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叶空城辞乡下山寻师学武,意在铲平莲花教为母报仇。从鹤汀山出发约月余行至祝仙岭,一路上披星戴月,风尘仆仆,饥食野果,渴饮甘泉,昼行于山水之间,夜寄宿于牛棚马厩之内。日日如此,辞乡辗转好些时日,未曾遇到高人指点心中甚是幽闷,也无处诉说,便继续漫无目向前赶路,绕过竹林,便听到不远处有潺潺流水,汩汩有声。原是前面有一水郭村,叶空城疾行数步,一阵微风袭来,芬芳馥郁,神清气爽,风卷着河畔青蕪与水中荷花的香气,扰动了枝上的流莺,燕子在丛中掠过惊起几只蝴蝶,舞态蹁跹,在花间折返。绿水穿过杨柳,绕过人家宛转不知去处。 空城在桥头坐了一会,潮湿的风吹动空城的两柳长鬓,忽然感觉有些困倦,欲小憩一会。抬眼望去,前方五十步有一面酒旗迎风招展,恰逢空城幽闷难当,困顿交加,便走去酒家痛饮。
“小二,斟几碗好酒!”
“好来,客官这就来~”
侍者一会端出三碗‘剑南之烧春’一盘牛肉,道“客官慢用”
叶空城端起酒一饮而尽,三碗过后,醉意渐起,想起死去的母亲和这些时日寻师无果又身在客乡盘缠无多,生生所资未见其术,更觉武功高强能铲平莲花教之师者凤毛麟角,求之靡途不禁黯然伤神,举起酒碗奋力砸下哭将起来。
“客官,这是为何?”
“我,姓叶,名空城,鹤汀山中人,一月前母亲欲为我做荷花饼,下荷塘采花,恰逢莲花教弟子路过,莲花教恃强凌弱,目中无人,不容人采荷花,待母亲上岸,便弑了我母亲,我因来迟不曾追上,夜月下只看到身上绣一白字,纵身飞入深林中。薄葬母亲以后我便下山寻师,肯学几般武艺为母报仇!不知阁下是否与江湖侠客相识?”
小二略思片刻道 “有倒是有,走江湖有几人定居?皆是偶尔路过,跟少侠你一样。若是不嫌寒舍贫瘠多留些时日,若是凑巧遇上,岂不合了心意?”
叶空城听后喜出望外,忽然他僵住了,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已所剩无几。便道:“不知,阁下客栈驻足一日几多银两?”
“住宿一日五文钱,一碗酒二文钱,牛肉三文钱”。
“我贫农出身,自幼丧父,家境贫寒,生活一向拮据,何来这多银两在此驻足?”
“少侠莫恼,岂不闻,大丈夫能屈能伸?若是真心留驻,可在此帮忙传菜洗刷?这住宿伙食就免了银两。这酒嘛就少喝点了。”
叶空城听后感激不尽,立马起身连连作揖!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日后定当报答阁下”
“少侠客气,我一侍者,不足道,不足道,就称我周二吧”。
“周二哥,您大恩大德空城没齿难忘!此去若有不测,来世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你呀,先把锅碗瓢盆刷了吧。”
时光指捻,话说叶空城在酒家洗刷,端菜。一晃已有两月有余,恰是深秋长安大明宫第二次修建前选取栋材之时,若干壮士奉朝廷之命来此处选取木材沙石,一时间山中伐木之声不绝于耳。一日晌午,天气阴沉,黑云密布,空城出门望去一片阴郁,阳光透过云隙打出一道光柱照在竹林中,隐约看到山上几行人提明晃晃大刀下山踉踉跄跄奔酒家而来。顷刻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群好汉便簇拥来到酒馆!
“小二来几碗好酒,几斤牛肉!”
“好来~客官”
空城抬眼望去,十几号个个响当当人物,身着黑虎袍,脚踏羊皮靴,腰间佩御用宝刀,个个身材魁梧,意气风发,训练有素。但见说话者,身躯嵬峨,虎体熊腰,广额宽面,双目乃赤红之瞳,鬓发若钢丝坚韧,双手好似鹰勾般的力道,手持一把三尺长剑,上斩九霄龙头下刃吊眼大虫,乃此队班头,大号方鸿。
正踌躇斟酒之际,门外又传来一阵喧嚣,少顷三位不速之客夺门而入,手持一把长剑拍在桌案上,厉声喝道:“宝爷驾到,速速斟酒端肉上来!”唬的其他饮者骨软筋麻,战战栗栗退到后堂。原是附近劫财害命的山大王冯宝!周二,空城忙来照应。
“不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少废话,拿最好的酒来!”
“好来客官稍等~”
“快去快去!”冯宝不耐烦颐指气使的喝到!
酒足饭饱后,冯宝耍起酒疯,一脚踹飞酒桌大喊“给我饮的是好酒也?方饮十樽便醉了?我看是烈酒!”
“客官息怒,这绝等的好酒,本店无有烈酒呀”
“不是烈酒?为何我头疼欲裂?岂不是黑店?”
“不是黑店,不是黑店,客官明查,真个上等好酒!”
冯宝不由分说揪住周二领口便要打,空城急忙冲过去被一脚踹在桌案下,捂着肝疼的动弹不得,又举起周二摔向竹椅摔得骨缝错位,皮开肉绽,瘫倒在地上。方鸿在一旁安然不动,只看了一眼,冯宝走将过来,将手搭在方鸿肩上还没言语被拽飞了出去,两从者见状拔剑来刺,方鸿剑未出鞘一个格挡,两人被震于两处,冯宝赶来三人持剑欲劈,十多位壮士忙拔出马刀,明晃晃,耀眼夺目,呼啸啸,寒气逼人,箭步飞砍过来,将三人砍成齑粉!方鸿回坐继续喝茶,其余众壮士将三人尸首掷投入河里,回来不题!
“壮士好身手,与此山除了匪患,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空城起身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日后定当相报”。
“在下,姓方,单名一鸿字。不敢当,不敢当。”
“方才壮士出手搭救,身手不凡,敢问壮士能否收我为徒,叶某三生有幸。”说罢双手做辑单膝跪地,把来意诉说了一遍,跪拜不起愿拜为麾下。方鸿乃忠义人士听罢心中一颤,常言道:“衙门里头好修行,不想莲花教仅与朝廷有一丝牵扯便如此放肆。日后倘若得势岂不。。。。。。”
“你年方几何?”
“禀大人,空城今二十一岁”
“家中还有其他人否?”
“先父早夭,母亲又遭不幸无有其他人了”
方鸿见叶空城言辞恳切,便没有疑心,又观空城身材俊秀,品行端正,行走如风,站立稳重,骨骼健硕,是可塑之才,便应了空城。空城再三叩谢,次日天晴与周二饮酒辞别跟随方鸿去了。
诗曰:
绿蚁新醅酒一杯,客𨱔前客泪催催。
千里清秋何处是,碧霄落雨叶终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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