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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永宁村里,吴(无)人宁静。小人物想要安稳过一生,却一次次抗争不过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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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场雪》三人刚进院子,就撞上了挂着泪从里面跑出来的灵毓。六斤忙去揪住忠儿:“你作死呢!”
月芽扔了簸箕在脚下,拉住灵毓:“啥话儿不能好好说?哭个啥?你那泪值几个钱,顶啥用?”
“哇……”忠儿也放开嗓子哭了。这边灵毓被月芽训了一顿,又听到忠儿哭了,她反而不再哭了。怎么男孩子也哭?
“哎呦哎呦,”六斤娘哼哼着,“这小孬孙,有娘生没娘管的!我这一把老骨头再也管不动啦!但凡有个娘……”
“娘,你里边歇着,张医生给你找来了。”
“嘿,可是管不了了,不管了!”六斤娘怄着气转身朝里屋去了,“我死了,随你们折腾去!看你们爷儿仨能过到啥样。没个女人,哪像个家。”
张林木大步张开,跟上她:“大娘,说啥呢。不过是俩孩子怄气,闹着玩儿呢。您的身子要紧。走,我看看你的胃。”
“哎。俺家六斤要是你这样贴心,我能就多活几年喽。你父母好福气!”
父母?张林木心里苦笑。他扶六斤娘坐下,让她张开嘴,看看。
“头发散了,来梳梳。”屋外传来月芽的声音。
“直接铰了!”灵毓稚嫩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铰了干啥?”
“我看谁还揪。”
这边,忠儿用脏手擦着鼻涕:“就揪了一下。你至于么?那么长的辫儿,我也是觉着好玩儿。”
“我是给你玩儿的么?铰了它。”灵毓还是坚持。
“真铰了,你也别后悔。”月芽瞅瞅灵毓,说到。
“谁后悔是小狗。”
“好,拿剪刀。”月芽说。灵毓一转身进屋去了,一小会儿,拿了把剪刀来。
“哎,月芽,俩孩子闹气呢,怎么说铰就铰?”六斤有些慌了。
“咳,早就想给她铰了。梳着麻烦。再说,现在女孩儿也时兴短头发。”月芽淡淡地说。她叫月芽坐在个小板凳上,自己在身后,捞着长到腰里的发辫,一剪子就断了。
“大娘,您这就是太操心了。吃饭睡觉还一肚子事儿,咋能吃好饭?你吃不好饭,胃就难受!我再给您开几副药,过后叫人去拿。吃药多了,之前吃的都不顶用了。”
“可不是。”六斤娘应到。张林木又嘱咐了几句,掕着药箱出来了。
“瞧瞧,这一家子是干啥呢?”吴莲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灵毓,你剪头发?”王文义的声音也应声而起。
“是了,文义哥哥。”灵毓答道。
“大娘呢,六斤哥?”吴莲问。
“屋里呢,刚看过,没啥事儿,还是得吃点药。”不等六斤说话,张林木就接道,“我回去了,回头记得叫人拿药去。”
“好,张医生慢走。”六斤说着,跟在后头,到了大门口,才又回来了。
“毓儿,你这头发一剪跟个新学生样。”吴莲走过母女俩身旁,伸手撩起她的头发。
“嗯。”灵毓一扭头,头发就滑了下来。吴莲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到六斤娘身边。
“毓儿,你这一剪,到夏天可凉快了。再去后地摘野花儿也不怕草藤子缠住了。”王文义走到灵毓身边儿,拿眼睛瞅了又瞅,笑了又笑。
“可不是。我还要爬沙土岗,窜树上摘桑葚。”灵毓也咧开嘴冲他笑到。
“你慢点儿,剪子尖儿差点儿碰到耳朵。”月芽说着,也不气恼。
“噢。”灵毓朝文义做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王文义,你上学堂,回来也长个大长辫儿。”忠儿不哭了,也走到灵毓那儿。
“嘿嘿,我爸说都民国啦,现在不留辫儿。吴忠,你说你一个男的,咋老是欺负毓儿。”王文义说着,拍拍吴忠。
“叫你管。”忠儿白了他一眼。
“我才不管。”王文义吹着口哨,又去看毓儿剪头发。
“大娘,您别太难过。好歹月芽在,还能不帮着管教忠儿?”吴莲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传来。月芽听到了,往那边看看没说话。
“铰好了,玩儿去!”灵毓听了,蹦蹦跳跳地起身,和王文义,吴忠到门外玩儿去了。仨孩子这时候也不再提辫子的事了。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刚吵完,该玩还是玩。不像大人,该吵不吵,该玩不玩。
“我去给大娘拿药。”月芽跟六斤说了一句,拍拍手出门去了,并没有去跟六斤娘和吴莲说。
外头,还是暖暖和和的。有几个老太太歪在自家门前的石凳上打着盹儿。月芽心里很烦乱,跟着头痛,再看看那些快入土的老太太们,一点儿劲儿也没有。张嘴打了个大哈欠。
西头,有几个女人在那儿。时不时传来几声刺耳的笑声,月芽打了个激灵,揉揉太阳穴,清醒了许多。
“月芽,哪儿去?”秋菊婶喊着。
“给大娘拿药去。”月芽回答。只想着赶紧过去。
“噢……”秋菊婶这声长得很,还拐着弯儿。
等月芽只剩个背影,几个人又聚在一起“开会”了。
“拿药?张林木才过去,我都看见了。”小媳妇珍丽说。
“可不,那张林木刚就是去六斤家了,就是给六斤娘看病。我问了。药还不是一并拿了?”秋菊婶衲着鞋底儿,拿针锥往头发里蹭蹭,又使劲儿戳进鞋底儿。
“那这小娘儿们干啥去?”满仓刚到这儿,就听到她们议论。
“干啥,反正不找你!哈哈。”那几个妇女哄笑着。
“你管人家。”秋菊一把揪了满仓的耳朵,疼得他直叫唤,脑袋歪到了一边儿。
“秋菊,耳朵拧掉了你还得好花钱给他包嘞。”荷花大娘伸手打着秋菊,她听了荷花的话才松手。
“你奶奶的,回去不抽你。”满仓很恨地说,一扭头,走了,还偷偷回头瞄了瞄月芽的屁股,她走远了,看不出是怎么一左一右扭的。
“一个单身女人,带个小孩儿也怪不容易。”荷花大娘说。
“大娘,您就是心善,看谁都是好。”秋菊笑笑。荷花大娘也不再说话。
一团毛茸茸的柳絮飞来,钻到鼻孔里,“阿嚏!”秋菊揉揉发痒的鼻子,骂了句,“这轻薄的贱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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