前。男子丢了短刀,随手拿起餐纸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淡定地冲着大家微笑,他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喂,警察吗?我要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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