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三先生
不三不四痛苦与绝望,挣扎与是非,大多数人其实一辈子也不过是在人海里浮沉,偶尔翻起几朵浪花,也只是大海的起伏,北冥无鲲,多虾米。
本叔今天估计有些醉了,一脸牛逼的吵着要开车回家,喝酒之前,他是中国的,喝了之后,中国是他的,这可能是一个比秦始皇还牛逼的男人,这就有人要笑话我了,秦始皇有后宫佳丽三千,大秦铁骑百万,沃土万里,他有什么资格与之相比,他有什么?他有:家中贤妻一名,六岁幼女一个,家中老母尚在,身体无恙。嗯,还是比不上。
我开着车,本叔躺在后座上,不到两分钟,就打起了呼噜,啤酒肚大大的敞着,我打开了车窗,小县城的风呼呼的吹进来,他感觉有点冷,就把短袖放了下来,我从后视镜里看着,见他睡的挺好,我转过头来安心开我的车,十分钟,到他家了,嫂子听见车声走了出来,帮忙把他扶了进去,嘴里免不了骂骂咧咧的几句,我听着了,本叔肯定没听着。
女人也就这样,这话是本叔给我说的,记不得是在那桌酒桌上了,我想了半天,就这样,是怎样,说起话来含糊其辞,本叔这人啊,经历的多了,心里的稻草也就装满了,家庭的美满完成之后,在继续努力保持美满的同时,又想抓住一些什么别的东西往心里塞。
本叔与嫂子一家看起来和谐,底下却流动着汹涌的暗流,他家的客房里摆着一个烟灰缸,我去了三次,每次都是满的,一次路过他家,孩子上学的时间,本叔躲在屋边吃盒饭,嫂子正在挂着刚洗好的衣服,我想他家里不会没有一包面条。
本叔,不三不四,不上不下,吃喝嫖赌。辉煌过,落魄过,辉煌都是他说的,我没看见,但是我相信应该有百分之八十是真的,落魄吧,辉煌之后全他吗是落魄,就说他现在,在县城郊区有套房,一楼一底,家庭看起来也挺和谐,但是他外债几十万,做着一点工程生意。
老家县城就是一个关系社会,本叔靠着自己的人脉,今天补了东墙,明天漏了西墙,今天北别人灌爬,明天灌爬别人,喝不完的酒见不完的人,面对家人言快乐,面对兄弟谈人生,对着星星讲孤独。
五月七号晚上八点,收到本叔离婚的消息,很意外,坚持到现在不容易,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我很好奇,带着好奇的心情走进了本叔的离婚局。
五个人,加上本叔,其他三个我要么叫叔,要么叫哥,他们是一个时代的人,仅仅从这一点,我便与他们不同,不是为了证明我的优秀,不同时代的不三不四的嫖客,这样讲出来就很明白。
酒过三巡,本叔已经有些醉意,“我跟她结婚二十五年,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今天,我跟她离婚,还是什么都没有,女儿跟了她,你说人这辈子为个啥,为个啥”。他举着酒杯,眼中的绝望让我心寒,大家一一抬起酒杯,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站着一群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连同一些妇女,前面立着一座坟墓,坟前的黄土插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死。一个个人排着往下跳,与僵尸无异。
本叔跳了下去,我排在了后面。
嫂子后来一直没有再婚,本叔每个月给孩子打去生活费,他还是流连于各大饭馆,ktv,酒吧,依旧谈笑风生,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不三不四,不上不下。
也没有人问他快不快乐。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从北大街走到东名路只需要一千一百步,中间有五家饭店,两家理发馆,一家网吧,还有三家小卖部,本叔,你说我说的对嘛。
可这个城市像一大片无底的流沙,
每一个沙粒都在不停地沉浮,
今天还浮在上面,
明天又沉到污泥秽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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