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三先生
她是个三十几岁至今还没有结婚的女人,她总是痴痴的笑,并不是因为烦恼。
今天朋友生日,叫她去唱歌,半个小时之后她化好了妆,挑好了衣服高跟鞋,她并不是想掩饰什么,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对美丽的习惯。
出门,按下电梯到达车库,车位里停着她的车,一辆红色雪佛兰,二十几万,洗的很干净。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里面弥漫着专属于她的香味,熟练的打火,出库,她今天又穿了高跟鞋开车,以前有个男人给她说过,她摇摇头没有回答。
县城的马路很宽,她总是开的很慢,骨子里她就不是一个充满热血的人,朋友说她开车总是开的很温柔,她怔了怔,轻轻地说道:“我不该温柔嘛”。
高跟鞋踩着油门连带着刹车,自动挡的汽车的确好,至少对她来说好。她打开音乐,点出手机的音乐歌单,里面躺着上个世纪的几首老歌,她点下了第一首:《记事本》。声音轻轻的从音响里传了出来,“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的许多事,都是关于你…”,她嘴角现出一丝笑容,跟着轻轻地唱了起来。
穿过一条条街道,绕过两三个红绿灯,她熟悉这城市的每一个地方,这是她的故乡,她流连的故乡,二十几岁的时候她也曾到过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大山,有大海,有分外美丽的晨光,可是怎么说呢?。今天下雨了,她该回家睡睡觉。
“丽姐,你到了嘛,我们在k13房,你直接过来吧”。朋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她回了句:“好,马上到”。
她停好车,把车里镜子拉下来照了照,口红差了点,从包包里拿出口红又涂了下,这才缓缓的走下车。
“我们的大美女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刚推门走进去,一个大嗓门的男人声音透着歌声传进耳朵,她一看,华哥,前不久才认识的,干工程的。里面坐着十来个人,男男女女。她笑了笑走了过去。
“什么大美女哟,都老了老了”。她笑着讲道,随即走到已经早早到来的姐妹旁边坐下,华哥没听到她讲的什么,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来,黄姐,今天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干一个,给丽姐倒上”。华哥拿了杯子倒满递给她,正嗨着歌的丽姐也走了过来,大家一齐端起了酒杯。
一杯喝完,接下来,玩游戏,唱歌,她不厌其烦的做完一整套动作,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给每个人都敬了一杯酒,认识的,不认识的,男人的各种嘴脸,女人间的勾心斗角,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酒精麻醉身体,亦麻醉灵魂,她脸上的笑容从来不是挤出来的,都是由衷的,由衷到自然。
酒过三巡,不对,酒过三箱,她看上去有些醉了,实则不然。看上去醉了其实根本就没醉,除了几个几十年的老姐妹,没人知道她的酒量,喝酒渐渐演变成了一种江湖技能,谁还不会个两三招。
吹完蜡烛,吃蛋糕打蛋糕仗的时候,她假装去外面打了个电话,她可不想弄脏了才买的衣服,懒得洗,游戏结束,打个电话叫了个代驾,回到温暖的家。
两室一厅,在县城比较好的一个小区,这些年她找到了钱,而且还不少,她不是上班族,基本上每天都能睡个好觉,那她靠什么赚钱,生财有道,不是大部分人想的那样就行。
洗澡洗头,敷面膜,喝酸奶,看两集肥皂电视剧,朋友发来消息明天去那里玩,打打牌,她说好。
她关下灯,窗帘没有拉死,透了一丝光,她躺在床上,酒精的作用还残存着一点,城市没有月亮,照进来的是路灯光,还夹杂着车光,被子盖的很严实,她可不想感冒,那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少有人知道。
她想要个孩子,可是她找不到一个可以结婚的人,或许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她常常这样想,她对她大哥家的孩子特别好,她把她为数不多的母爱,全给了别人家的孩子,看着孩子开心的笑容,她总是痴痴的笑。她与许多人相恋过,缠绵过的地方数不胜数,或真心,或假意,她挑剔着,轮换着,就再也找不到。外面传她的钱都是靠男人赚的,她不说话,朋友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她也在背后说道,她唠叨,连绵不绝,她的话越来越多,心中杂草越来越多,最终成了现在社会批判的俗人,她不知道,她知道。她为了钱而奔波,为了钱跟无数人闹翻。她没有孩子,却还有父母,逢年过节还有个可以去的地方,她给父母很多钱,父母摇摇头,说不要,也没有催着她结婚,只说她开心就好,不结就不结。她爱买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鞋子,好看的任何事物。这么多年来,她还是那个盼望着父母给买花衣服,期待着小男孩送给她一朵玫瑰花的小女孩,少有人知道,那些痴笑而又庸俗的灵魂。
我听到,孤单的跟鞋声和你的笑。 ——《三十岁的女人》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十五天
网友评论
她还是没弄明白,女人不可以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